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咱们离开呢。”芜缙璨不知和谁说话,“皇姑口气可真大,要是本宫没记错的话,您还在禁足令中呢,花侯爷,你说可是不是?”
参源掀开轿帘,与轿旁丫鬟说了两句,抬头看见芜缙璨正用小指掏着耳朵,一脸的玩世不恭。
“璨儿。”参源探出身子,站在太子的几队人马前,“还叫我一声姑姑,就下马来。”
芜缙璨百般不愿的从马上下来,参源这才看到后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花逆节,花逆节见她脸上明显不大自然,芜缙璨下马来了并不上前问好,而是故意拖着花逆节的手,将他抱下来。花逆节垂着眼,一把甩开太子的手率先伏在她面前,“小侯见过长公主。”
参源摆手叫他起来退到一边,芜缙璨两手抱着胳膊原地踏踏步,仍是站在人后不上前来。
参源脸上却没大表情,好似在思索,芜缙璨哈了一声,与身旁一侍卫耳语片刻又喊道,“你看,这么巧可撞上了不是。姑姑还是快些回您府上去,这样我也好替您瞒过去,不然判您个欺君之罪,这做侄儿的我啊,心理也有愧不是,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参源闭紧了嘴,扭头看看花逆节,花逆节却不漏痕迹的向前一步,她看不大清但觉花逆节脸上有伤,虽然不致破相,但能看出是新伤,约莫有半个指头那么长。花逆节无端往自己这凑是做什么,难道他想再被她捉了要挟太子?
她哪里还有心情做这些。
“我进宫去,今日不与你这阴阳怪气的计较,你速速让开,不然。”
“不然你当如何?如今我五弟也回了京,你还有几天好日子过,还不快回你府里,少出来兴风作浪。”芜缙璨凶相鄙陋,一步冲了出来,站的比花逆节稍靠后,从上往下打量着参源,然后扭头向众人,“你们看到没有,没有圣上传召,参源长公主擅自带人离府进宫,有记得律法的,这该当何罪!”
参源低头抚眉,“你是要以下犯上么?”
“我以下犯上又如何?”芜缙璨喜欢与人逞勇,身边有人拉他衣角,他置之不理,“我堂堂一国之储,还怕你不成,天下之大,除了皇上就是我!”
“闭嘴!”参源觉得便是芜骜也不敢讲这样的话,芜缙璨实在狂妄的过了。
“太子爷……”身旁有公公想拦,花逆节低头默然不语。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参源听这话,忽然不再接话了,扭头向后看了一看,忽然抬头瞬间冲上去伸手去够芜缙璨的脸,第一下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芜缙璨结结实实啪的挨了一耳光,力道适中他脸颊没大动静,第二下芜缙璨已经怒发冲冠一把扣住参源手腕反手一剪牵制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参源那边几个随从已经冲上来,这边芜缙璨人多,亦冲上去三两下扭打在一起将参源的人扣在地上,仍旧是一瞬的事情,忽然巷那头又冲出京城守备,真如神兵天降,高喊着娄金的名号策马而来,芜缙璨呸了一声,手一顿一抖将参源放开,两手叉腰大喊,“谁今天动我人一根毫毛,就是反了圣上!”
参源咳了两声,伸手挡在守备前面,揉揉自己胳膊,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看自己离芜缙璨并不算远,也是笑着又贴上去,变了脸说你我是再亲不过的血亲,何苦这样,又假意为芜缙璨整整衣襟,芜缙璨马上挡开她手,正想张口,忽然参源一巴掌又招呼了上来。使得力气重了,竟震得自己手掌升腾,气虚不已。
芜缙璨傻了,他的人参源的人京城守备都看着他挨了这一下,先前两巴掌他还未来及讨回公道,这番又被压制住了,十分恼火。虽然既是守备来的再多也不敢拿他怎样,但这样他也不敢在轻举妄动,打起来便说不清楚了。拦参源这事是他一时起意,他本想带着花逆节去骜华府看芜骜狼狈模样,好好奚落他一番,谁知路上先得知这消息便马不停蹄的来了。
“原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你这么蠢。”参源趁他发愣退了几步,扶着腰微抬头勉强正色到,“你太幼稚。倘若你今天挡了我,日后定后悔不迭。识相的就赶紧带你人散了,不识相的,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只知道你在禁足令间不能离府,如今你先对我动手,且私自调遣京城守备,还说这样的话来威胁,改日我定然到父皇面前告你一状!本宫兼济天下,暂且不与你计较。”芜缙璨抚着自己脸颊,看对面守备,心中怒气难平,“你给本宫记着,就是本宫生身娘亲也没有动过本宫一分一毫,给我记牢了!”
