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渐渐感觉到褚佑并不是发小孩子脾气,他开始慌张起来不停为褚佑擦眼泪:“小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只是不想再蠢下去了。”褚佑冷冰冰地看着褚宁,说话间他三两下就把手里的信撕碎,就像是将他和褚宁之间的所有跨界撕粉碎。
淡粉色的纸屑被狠狠甩到空中,飘扬而落、而褚佑在碎纸飘扬中一步一步迈过褚宁,二人擦肩而过,只听见淡淡的一声:“哥,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自己睡一间房。”
那晚的碎屑飘满那个曾经温馨得令人羡慕的房间,模糊了褚宁那惊慌失措的目光。随着褚佑搬出房间,房里关于褚佑的一切都被搬干净,就像这一段还未开始便注定要错过的感情。
也从这一日开始,褚佑真正地变成了最合格的褚家继承人——上大学后就开始跟着褚空奔走商界,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这一切磨光了他所有的青涩与叛逆,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接受,学会了冷漠,学会了遗忘,更加学会了……不再轻信承诺。
即便后来给褚宁当伴郎,亲眼看着褚宁将左丘月娶进家门,他也只是漠然而平静。
兄友弟恭,是最好的结局。
☆、佑卿安宁6
1982年,寒冬。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总是让人期待,但在褚佑眼里却普通得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这次归家,还有种冰冷的退却和排斥。
一回到家他就以学业繁忙为由,一头钻进房间里,平时就看书或跟着褚空学习家业上的事务,很少出去进行娱乐活动,更不用说,去找褚宁,甚至自己的大嫂左丘月。
有时候在房间里对着白纸黑字,偶尔听到门外细微的脚步和轻弱的声音都会让褚佑心里一颤,然后不得不强迫自己回过神,继续专注手上的事。
“诶?小弟也太刻苦了吧,回家都不出来,我还想找他踢球呢~”
听到左丘月的声音,褚佑脸色一僵,下意识警惕地转头,然后闪身躲到窗旁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家,他却感觉如坐针毡。
“小佑念的是商科,当然很忙,”只听褚宁温和的声音依旧令人如沐春风:“而且天那么冷,你就别出去踢球了……免得像小佑小时候似的,一会儿就感冒了。”
听到对方说起自己的名字,褚佑心里不由一阵战栗,但还未持续多久,就被左丘月的声音打断。
“你啊,老以为我是林妹妹!”左丘月咯咯地笑起来:“明明是你这个小身板才让人担心吧?给我好好锻炼身体,别老坐在陶艺室里……”
“好,”褚宁柔声道:“不过今天颉儿要来,我得给他做个小玩意儿。”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一马。”
夫妻俩的声音渐行渐远,褚佑直到确定没有人后才从花园后绕进屋子里,手脚有些慌乱地回到房间。
他无措地看着书桌上的一堆功课,纸上的公式似乎扭曲起来,目光也变得模糊了。
半晌,他发现自己一直无法全身心投入——这里是家,不是学校的图书馆,他没有办法无视身旁发生的一切,和褚宁有关的一切。
他勉强拿起笔,解了几道题,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窗帘,外面的寒风呼啸,带着花园里一草一木的声息满溢进来,让他无法不在意。
终于忍不住拨开窗帘,褚佑蓦然看见褚宅大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轿车——那是左丘亥的车子——他看见褚宁裹着厚厚的呢衣,脸上被冻得苍白,鼻子都有些发红了,但还是戴着和煦的微笑,伸出双手将轿车里面那六岁的小舅子抱了出来,然后挥挥手有礼地告别。
关上窗帘,他重新盯着作业本。
不知发呆了多久,又不受控制地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宅里安静得可怕,飘着一股咖啡的浓香。褚佑站在二楼,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伦敦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的家和现在的装潢似乎并无区别。或许正是因此,他看到此情此景,就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以前那段时光。
兄友弟恭的回忆,温馨又苦涩。
咯噔。
门开了,六岁的男孩抱着足球一蹦一跳地进了屋,顽皮地东张西望,抬起头正好与褚佑对视。他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大眼睛望着大大的屋子,然后撒开脚丫子咚咚咚地跑上楼,无所顾忌,正如十二年前褚佑那股孩童气的嚣张。
他一路跑上楼,向着褚佑最熟悉的房间奔去——褚佑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在他打开房门、大声地喊着姐夫的的时候,便看见了穿着深灰色毛衣的褚宁,一如十二年前的温柔。
“颉儿,”褚宁手上还拿着软毛笔,见此放到一边道:“你怎么去踢足球啦?”
[小佑,你怎么又去踢足球啦?]
左丘颉一撒手把足球丢了,扑上来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姐夫。褚宁连忙接住他抱起,拿手绢去擦那汗湿的额头。
“玩完了之后要擦汗,不然会生病,你姐姐会骂的。”
[玩完了之后要擦汗,不然会生病,爸爸会打屁股的。]
“反正姐夫都会帮我擦。”
褚宁拿手绢用力捏了一下左丘颉的脸:“我可不能总是帮你擦了。”
[那我下次不帮你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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