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肯定在笑,笑这半仙很扯,但我觉得,总算有点靠谱吧。
后来他看到我的银龙项链,便说这不是简单物件,能否让他一看,我自然是没给他的。
小祈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一脸佛曰不可说的神秘兮兮,告诉我们他叫于乏,其实是个酒仙,最爱喝酒,在泣昙山隐居已久,今日见到我俩边觉亲切——我看他那样的确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势。
能相信这样扯淡故事的,恐怕也只有以前的我了吧。
说说师兄吧。
前一阵子我和莫叔一起到褚氏集团做个case,和师兄聊了不少。师兄不是以前那个扑克脸了,人开朗了很多,有时候还会来点招牌的黑色幽默或者小动作,让我和莫叔都笑得不行。还有就是师兄和谬音哥好让人羡慕,之前和他们闲聊才知道他们从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了直到现在,师兄在谬音哥面前和在我们面前简直像两个人,他好听谬音哥的话。爸爸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幸福,我想我们将来也会这么幸福。
当初师兄和我一起辞掉了检察院的工作,如今竟有点殊途同归的意思,虽然看着师兄穿商业装还是很奇怪。上回表哥和衍衍带我到褚家做客,那时傅水阿姨为Curtis学生团体的表演而出国去了,只见到了褚佑和褚宁叔叔,他们是很有趣的一对兄弟哦,爸爸你一定还有印象吧。
我们喝了下午茶,两位叔叔就说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褚宁叔叔是个好哥哥,小时候就很照顾褚佑叔叔,比起他们两的默契,我和衍衍就差得远啦。
说到褚宁叔叔,我应该可以叫他一声姑丈吧。以前见过几面,没有深入了解。这次聊天我才逐渐知道,他是个温和儒雅的人,做事很斯文。他手指很长,能描绘出最美的陶器。表哥有这样的爸爸,一定很幸福吧。
褚宁叔叔带着我来到他的陶艺室,现场就给我塑了一个小茶杯的型,就在那旋转的仪器上,在他笔下的勾勾画画中,神奇地诞生了一件艺术品。他说烧制好后就叫表哥拿给我,算是小礼物。
有趣的是,在他塑形的过程中,褚佑叔叔勤快地在一旁帮他递颜料和工具。这很吃惊,像褚佑叔叔那样严肃稳重的人,竟然也像我这个小孩一样乖乖地站在褚宁叔叔旁边,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做陶艺,真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呢。
衍衍最近有SAT的封闭训练,正好表哥也有出国工作,他们两结束的时间也差不多,这安排也是心有灵犀。
爸爸你知道吗,衍衍的着装越来越潮了。上回我看到衍衍竟然穿了个柳钉亮闪闪的黑色皮鞋,塑形的九分裤,还有别致的小马甲,和表哥站在一起像走T台似的,吓了我一跳。没想到衍衍潮起来这么带感呢。
衍衍他说,这些都是表哥的成果,他被当活人模特使了。
表哥听到这句话马上反驳,说哪有这么好看的模特。然后还得意洋洋地指着衍衍身上一件件衣服给我介绍他的成品,像个小朋友一样。
至于表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都是那么开心。我们三人时常会一起打打球,游个泳,吃顿饭,或者去听一场Sanskrit的福利音乐会。
前几天,表哥还和莫叔一起抽风,跑到布拉格广场上拉着手风琴唱歌,两人大展歌喉,不停地唱着跳着,还在前面摆了个铁罐子当街头艺人。这一个下午赚来的钱正好够我们四个人去吃了一顿火鸡。
说到艺术,上回我去Sanskrit的跨年汇演,又看到了Curtis那三个学生。爸爸还记得他们吧?那是十分令人难忘的三个人,花想容,乐淞和沈听情。
他们三个现在在一起,在表哥家的那片区买下了一套三层的小洋房。看得出他们过得很快乐,还是以前开心果的样子。
我和表哥、衍衍还看到了他们露出无可奈何却也欣慰笑容的父母们,都是很有趣的叔叔阿姨。花炼和杳淼是青城的戏曲双煞,叔叔和阿姨讲话都带着浓浓的戏腔,抑扬顿挫,如念诗一般;沈叔叔是激情澎湃的指挥家,沈夫人是大提琴手,两人虽都已年纪不轻,站在一起却还是如王子公主般赏心悦目;乐叔叔和乐夫人都是高音歌唱家,嗓门都不小。