“长公主还是先行回府,您有差池,我们不好与上面交代。”看品级不低的一个武将在马上抱拳,参源弓着腰撑着小腹,扭头看了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返身上了轿子。
☆、最后的结局二十七
轿子将她一路抬回公主府,下轿她已经头晕目眩了。可还硬撑着自己回房歇息。
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妙,倘若说芜骜有反心在外煽风点火惹皇上起疑下诏诏他回京,可他怎会恁快就回了来,束手待毙被软禁在府中?从前到处寻他不得,如此一来却让他有了好机会,且是皇上亲自护送,毫不给她反应时间,只能眼睁睁看城门大开,他芜骜就这样进来了。难道说,这是他与皇上商议好的,为了什么更深的忧虑,比如说晋王爷回京了,那外面的叛乱便自然与他无关了。
芜缙璨太过愚笨,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长进。这些虽是无风无影的事儿,但在宫中拼杀,没有这点敏感怎么生存?他果然是个众人护大的孩子,太平盛世尚还能支撑,如今山河都危机了,他一副不经风雨的模样怎么担得起担子!
参源盘腿坐在床上,压着自己精神强迫自己莫要慌乱,她是最不该慌乱的,她十几岁已经帮母后铲除后宫碍事的妃子,后来甚至协助母后做了件比狸猫换太子更荒唐的事情,这些年为了掩盖那事杀了如此多人却从未眨眼,要说后怕,居然却是她因这几日身子异常大感不妙,急唤大夫来瞧得知真是喜脉后才真正有了这种感觉。那是一种突然背后一空,两眼朝前身后冰冷的恐惧感。即便是在正午,冷不防一扭头,怕就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如今这空荡感更甚了,她夜里睡觉燃着油灯站着丫鬟,紧紧贴着床板也睡不踏实,多汗,多梦,白天异常疲惫。大夫说是肾脾亏虚底气不足,该静养修补,她哪里有那功夫。
该如何是好?
“来人,传话与流云,命他即刻进宫,请二爷过府一趟。”
下人来领了命,一会回说流云在某处酒楼,接令不敢怠慢,马上回府了整了衣冠这就进宫。参源等的心焦,又派人去探听芜缙璨怎样动静。
原来芜缙璨憋了一肚子的火,却碍于守备突出不好发作,却带了花逆节去骜华府。他本就对骜华府更有兴致,自他听说芜骜回京起,虽然恼怒,却抑制不住的想要见他一面。他消失的太彻底,突然一个这样的人回来了,怎能让人不好奇?他特意踢了守门人不叫传报,径自闯了进去。花逆节跟在芜缙璨后面进府,环顾一周,脸上没大反应,也是的,前院他不太熟。府里守着的本来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侍卫模样,虽然是他自己的府,可也被关在了一处小楼,不准四处走动了。芜缙璨进府,路上人都毕恭毕敬,竟真没一个人通报。这样心理倒也好受了些。毕竟现在除却他是个自由身,另外两个可都是不能动的人了。
芜骜栖身之地颇为破旧,不知是谁的意思要他待在这里,芜缙璨在门前也犹豫了一下才猛地推开了门,推开了才想,哦,该让花逆节走前面的。也就回头看了一眼,那孩子已经脸色煞白了。
芜骜正与一颇为丰满的女子执手相看,屋里暗,看不清具体,芜缙璨咳了一声,芜骜抬头,放开那女子的手,起身,抖衣袖,拱手。
“拙荆怀着身孕,莫吓着了她,我们出去再说。”语气十分淡淡,更是低声温柔与那女子耳语两句,拍拍她手背才转身过来,芜缙璨见此情景呆愣住了,后退一步,芜骜跨过门槛将门掩上,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哥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芜缙璨不由自主跟着他脚步往游廊里走,芜骜刻意等他一步,到拐角处更是将他请到了前面,“便是大哥不说臣弟也能猜出七八分,许多事不仅你不信,连我也不信了。倘若如今你还觉我有反你之心,只管来取我性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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