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还是因为他吗?”苏希为褚承斟了一杯暖茶。
褚承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摇摇头,淡漠地一句:“不是谬音。”
“说说看。”苏希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正坐在褚承对面的沙发上。
“最近总发生了一些事。”褚承抿了一口茶,“事情很奇怪,但我不觉得奇怪,可我应该要觉得奇怪才对。”
“比如。”
“比如,记忆。”褚承眼神微起波澜,“一些不可能属于我,却真的属于我的记忆,有些事我并没有经历过,却好像真的经历过,还有。”说到这,褚承皱起眉头,“就像在梦里的人,就算发生的事有多不可思议也能接受。”
“直到这件事不可思议到已经令你害怕,害怕到你希望自己是在做梦,拼命想睁开眼睛,想醒过来。”苏希微微一笑,“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想逃避,想醒过来?”
褚承按了按眉心,疲惫地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想怎样,有时候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就算是一场梦,不管好梦还是噩梦,该经历的还是得经历,直到闹钟响起。”苏希平静地说道,“我们无处可逃,只能走下去,当初谬音离开你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和你说的。”
“直到闹钟响起......”
“你太累了。”苏希拿出一个古老的怀表走到褚承面前,“你该好好睡一觉。”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当时空变幻,当轮回的齿轮缓缓转动。
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已经不知道是入冬后的第几场雪了,天地蒙蒙的,被白雪覆盖,好像一场大雪便能遮盖这个世间的一切。
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在黄昏之时停下,庭院中园丁们勤快地清理那积雪,整理着富贵人家的大宅子。
“少爷,您回来了。”佣人纷纷对那刚从检察院回来的褚承点头问好。
褚承一身黑色的检察官制服,外披一件毛呢大衣,面容平静无风,他一步一步踩在柔软的积雪上,落下无数脚印。
雪絮被那轻微的震动惊醒,簌簌落下。
自从那日从苏希家回来后他就没有再昏昏沉沉,第二天也回了检察院继续他的工作,没有人敢问他关于宋言初的事,他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褚承一如既往地回到书房,房间已经被重新收拾了一番,恢复一贯的干净整洁,点着些许檀香,幽静凝神。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个未保存但却多次出现在他手机的号码,他了然地接起。
“左丘飏查的怎么样了?”
“他本就是左丘颉的养子,身份信息确实有造假的痕迹,按时间推算很大程度上就是当年被左丘颉从俄罗斯抱回来的那个小孩,可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对方沉重冷静的声音响起。
“当年是俄国黑手党的一次内斗风波,领袖波塞冬,家破人亡,有一子,不知所踪。”褚承轻敲桌面,眼神阴冷无情,“或许左丘颉接触过当年的波塞冬。”
“可是他没有当黑警的动机。”
“只要有目标,滔叔,你不相信我?”褚承轻勾嘴角,笑得冰冷。
“这件事的牵扯好像很深,你小心点。”
“嗯,我有分寸。”褚承沉下语气,“对了,最近缉毒科是不是又盯上那个中俄边境的跨国贩毒集团了。”
“好像是,最近那个贩毒集团的动静有点大,活动也频繁起来,缉毒科已经全员戒备了。”
“这个贩毒集团是所有线索的突破点。”褚承按了按眉心。
“的确,缉毒科那边有什么线索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
挂了电话,一个短信过来,竟然是宋言初。
褚承眼波微动,还是打开看:“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上次送给你的蓝色礼物盒是爷爷留给我的很重要的东西,既然你不喜欢能还给我吗?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你可以叫小璟拿给我的,如果你扔了就算了,谢谢。”
褚承愣了愣,重新将那一段文字阅读一遍,脸色越发难看,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冷厉着一张脸疾步离开,刚刚才回来又马上穿上外套出去。
雪后的黄昏,带着几分明净,但依旧代表着一天的尽头。
黄昏不来,黎明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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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名患者送到门口,宋言初深深舒了一口气,每当闲下来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已经一周多没有见到褚承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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