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落欢所料,萧意满口答应,还替乐正千寒私下安置了一个地方,他的主意是金屋藏娇,但是落欢可不是这么想,她需要乐正千寒走得越远越好,能从世上消失最好不过。她不想亲自动手,便生了几分主意,对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是清白和闺誉,而且乐正千寒出身武林世家,个性高傲,不堪受辱,定会自尽身亡,这么想着,落欢心里就有了一个绝好的去处,别的地方她不知道,但那里是再熟悉不过,那个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地方。
乐正千寒自然不会乖乖地跟她出府,落欢是下了药迷晕了她,连着那把步光剑也带了出去,直接在当铺换了一个好价钱。落花没有直接经手,反而给了人贩子,烟花繁盛之地,除却扬州,便没有其他的去处。人贩子经手各种女色,到没有见过乐正千寒那种的,目光垂涎的望着她,但想到了那白花花的银两,就努力的克制住,最多是摸几把了事。
乐正千寒被困得紧紧地,内心羞愤欲死,她哪里受过这样子的羞辱,只恨自己无能为力,对着步月轻的怨恨越发的增多。颠簸了一路,终于是到了扬州城,那人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买个好价钱。扬州城最大的青楼,倾华楼,好巧不巧,正是乐正千寒和步月轻到过的地方。此番重游,心境完全是不同,这一会是被卖到了倾华楼,做里面的花娘。
强忍着一切,等待脱身之法,到了这楼里,比起路上应该脱身容易些,至少乐正千寒是这么想的。虽然右手废了,但是一身内力还有轻功都在,双脚也可以动,只是大不如以前罢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青楼有着无数个打手,虽然单个人比不上她,但是胜在了数量上。乐正千寒最终无法逃脱这万恶的命运。
老鸨如花似的笑脸在乐正千寒面前阴沉下来,她脸上的脂粉也一抖一抖,伸出肥胖的手指,挑着乐正千寒的下巴,冷笑道:“不过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你到了这倾华楼,就是我的姑娘,就要听我的。我让你服侍哪家的少爷你就得去,想逃走?那是不可能的!我怕你学不乖,就给你个教训!”青楼里折磨人的方式也很多,为了逼迫那些不从的新来的姑娘,有着各种的刑罚,几天下来,乐正千寒被折腾的伤痕累累。言语上的羞辱,身体上的折磨,几乎将她的骄傲磨损,最后也软下了口气,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底线,叫她卖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依靠的谈判条件,不过是一身的才艺。老鸨应了她的条件,心中打着主意。这样的姑娘不是没有遇到过,最终还是会一步一步地走想堕落的深渊,卖艺只是卖身的第一步罢了。乐正千寒总不肯用真名的,最后老鸨就给她取了一个艺名,叫做“寒玉”。
手无法拿剑,但是弹琴还是可以过得去的,吟诗作对的才能也并未荒废。来青楼的,都是一些附庸风雅之士,肚子里自然会有些墨水,对于那些个色艺双绝的自然是喜爱得不得了,明明想要扑倒在床上,表面上还是装作一份正人君子的样子。没几日,倾华楼寒玉的名号传遍了扬州城,那些富家公子一掷千金,就是想要一睹她的风采,老鸨有银子,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
“霜风疏瘦秦楼月,孤光流照梅边雪。端砚冷生冰,灯花落地轻。梦中犹未见,许是相思浅。那得几人知,泪添定情诗。”一曲《菩萨蛮》,扬州城人人吟诵,清泠的语调,别样的风采,一帘风月无边。
乐正千寒表面上是淡然,内心却如波涛翻滚,出身武林世家,良好的家教让她内心实际上保守拘谨,虽然和萧扬成亲,但始终不愿和他有任何的关系,现在清白的女儿身,却要混迹风月场所,甚至以色艺事人,这些遭遇,又何曾想到过?
无法拿剑,始终是不甘心,可怜那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步光剑,也不知所踪。没有了右手,何不用左手?乐正千寒对武学的喜欢是打小就开始,并不是被强迫的,她在这方面的悟性也比较高,可惜打小看的都是适合右手的剑谱,各种招式在脑子中打乱,隐隐有些想法来,意在剑动。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
离开了落照宫,立马向着紫潇府的方向去,那一股子不祥之感,怎么也驱除不了。步月轻悄悄的潜入了紫潇府,却没有任何乐正千寒的下落。难道萧山忍耐不住,向着乐正千寒动手了?划过脑中这一丝想法,但是很快就被否决。按着萧扬的个性,没有得到过乐正千寒他始终是不甘心的,萧山那么疼爱儿子,再确认乐正千寒没有威胁性之后,一定会放她一条生路,只是乐正千寒,到底会在哪里呢?
