逐鹿?指望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记起被他抛弃的人的名字,简直比登天还难。
卑贱的妖,他们的名字连幽冥鬼界都不会有记载,他们就像是漂泊在人间的流浪汉,没有归宿,没有未来,死后也只能魂飞魄散,连存在过的证据都不会有。
清明看着白泽的背影,突然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我只想看到在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以后,他那无可挽回的一滴泪。”
当时她很想问他,那如果逐鹿不在乎呢,他根本就完完全全忘了你,只是你自己还在一厢情愿,你只是他九世苦果一世皇帝的轮回中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过客,他连一滴泪都不会为你流,可你却为了他连未来都不要。
梁祝化蝶,须臾鹊桥,孤凤求凰,这些都不可悲,至少在他们的余生,可以慢慢去回味那相守的点点滴滴,可逐鹿,没有心的逐鹿,你对他付出再多,在他眼里你一文不名,与他相伴的那短短的时光,你用九百年来咀嚼,九百年来痛苦,九百年来作践自己,他却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
卑贱的妖,愚蠢的妖,痴情的妖,绝望的妖,你可否想过,一味的索取那不是爱,他对你甚至吝啬到,一滴泪都不会落。
第22章闻说逐鹿
杯雪没有被树妖拿走,也没有被风雪刮落到万丈悬崖深处,它安静的插在千年寒冰之中,古旧的纹路已经被锈蚀的模糊不清,刀身裹了厚厚一层霜,看上去亦真亦幻。
常在这里出没的雪妖告诉他们,百年以前,孔雀精就被囚禁在刀柄上的昆仑水晶里,通过雪妖们编织的梦境来看外面的世界,看逐鹿撑船打铁,吃斋念佛,一世世悲惨的死去。有时雪妖们会在这些梦境中嘤嘤恸哭,可那原本单纯善良,会为一朵花一只鸟的凋残而哽咽的孔雀精却从不流泪,他已经没有心,不会爱,更不会难过。
突然有一天,一只雪妖兴冲冲赶来要告诉孔雀精,逐鹿已经投了第九世的胎,刚刚从奈何桥走过。可寒冰中的“杯雪”却毫无动静,雪妖仔细一看,那镶嵌在刀柄上的昆仑水晶已经化作一堆粉尘,孔雀精吸食完了它的灵气,破开封印逃走了。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知道那孔雀精的下落,这冰天雪地万里霜冻,他一只生活在温暖地域的鸟妖,恐怕早就耐不住苦寒而魂飞魄散了。
雪妖讲这些的时候,白泽一直在看花重明的表情,他脸上有好奇,有同情,还有些难以置信,但却没有难过,一丁点也没有。
他不记得他了,更没有必要为他难过。
“这就是杯雪?”花重明细细抚摸着那一寸寸被刻蚀的残缺不全的花纹,用力向外拔了几下,却发现那冰冻的很厚,像狼牙一样狠狠咬着刀刃不放:“怎么回事?”
雪妖忙上前劝他别白费功夫:“只有麒麟火才能融化这洞里的冰,否则你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把它挪不出半点。”
“你就没看看,那孔雀精长什么样子?我们这么毫无头绪的找也不是个办法。”
那面色惨白的雪妖看了花重明一眼,又去看白泽,还是迫于他雪山之王的威风,不得不对这凡人毕恭毕敬:“他长着副挺清秀的少年模样,具体……我们也记不清了,他不常露面,大多时候都是一团烟雾的样子来和我们交流的。”
“你看他,你看他是不是逐鹿?”张十七等不及了,把花重明往雪妖跟前一推,忙不迭问道:“既然你看他从奈何桥上过了那么多次,应该不会认错吧?”
雪妖趴在他身上嗅了嗅,又看看还不到他腰的小傒囊,咧开嘴露出一口惨白的尖牙,“小兄弟,他已经轮回了九世,灵力不多了,既然有白泽在,我看你是分不着什么羹,趁早回家去吧。”
傒囊撇撇嘴,一脸鄙视的表情:“始乱终弃的大色狼,我就是一辈子只能当个受人欺负的小妖,也不会吃他的魂魄来提升修为!”
虽说花重明是不是逐鹿这件事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张十七也顾不了那么多,跪在他面前,抱拳道:“战神大人,在我还小的时候,曾经有个老道士给我算过命,说你可以成我,也可以毁我,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求你帮我这次。”
花重明一头雾水,倒是白泽先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呲着獠牙威胁道:“你别打他的主意,否则我让山里的妖魔鬼怪把你吃个尸骨无存!”
张十七抬头,死死盯着他那双浅灰色的眸眼,语气笃定而绝决:“一把狼骨刀一滴中指血,破了你的法力,让你在每个月月圆都疼痛难忍,只有靠花重明手中的解药才能暂时缓解。但白公子,如果你和他答应帮我,我可以救你。”
还没等白泽答应,花重明就抢先冲上前去:“真有法子能救他?什么忙?什么我都帮。”
不出白泽所料,张十七的忙,也确实不是那么好帮的。
回到桃花岗以后,村里刚刚捕获了一批猎物,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傒囊喝了两杯就醉的一塌糊涂,头一沾枕头就睡,白泽只好去照顾着他,把花重明丢给林楚辰和张十七两个人。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些醉色的时候,张十七才慢腾腾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花兄,你和白泽逃狱之后,皇上就病倒了……生的是种怪病,浑身起红疹,宫里的御医没一个能看,现在京城正贴着皇榜,四处求神医入宫,治好了赏金一万两。”
花重明酒量不好,这时候昏昏沉沉,也不大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就只跟着应付道:“那感情好……皇上驾崩,太子即位,肯定又要大赦天下,那时候我就能回京了。”
林楚辰看了他一眼,贴在他耳边说:“张公子说你能治皇上的病,想请你进宫一趟。”
“我?我会治病?”这下花重明的酒醒了一半,眉头皱成一团:“我说仗势欺人同志,你这不是逼着我去送死么?我哪会看病……哎?你不会是想骗我去揭皇榜,得了赏金咱们平分,然后你一跑了之,把我推进宫里去判个欺君之罪?”
张十七眼神一沉,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傒囊房门骤然大敞,一个人影从门内被抛了出来。
“清明?”
只见那面色清冷的狐妖一把接住那冲出的人影,两指正按上他颈侧的动脉,另一只手板起那人的脸给花重明看。
“白泽……”这下花重明更是懵了,指指清明,又指指被她打得满身是血的白泽,“他不是……你们不是一窝狐狸吗?”
清明依旧不说话,倒是张十七先开口了:“本来她才是雪狐的王,白泽一出现,将她的地位挤得一落千丈,你以为她会心甘情愿为新大王效忠?重明,就像当初你相信我能救你一样,现在你也该相信我能毁了你们。”
“你是说……她一路跟着白泽,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探他的底,看他是不是真的法力全失?”花重明脚下一软,往后退了几步,正对上清明手中白泽那双浅灰色的眸子,血将他的面目染的模糊不清,唯有这双眼还是清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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