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宣没有回答，芜骜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准备离开。
芷宣的手，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乖。我还有事，可能又是一些日子不得陪你了。”芜骜顿了顿，“快该过年了，我得回家吃个团圆饭了。”
芷宣的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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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骜去上朝的时候，右眼上依旧蒙着层纱布，眉眼间具是疲惫。朝臣发出了惊呼声，芜骜快速敛回自己惯常站的位置，低头不语，样子很是落魄。
后来皇上便上朝了。
那是距贵妃的死十天有余的时节，新年，就快来了。
下了朝皇帝召见晋王，内殿里有一个惶惶不安的人靠柱子缩着，皇帝摆了手，那人战战兢兢的给晋王跪下，双手举了一方黄手帕包了的东西在头顶，递与晋王。
晋王不明所以的看向皇帝。
“那是贵妃留给你的东西，连朕都看不得，收下吧。”
晋王这才低头看了，原来跪着的人真的是那日在娘亲身边的几个中的一个，只是瘦了太多，一看就知道遭了极性，基本上没有了人样，晋王认不出到底是哪一个，但还是接了手帕，扶那人起来。
偷偷掀了手帕一角看了，晋王的脸即使有大半个蒙着纱布，也看的出那惊异和悲愤之情，晋王噗通朝那瑟缩的人一声跪了，拜了拜，将手帕里的东西收在了怀里。那下人急忙扶晋王起来，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那人便倒地身亡了。
那人是咬舌自尽的，在长公主那里遭了极刑还跑的出来为贵妃尽最后一份心力，皇帝皱了眉头，挥手让太监脱了那满身血污的人出去，眉头间满是敬意。
至此，从小照顾芜骜长大的清贵妃的人，死尽。
“那是什么东西？”皇帝问。
“回父皇，那是免，死，金牌。”晋王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静默。
“这些东西都是用你娘的命换来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娘。”半晌，皇帝开口说道。
“儿臣知道。”
“骜儿不问朕为何不救你娘亲么？”
“儿臣以为，父皇没有那个能力。”
嘭！皇帝一拍龙椅，“骜儿！你太过放肆了！”
“儿臣知罪。”
“退下！！！”
“是。”
晋王起身，快速退下。
“莫负了你娘亲，莫负了朕，不论是你还是璨儿，总有一个要成功，总有一个要成功……”偌大的冰冷殿上，年老的皇帝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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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宣的院子开始换第三拨下人了，芷宣对此似乎漠不关心，很多时候回想起来，芷宣喜欢的还是那时与白水嫚舞共住在那小院落里。
那是段美好的回忆。
据说今天是过年了，今天出现的下人少了许多，大部分人似乎都告了假回家吃团圆饭。
他不知道，过年是什么呢？
没有红灯笼，没有鞭炮，没有奔跑的人群，没有旭，大年三十，对于芷宣来说究竟与平常的时候有多少不同？
没有，他的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他靠着那花树看了整整一下午，末了叹了气，抓紧了些披风回了那楼上去，这披风是新的，这是过年的传统。
以前在醉红阁的时候，过年也是很清冷的，没什么人回来，媚人会放一天的假，致兼也不再找麻烦，姑娘们似乎都约了去街上逛，这空闲他便会与白水他们围在一起吃剩下的水煮过的甜甜的花生，讲鬼故事，一直到半宿，每次都吓的芷宣不敢睡觉才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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