皱着眉头行走在街上,或许是老天的眷顾,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年轻的侠客,手中拿着一把剑,那把剑她不会认错,是步光!习武之人,剑如命,一般不离身。没有一丝犹豫,步月轻立马跟了上去。
“这位兄台,这把剑是从何处得来的?”步月轻拦住那个人,开口问道。
那位年轻的公子微微一愣,步月轻是男装扮相,没有见过如此俊秀的男的。缓了缓,回答道:“前方的鼎光阁。”鼎光阁是一家当铺。
“抱歉,这把剑是我遗失之物,兄台你多少银子得来的,我双倍给你,这把剑能否换给我?”一拱手,步月轻客气地问道。
“哈哈。”那位侠客爽朗一笑,“既然如此,此剑还你就是,银子么,那就不必了!”这位年轻人极有风度,听了步月轻这么说,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愿意奉还。
“多谢。”拿到剑,步月轻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寒暄,立马向着前头的鼎光阁奔去。
“这把剑是谁拿到这儿当的?”也不废话,直接将剑压在柜台上,阴沉着脸,问道。在这当铺,行行色色的人多了,反而是不能够客气。
“这个,抱歉。”掌柜的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有些犹疑的回答道,“客官,这个不便透漏。”
“说还是不说?”一挑眉,手压在台上,微微的用了劲,立马有道裂缝。
见风使舵的本领似乎是一种本能,欺软怕硬似乎也是一种本能,看着步月轻来势汹汹的样子,那个人很快地就改口:“是紫潇府的落欢夫人,您可别说是我们说的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步月轻转身就走。落欢,映像中是萧扬最宠爱的妾室吧?向来敌视乐正千寒,步光剑落在了她的手中,说明她对着乐正千寒一定是做了什么了!眯着眼,步月轻眸中划过一丝厉色,再去紫潇府逼问可能胜算不大,还不如有些耐心,等着落欢出门,女人家,特别是一个妾室,自然极其注重保养,出门是必须的。好不容易等到了落欢出门的日子,步月轻不动声色的跟着她。那些个保护的人,也不会黏得太紧,在那脂粉铺门口等候,见是一个机会,步月轻立马潜了进去。
捂住了落欢的口鼻,再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拖到了脂粉铺的后堂僻静处,步月轻低沉着声音问道:“快说,乐正千寒在哪儿!”
瞪大了眼眸,落欢有些不可置信,面前的人她是认识的,是当初到了紫潇府的神医,想要大喊求救,奈何那些人都在外面,而她也发不出声。步月轻也不多说什么,掏出一颗药丸子,硬塞到了落欢的嘴中。一丝麻痒的感觉从脸上传来,落欢忍住心中的恐惧,在步月轻微微松手的时候,颤声问道:“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只是一种让你容颜尽毁的药罢了。”步月轻轻描淡写的说道,像落欢这种人,最注重的,不过是容貌罢了,没有了容貌,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说出乐正千寒的下落,我会考虑给不给你解药。”
“我,我,我说!”软了身子,落欢满脸恐惧,“她,她被人贩子带,带到了扬州。”
只是这么一句,步月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咬牙切齿,面目立马阴冷下来;“你竟然敢把她卖到青楼?”仿佛地狱中传来的声音,浸透了忘川河水的幽冷,让人徒生彻骨的寒意。只是低低的笑了几声,她解开了落欢的穴道,从那墙头一跃而出,解药?她想都不要想!从紫潇府到扬州,好久的路程。乐正千寒能被落欢给制住算计了,那很有可能,她的一身功夫也失去了,反正见到一个完整的乐正千寒,可能性极小。咬了咬牙,步月轻硬压下了心头的情绪,快马朝着扬州而去!
在那倾华楼是不可能有剑的,白日里的无聊时刻,或者以木为剑,或者吃饭时候,筷子作剑。乐正千寒用左手握着,暗自揣摩着剑法,一身功力似乎很好的凝于右手,但是在左手,总是力气尽泄,折腾到了最后,也不知道失败了多少回了,但是这反而磨砺了乐正千寒的意志。对着那些文人嫖客,疲于应付,只有在练剑的时刻,才能够找回那么一丝快乐。步月轻在脑海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忘了,而是放到了另一个角落,这辈子不想再被提起。
“寒玉呀,过些日子有个大人物来,指定了你来接客,反正你都在青楼带了好些日子了,就认命吧,也许被那大人物看上了,讨回家做妾室也不一定。”这些日子乐正千寒替倾华楼赚了不少的银两,面对着这棵摇钱树,老鸨的脸都笑抽了,态度自然好上些,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改不了老鸨那心思,想要让乐正千寒正式接客,大赚一笔。想想那些人,定然是怀着这种心思的,来到这青楼,沉浸在温柔乡才是正事,那些吟诗作对听曲的,不过是助兴之物。
垂下眉,乐正千寒没有回答。似乎是习惯了乐正千寒的表情,老鸨装作了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阅人无数,对付过无数的女子,从乐正千寒那几乎没有波动的脸上,她还是看出了一丝抗拒。不过她不在意,在这青楼里,最不怕的就是姑娘不服管教。
受制于人的凄凉,哽咽在心中。乐正千寒是恨透了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她不想被任何人碰触,就连那个名义上的夫君也不行,想到要在一个陌生人身下承欢,就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左手握成拳,携带着力道,狠狠地敲击而下,只有那种痛感,只是之前已经被折腾到几乎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没货了,,出去拜年要红包,,来不及更文……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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