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后悔了，芷宣后悔了，芷宣想回来，想回到你身边，我们好好的，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虽然……我也知道这话全是一片愚蠢。
“惹急了我你有什么好处。”芜骜放开他，“走吧，别再叫我看见你楚楚可怜，倘若我恨不起来，我会马上毁了你。”
“旭，旭。”芷宣半起身子扑住他，“你再要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来了，我想带着你的气息……”
前路太过艰辛，我想带着你的气息，最后一丝生气，这样走下去，可能，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呢。
“呵，竟还有这样的事。可是你知道，那里面睡着我的娘子，娘子怀着我的孩儿，叫她听见看见了要怎么想我。你如今能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了，我还以为书上说的有姑娘夜奔，倒贴穷书生都是假话，怎么你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不出声音，一点都不出，我乖乖的，您成全我一次，求您。”
屋里只点着一根蜡烛，那烛光星星点点，照不清任何东西，这样浓的夜里，谁也看不清世间的恩怨情仇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个妇人正靠着帘子，看这地上的荒唐事。
那是很快的，或许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外面刮过的夜风最后只有几句话了。
“你……还爱不爱我。”芷宣应该是瘫在他怀里的。
紧接着。
“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你别当真。”
“舒坦了就滚回去。”
“我明白。”芷宣费力的站起身子，弯着腰擦着他的身子过去，“打搅了。”
晋王爷的吻，没有一丝温情。他断了最后的念头，他已经无所顾忌了，他求了辆车，要车直带他去城郊，最后的挂念还在那里，今晚，就让他任性一次吧。
就是现在被发现了太子爷被他……只要他们不抓他回去，他就敢走的更远，甚至他看到了他的生路，逃出去，一切或许都有转机。
但……算了，那已经全没必要了。
道观彻夜亮着灯，轿子不顾他，他叩门，亮出自个身份，遭小道白眼，这些情景和刚才梦里一般似曾相识，但不同是，他在冷风里站了一会，突然就有个人狂奔而出，二话不说一把把他塞进大披风中，使了力气拦腰将他抱起。他安心了，就昏了过去。
那人灌他姜汤，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白水……”
“大半夜你发什么疯！”白水见他醒了，将勺子撂在一边，“你去干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想见我叫人说一声，无论如何我也会进城去找你的。”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芷宣笑笑，撑起身子，打量屋里，还是朴素的什么都没有，但床是软的，屋子是暖的。
白水在他身后垫个枕头，“出了什么事，说吧。”
“我没事。”
“你这样跑过来要给我惹多大麻烦，你啊。”白水抱怨他，但是白水是笑的，白水万般无奈的帮他理好了头发趴在床边看他，“吃晚饭了没。”
芷宣用冰凉的手指挨上白水的脸颊，“你怕我给你惹麻烦么。”
“我怕还抱你进来？不管谁怪罪我都有办法解释清楚，只是。”白水抓着他的手，“你离我们的生活太远了，我都以为我能再见你，要废上好大一番功夫，没想到你都已经是个活在我挂念里的人了，突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了。”
“我早能来见你们，只是我不愿意来罢了。我不是和你们一样吃着这个城的水，看着这个城的月亮，你们以为我去了哪里呢？是，是觉得我们不在是一个主子的人了，有了隔阂吧。”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倒是你怎么这么狼狈？”
“我刚从晋王爷那里来呀。”芷宣靠着白水的肩膀，“好累呢。”
白水苦笑一下，说我看的出来。
芷宣就静静的靠着他，不知道想些什么，白水将他放到枕头上，“你累了就睡吧，我到隔壁，有什么你叫我。”
“别走。”芷宣突然睁开眼睛，“今天就别走了，反正你不会伤我，陪我好好的睡一觉，就像小时候一样。”
白水叹口气，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明白，但还是不忍心现在逼问他，只能重脱了鞋袜盖着被子陪他并排躺着。
“你还爱不爱我呀？”
“怎么突然这样问？”
“爱还是不爱呢？”
“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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