他们三个人再一次完成了一个同台节目,这次可没有尸体来打扰了哦。
另外一提,全部表演结束后Sanskrit的全体工作人员便霸占了舞台进行霸王谢幕,表哥大秀舞姿,看得笑了我和衍衍从头到尾。
上回公司有个业务,必须跑一趟检察院。我去到那里,见到了涛叔,曾经的检察长。用表哥的话来说,他还是那么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参透世事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之后我和他一起吃午饭,一起聊天。他有问起你,让我替他带声好。他说起自己的上小学二年级的女儿,说起自己出海玩的经历,说起检察院最近的趣事,还问起了褚承。时间似乎没有冲淡我对他的敬意,也没有冲淡这个检察长的热忱。
饭后他带我回到检察院走走,还见到了梨花姐姐,她依旧是那么体态纤细娇小,还带着独特的幽默方式问候我,还有秋懿叔叔,用他标准的推眼镜动作表示问候,还有郑烈,还有许多曾经的同事们。
那些在检察院努力写报告的日子,被师兄、梨花姐、秋懿叔一遍遍纠正的日子,在案件现场搜证记录的日子,都变成了回忆。
或许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对不起这个职业,但是我从来没后悔过。
昨天是圣诞节,我公司里的人一起在布拉格用五只火鸡做庆祝,莫叔一口气吃撑了,现在还躺在床上难受呢。
说到莫叔,这次与他同行的还有霍千,就是那位很棒的钢琴家,这次来布拉格开演奏会。表哥和Sanskrit的人一起陪着霍千来了布拉格。其实,要不是有表哥的同意,霍千也不会那么容易获得批准和莫垣呆在一起吧,毕竟像他们这样的艺人可是公司的掌中宝。
现在霍千已经结束了他在布拉格的演奏会,正在莫叔的房间,给那个吃撑的家伙揉肚子弹琴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可能世界就是那么神奇,将我们这些渺小的家伙穿针引线,机缘巧合地碰撞在一起。
就像我和你,爸爸。
有一件事一直没说,是怕你多想。我派人去了一趟俄罗斯,查了1990年的那件事情,只是好奇生身父母的身份。黑手党在六年前的事情之后,已经不能再轻易地进入国境了,他们的总部从西伯利亚一带迁到了莫斯科那边,似乎是退出了对这边的地盘争夺。能查到的就是当年我母亲曾经是中国派出的女特务,为对付黑手党而做出的暗查行动,但后来因违背了行动准则与波塞冬相爱而开除国籍。
我母亲姓欧,父母健在。她的父母不住在京州,生活得很平静。我没有也不想去打搅,我的生身父亲波塞冬,正如他的名字,是希腊神话中哪个很暴虐和法力强大的海神,但他不像海神那样头脑简单。他手段残暴,处死过不少的背叛者,但最后还是被坦尔颠覆了,说到底是个可怜的人。
如果波塞冬没有被坦尔背叛,依旧是黑手党的领袖,那我会完全不一样。如果真是如此,或许现在的我就是他的继承人,在黑手党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杀戮、毒品、淫秽交易中度过腥风血雨而手眼通天的一生。
现在,我只是为知道这些事情真相而感到高兴。更值得高兴的是,因为这些事情,我才遇见了你。
小时候我常常问你妈妈在哪里,你总是想法设法地把话题引开,转移我的注意力。直到又一次我较真了,你再也瞒不住了,就骗我说我是试管婴儿。我那时哪里知道什么试管婴儿,只知道自己是没有妈妈的,大哭了一场。而奇怪的是衍衍却始终没有问这个问题,也许是衍衍向来话少,心事都藏在心里。
看过一本书上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候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小到就像一根木刺。当把木刺挑出来,喜欢就在一天一年的堆积里,慢慢痊愈成爱。
爸爸对飏飏来说,有太多的小事大事,像无数雨点一滴滴的下一般,已经融进了身体里,在不知不觉中变质成爱。
六年能改变多少,飏飏不知道爸爸能不能看见,可我已经在努力了。
就像爸爸以前说的,凡是飏飏做的都会是最棒的。但惟独这件事,我惶恐不安,把握不定。想到爸爸还有不到一年就回家了,我好高兴,也很紧张。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novel.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