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看着一个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进了窄小的客房,朱毅头有点愣住了,他手下的家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天性中的欺软怕硬和有经验的会看脸色让他们松了辖制柳长兴的手。
“赵大哥,怎么这么慢?那乌盆都差点让他给摔了!”再次站起,柳长兴瞧着已经破洞的袍子,知道这身衣服是再也没有拯救的可能了,索性就把这笔账算在了面前的凶手身上,要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衣服也不会毁了一件又一件。
“我们也不知道他会摔盆啊!就按照正常速度来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客栈,我们就算是捕快,也要注意一些,不能扰民啊!”第一个喊出来的赵虎看见兄弟的衣服都破了,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但他没办法,柳长兴一个人在前面跑的畅快,总得有人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吧!这冲撞行人、撞毁菜摊,不给了两钱三钱,开封府的名声岂不都毁了。当然,这个他是没有和柳长兴说的,小人儿一个那么凄惨着急的样子,也是为了办案啊!
“行了,你俩回去再说,现在办正事。”看见柳长兴一站起来就跑到自己身后和赵虎嘀嘀咕咕,张龙脸色有些变黑,但他还没忘记这是在外面,需要给两位弟弟一些面子,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
“你是朱毅头吧?在开封府,有人状告你谋财害命,并且将尸体放入窑炉中烧制,还在莱阳县诬告好人。我是开封府从六品校尉张龙,今天特来拿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唰的一下帅气的把逮捕令打开,瞧着上面鲜红的莱阳县大印,还有那龙飞凤舞的名字和罪证,朱毅头腿有点儿哆嗦。可是性子里的狠戾却让他没那么容易认输。
“你们说我杀人,有证据么?我可是良民,给县衙交税的大户!你们这么抓我,县老爷知道么?”朱毅头的声音里有着察觉不到的恐慌,但那黝黑的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显。
“开封府从来都是凭证据那人,还有,这逮捕令就是你们县老爷亲自写的!来人啊,把他带走!还有,通知守在衙门的捕快去朱毅头家里守着,所有证物都必须按原样拜访,等包大人审案时查收!”让手下两个捕快将朱毅头五花大绑起来押下去,张龙是彻底的松了下来,也有空管柳长兴怎么样了。
“长兴,刚才那家伙没怎么着你吧?我怎么看你都跪在了地上?”张龙瞪了一眼刚才不分场合瞎聊的赵虎,关心的看着新晋小弟。
“谢谢张大哥,还好,就是回去又得抹药了。”本来想着只是袍子破了没什么事儿,结果在刚才站着的时候,却发现膝盖撕拉撕拉的疼。可能是因为这个地太粗糙,自己穿的又太薄,所以才受伤的吧!愤恨的瞧了几眼由木头做的地板,柳长兴顺着视线就看到了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客栈老板以及还跪在地上的店小二。
“呃,张大哥,这些人怎么办啊?他们都是被那个朱毅头给威胁了,应该没什么罪吧?”挠了挠头顶,柳长兴对于这办案的具体步骤不太懂。
“当然没有,开封府的大牢又不宽裕,哪有那么多地方关这样的啊!更何况他们俩也挺可怜的,赵虎,给些银子咱们撤吧!今儿个包大人回来,咱们押解朱毅头到开封,应该就能审理了。可是,这被告……”张龙突然想到,这被告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只鬼,而鬼却没办法上堂口述朱毅头的罪行。按照大宋办案“无被告不受理”的原则,这朱毅头就算是有罪,也不好办啊!
“张大哥,我能给你找着原告。”柳长兴把乌盆在乡间小道上告诉自己的记忆说了,重点陈述了他在家乡还有妻子和儿子的事儿。
“那太好了!赵虎,要不然你就别回去了,直接转道苏杭,把刘元昌的妻子和儿子带过来好了。”想着刚才这家伙无视开封府威严的事儿,张龙决定好好整他一番。
“什么?这不好吧!我一个大男人,他们可是妇孺幼儿啊!”想着要护送的人,赵虎心里不太舒服。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带着一个女的和小孩儿赶路啊?而且这还不是什么周边地带,而是有着千百里之遥的苏杭!就算是开封府的,那也不好啊!
“你想多了吧?就按照刘元昌做一次买卖能有那么多银子的家境,你觉得人家会没有个奶妈什么的?总之,一定要在尽快把他们带过来给包大人,省的这事儿一直拖个没完!”瞧着赵虎那多心眼儿的样,张龙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兄弟傻。
“嘿嘿,那我能不能带着长兴一起走啊?好歹两个人能做个伴儿!”被自己三哥损了一通,赵虎也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但想着一个人旅途寂寞孤单,他就想拽着一个人走,最起码有趣一些。而且长兴脑子灵光,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他还能帮自己想个招啥的!
“你想的美啊!没看见长兴腿都破了?也不知道怎么当哥哥的!我给你两个捕快就算是对得起你了,一会在客栈买点干粮和水,然后就出发吧!我在开封府等你,要是不快点儿没回来……哼哼!”
