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骜的手掐紧，镶在他不赢一握的腰上不肯往上移，芷宣蹭着他的胸口，一手散开了自己用巾子束好的发，微微踮脚，好让自己够到他的肩膀。
芷宣……你果真做了，你果真这样做了，你要让他讨厌你，你要让他讨厌你，宁肯破碎的完全，也绝不破碎的接受……
芷宣的心跳的实在太厉害了，他索性一闭眼，完全趴在了芜骜身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芜骜的声音透着阴冷。
看吧，他已经在厌恶你了，他要的就是那种不切实际的清高自洁，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献媚取宠的庸脂俗粉，这就是你想要的……。
“爷在说什么，芷宣不懂。”
芜骜压紧了手臂，“难得你想陪我，我岂能负了你意。”
“芷宣一定好好服侍旭……爷。”
芷宣低着头伸手去解芜骜的衣扣，芜骜一脸烦躁，推开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不必那么麻烦了。”
芷宣被推坐在地上，那种强烈的屈辱感让他鼻头一酸，可是他忍住了，他跪在地上，抱着芜骜的腿，抬头去看芜骜。
至兼是不是跟他们讲过，仰视一个男人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媚，会让男人更加有控制欲？笑的时候是该舔自己的嘴角还是该咬下唇，至兼是怎么说的呢，他怎么忘了？！
芷宣还是笑的惨淡了。原来，即使是在醉红阁，他也是个不合格的小倌……
“我今天原是来安慰你的，今天原是你受了欺负的，今天原是我该任打任骂看你脸色的，我究竟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如此作践自己！”芜骜俯视着他，阴沉的脸上皱着眉。
旭的眼里盛着他不懂的情。可是旭也是不懂他，他原就没想过要闹，他只是冷，希望旭能来陪陪他，哪怕看他一眼说一句话再去忙都可以……他只是冷，他已经放弃了尊严答应做他的小倌，为什么还要瞒他呢，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却不知道，难道长久以来令安或张数对他的好，都是因为同情吗？！不，他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别人的同情，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厌烦我吧，我愿意从此流落街头，娘亲说过，女人最难治的就是情伤，他不是女人，他更加不要情伤。
芷宣微微张口衔住芜骜的腰带，用胸膛磨蹭着他。
够了！他只能做到这样，如果旭对他根本没有兴趣，再往下一步他也做不到了，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为什么他不能像嫚舞那样活的毫无灵魂，像秦佻那样活的混混吞吞，为什么他还期望着有爱的人，还期望着被尊重。
芜骜按着他的脑袋，“不过你真的很会诱huò人。”
“谢爷夸奖。”芷宣软软的音调微微上扬，他知道，这样的他会惹怒芜骜的。
果然，头皮上传来了一阵刺疼，芜骜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眼里的火焰几乎可以用暴怒来形容，“芷宣，我觉的这样的你，是在侮辱我。”
芷宣的头发被扯得生疼，疼的他眼角泛着泪光。
“笑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我气走，好独个自怜自哀？这就是你想要的？”芜骜呲啦撕开他的衣服，看他的身子在窗口吹来的冷风里微微颤抖，他在猜芷宣现在的心思。
愤怒？羞愧？害怕？后悔？还是……真的像他说的，他根本不在乎……？
裂帛的声音在空中滑过，芷宣蜷着身子，他不知道芜骜塞了什么在他身体里，他只是觉的有些痛，但是还好，还能够忍受。
痛吧痛吧痛吧……但愿我从此恨你，再也不要你爱我……
“还笑的出来吗？”恍惚间跪趴在地上的芷宣听到芜骜这样问。
“爷喜欢……芷宣就笑给爷看。”芷宣扯起嘴角，回头冲着芜骜笑。
一定笑的丑死了……至兼以前是怎么教他的呢，他记得客人都喜欢点秦佻，他总是笑的纯纯的怯怯的，他怎么就做不到呢？
“我真想杀了你。”芜骜也笑了，笑的芷宣的心更凉。“本来不是太大的事情，为什么你非要做到这样，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你是不是希望我以后都不来看你，还是你心里以为我爱的是那个女人，你要成全我们？”芜骜缓缓抽出了那东西丢在一边，坐在地上，芷宣被磨的有些没力了，转过身看去，地上丢的是他画画的大海笔。
他只觉的一阵恶心从胃里冲了上来。
接着的事情他便恍惚了，他记得自己转过去，跨坐在芜骜腿上，蜷起脚趾蹭他，他说了许多，全都是那种刻意修饰过的软软的语调，他做了很多，换来了芜骜的暴怒，或者那根本不是暴怒，芜骜只是被他诱huò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销hún。”芜骜好像这样说过，如果是以前，他会恼这话，可是他现在不能恼，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在干什么，啊，他在尖叫。
痛的全身都没感觉了，他不知道芜骜对他做了什么，他只知道痛觉的发生点已经不仅限于下面了，他很冷……
天已经微微放明，芜骜眼睛充血，他抱着芷宣坐在地上，他在思索，思索芷宣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快明了……爷再不回去……我又该被打了……我会受不了的……”
“爷不爱我……就别空惹了姑娘不高兴……回来又该怪罪我了，我怪冤的……”
“旭……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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