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额头上的汗水,她望了望窗外,已是明光漫天的夜晚。
小小,也该来了。
自从梦中醒来,苏渺便觉得身上冷汗淋漓,浸了冷气的寝被在微冷的夜晚中显得冰寒,她恍惚中觉得仿佛自己置身于那年的冰天雪地,也是这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窗外看着一朵一朵的雪花,那么洁白无瑕,却把世间的所有贫苦伤悲都掩埋。
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洁白。
j□j在夜晚寒气中的肌肤微微刺痛,苏渺略微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窗外。
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小小还会来么?
她有心想要热汤沐浴,却又有些担心夏竹会发现什么端倪。想了想,她想起那日夏竹无知无觉的昏迷,知道小小自然有她的手段,便也不顾忌地喊了夏竹烧热水。
苏渺不知自己这个情况是否适合沐浴,但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又十分难受的紧,只想好好洗漱干净才好,不知怎么才好的时候,却有姚氏得知苏渺醒后特意遣来的婆子送来服侍的工具。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接过东西的夏竹手中的莫名其妙的奇怪东西,听着婆子的禀报,“…夫人知道小姐醒了,吩咐奴婢过来…期间最好不要碰水,恶露尽了才行…不然让丫鬟服侍着擦拭身子…”
夏竹在一旁听得很认真,苏渺却总觉有些不舒服。待那婆子走后,她还是迅速的洗了洗身上,心中才觉得好受了些。
头发湿漉漉的,夏竹手里拿着帕子在一旁候着。苏渺瞄了眼铜黄色的镜面,又望了望窗外的月色,明晃晃的似是近于中天,心里想着事情,让夏竹下去。
镜中的面容并不太清晰,模模糊糊的看到很是精致的眉眼,乌黑乌黑的眼珠儿泠泠如泉水,似是在镜中流淌着;乌压压的鬓发还滴答着水珠,紧紧贴着的额发上的水滴不经意间便滑过鼻尖,滴落在梳妆台上散落的首饰上。
似乎是晚风微微吹过,寒气侵袭,苏渺忽的打了个寒战,心中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竟是忍不住的惶然不安。
寂静的窗外此时却又瑟瑟沙沙的树叶摩擦声萧萧落落,微开的窗户突然发出哐当一声,明月光华便大咧咧的照到屋内,彷如流动的纤丝细缕。
惊得苏渺心惊肉跳的,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锦凳,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再继续等小小;虽然她昨天是说今晚过来的,可是偏又到了现在都没来。
小小一向不是不守承诺的,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会出什么事情呢?
苏渺总是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梦境,心中的不安便愈加浓重。
随着一阵彻骨的寒意从窗外袭来,苏渺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从锦凳上转头望向窗外。
一如梦中。
柳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玉带长袍冰冷的反射着月光,不知是自带有寒意,还是挟着窗外的寒意。那隐入阴影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却明显地散发着戾气;她提着长剑,剑尖熠熠泛着逼人的杀意,平添了几分冰冷。
她微抬了头,视线如刀一般,落在苏渺附近;不知看到什么,她脸色似乎更加阴沉,脚步便顿也不顿,径自朝着苏渺寒气凛冽的大步而去。
苏渺初时的喜悦早已无影无踪,浑身僵冷,心中的不安仿佛终于落到了实处,反而镇定了下来。
梦境成真了。她比起面对危险甚至是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不解,是心痛到无以复加,心中陡然的冰冷比那剑尖的寒气更甚。
为什么会这样?小小不该是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她是忘了,还是根本不在乎?
她这样,置她于何地?
心里的痛苦如狂潮,将她的理智冲刷的无处可留,让她无法动弹,却又要一脸倔强的瞪着不断接近的柳。只有这切肤之痛,仿佛才会提醒她,她陷得有多深,是多么的在意她,在意她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给我一个理由!她的眼睛执着的告诉柳。
即使死在她的手里,她也无怨无悔,因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让她知道如何是爱;只是,这样突兀的转变,她太不习惯,她至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她告诉她,她已厌倦了她,她只是想要吃她血肉。
蓦地,苏渺忽然心中一片平静。
若是能让她短暂的年华定格在这一刻,定格在她的手里,或许也是值得的。
柳的剑尖已经到了苏渺的眼前,锋利锐气的剑尖散发着丝丝气劲,仿佛要划到苏渺那张如凝脂般滑腻幼嫩的肌肤之上。
苏渺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一阵微微冰凉的风,从她的脸颊擦过。
她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柳,尽管她早已面色惨白,却仍然固执地盯着那双墨黑如玉的眸子。从阴影中移出,明澈干净,虽有戾气,却是隐含担忧。
苏渺一愣之间,柳抬手间已用力将她扯到身后,长剑彷如势若千钧的落下。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
苏渺看向梳妆台上,却见自己洗漱后摘下放在台上的柳笛已碎成几片,贴身多年的柳笛因为得到肌肤的温养而变得莹润碧绿,如今只剩锋锐的碎片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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