“行了,张三,没事你就吓我!有能耐你吓展护卫去?看开封府的人不撕了你!”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张龙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赵虎和柳长兴拱手道了别后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也算是他们这回带的人不少,要不然还真不够用。
就这样,开封府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南下朝着刘元昌的老家苏杭一带赶去,另外一路则是柳长兴他们,押解着朱毅头直奔开封府。天过了晌午,一行人才到开封府的门口,顶着个大日头,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把汗。
“长兴,你没事儿吧?”看着柳长兴整个人完全是从马上滑下来的,那小脸红扑扑的,连嘴唇都干巴巴的,张龙觉得他可能有点不好。
“我、我还好吧……”柳长兴是不清楚自己前身的身体脆弱成个什么模样,反正他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累很累,累的很想闭眼睛。而他不仅是这么想的,也的确就这么做了。刚刚从马上下来就闭着眼睛往一边倒去,要不是张龙练武,眼疾手快,没准他这一下子就摔回去了呢!
“你们先把犯人押进去,我去找公孙先生!”草草的安排了一下,张龙就背着柳长兴往后堂跑。这不背不知道,一背吓一跳,原来身上的小人儿是那么轻,感觉连自己的一半儿都不到!
“长兴不是挺能吃的么?怎么还是这么瘦!”在后堂找到了公孙策,张龙急忙把柳长兴放在床上让他诊治。
摸着柳长兴滚烫的脑门儿,公孙策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他把了一下脉,就发现这小子脉象浮紧,还缓而时止,止有定数,显然是受到风寒和惊吓,导致的发烧。
“你们出去不是抓人了么?怎么这小子又被吓到了?”公孙策拿着冷水投了投毛巾放在柳长兴的额头上,转过头去问着张龙具体情况。
“这……”张龙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光顾着收尾,让柳长兴一个人去面对犯人、还被恐吓了。他带人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幅模样,现在都快要愧疚死了。在古代,感冒发烧不像是现在,一包退烧药下去、一针青霉素就解决了,那时候如果发烧治不好,是会把脑子烧坏的,甚至有可能就引发其他疾病死去。
“行了,快去厨房找苏大娘要一些烈酒给他擦身子降温吧!我去后面配点药,一会煮好了给他喝。”瞧着病症还不算是那么厉害,公孙策就没打算给柳长兴施针,而是打算喂药。至于擦身这样的活计,那肯定不应该是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来干了。
“是,我这就去。”拱手告退,张龙马上就跑到了厨房去找苏大娘,而一向喜欢柳长兴的苏大娘听到这事儿,也是急的要命,直接就把平时最烈最好的酒拿出来给柳长兴用。张龙在拿到酒以后,也是急急忙忙的,低着头端着酒,差一点就撞到人。
“怎么了?有谁这时候要喝酒么?”看着张龙一脸焦急的只顾足下生风不看前方,展昭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出言阻止了他这么危险的行进。
“……不是,是长兴发烧了,公孙先生说要用烈酒来退烧。”本来张龙就急,还被人给挡住了,就像开口问问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结果看到是展昭,一下子把话又憋在了嘴里。
“长兴发烧了?那我也去看看吧!”前天自己还和那个小捕快一起查案呢,怎么今天他就生病了?展昭心里有些牵挂,就和张龙一起去了,两个人到了床榻前,就看见柳长兴在那儿难受的唧唧歪歪的,嘴里还不时的说些什么。
“这他说啥呢?”张龙放下酒,拿出了房间的茶碗又找了一条手巾,正要给柳长兴擦胸口降温,就听见了他微弱的声音。他是个粗人,也不太注意,但看着展昭好像听清了他在说什么,就疑问的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说下次再也不骑马了。”听清柳长兴的话,再联想到之前他不会骑马的模样,展昭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摇头。只不过是一批小小的马就把他弄成这幅样子,那以后他还怎么跟着自己办案啊?展昭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这儿来了。也许是包大人和自己都想好好历练一下这小子吧!这种想法的突然,展昭并没有在意。
“骑马?这长兴啊,即使不会骑马也很厉害了!从莱阳镇到开封府两个来回,好像都是他自己骑马走的!也不怪他今天被吓到,第一次骑马就赶这么多路,还都是崎岖的小路,真的会让人害怕!”张龙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沾着烈酒就往柳长兴的身上擦,或许是酒水太凉了,和身体的温度差距过大,每一次蹭都会让柳长兴吭上两声,至于舒服与否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今天骑马了?他不是不会么?”看着张龙粗糙的动作,再瞧着柳长兴皮肤上逐渐被擦出来的红痕,展昭觉得有点不忍心。他阻止了张龙继续的动作,用腰间的火折子把烈酒弄温,才拿起刚才张龙用的毛巾继续帮柳长兴擦拭着胸口、耳后等地方。他手上擦着还不忘询问情况,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当时和柳长兴共骑时他那害怕的模样,实在不敢想这个小家伙今天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不会也没办法!谁叫他在查访的时候直接遇到凶手了呢?要不是他聪明,没准今天我们都看不到他了!”张龙看着展昭细心的给柳长兴擦身,觉得自己有些太大老粗了。他简单的把昨天柳长兴在莱阳县的事儿说了一下,说到他大腿受伤、膝盖也受伤的时候,就看见展昭的手因为茶碗里没有酒的缘故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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