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也不行。”
[十二]
宫纪羽醒来时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喝了多少酒，短暂的半梦半醒状态过去后，才真实地感到铺天盖地的恐慌。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宫纪羽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凉了，翻下床，猛地拉开房门，却正好撞进听见动静前来查看的佐维安怀里。
见女生一脸惊恐，佐维安忙扶住她的肩，“在熏！是我，是佐维安。”宫纪羽绷紧的神经松下来，手里却还是冒着冷汗。
佐维安把宫纪羽的手紧紧攥住，拉她坐回床边，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道：“父母因为那种不明不白的‘事故’丧生，又被追杀，如果换成我，我也一定要报仇。更何况我本身也已经视你的父母为我父母。一直以来，虽然我觉得为了这些放弃自己整个人生对你来说付出的代价太大，但却以在这种心情站在你身后，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条件地支持你。可这样下去也许还没到百里玲遭报应的那天，你自己已经先崩溃了。所以，在熏，停止吧。”
宫纪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佐维安，“你说什么？”
“你停止吧。我不想看你最后失去一切，我不能失去你。在熏，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年少的一时兴起，二十年，比起爱人更像是姐妹的关系，我也的确一直把你当做最亲最亲的人。所以，和百里家的婚约让我去履行，我发誓为你整垮百里娱乐！”
“不可能，”宫纪羽苦笑着摇头，“我等不了那么久。”
“听我的，在熏，百里玲比你想象的心狠手辣得多，就算你报仇成功，也会把自己搭进去！”
宫纪羽沉默了两秒，用犀利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佐维安，“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佐维安微怔。
“一定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还有比我莫名其妙从你家醒来更重要的事！告诉我！”
“昨天你一个人在pub喝了很多酒记得吗？”
宫纪羽皱起眉，仔细回忆。
“……喝酒什么的完全没印象，只记得昨天和郑理事一起见过导演和编剧，那之后……好像脑袋被抽成真空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心情很差的你一个人去了pub，喝了酒，和我打电话时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我担心地赶过去，看你的样子醉得不轻就带你回家，你的车我让司机开着跟在后面……”
“然后呢？”注意到佐维安有些不安，宫纪羽催促他说下去。
“车毁人亡。昨晚下着大雨，我简单检查了一下，可能是刹车分泵漏油，也可能是气路管堵塞爆炸引起刹车失控。总之，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床头柜上宫纪羽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佐维安和宫纪羽同时被吸引了注意。宫纪羽松开佐维安的手，站起来走到床头柜边。
“手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响，我怕影响你休息帮你调成震动了。”
“你等我一下。”宫纪羽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佐维安脸上，怔怔地说道，接着走进了浴室。
隔了半晌，佐维安才意识到不对劲。没有听见浴室了传来说话声，反而只有“哗哗”的自来水流动声。
“在熏？在熏！”佐维安重重地拍门，里面却没有反应，只好用钥匙把门强行打开。
水已经满得从洗漱台往外溢出，在不断积蓄的水中泡着宫纪羽的手机。宫纪羽手撑着台面的边缘，神情恍惚地盯着水中已经不再响铃或震动的手机，虽然没有表情，可眼泪却像四溢的自来水一样不受控制地肆意滚落。
觉察到推门而入的佐维安，泪流满面的宫纪羽侧头看向她，“这下它不会再响了。”
“在熏……”佐维安忧心忡忡地将她揽进怀里。
“什么都放弃，什么都必须放弃。要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反击，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别人做没有意义，就算最后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死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佐维安，你千万不要阻拦我，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我。”
佐维安没有再说话。
〔十三〕
上午十点，录制新专辑最后一首歌。
宫纪羽到休息室时，北门景正撑着头打瞌睡。
“看起来精神不佳，脸色也很差，昨晚没休息好吗？”
北门景抬起头，尽量掩饰自己的萎靡不振，笑着对宫纪羽说：“你没回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感觉有点害怕。”
“哦。唉？怎么没换衣服？”
北门景略一低头，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向宫纪羽的眼睛，“因为，好像也不怎么脏，昨天几乎没什么日程安排嘛。我比较喜欢穿这套，就再穿一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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