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可是,大哥,你这样做,长兴何其无辜?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话,只要是和你有过节的人,都会去找长兴的!”当庞昱知道自家大哥这样做背后还有如此目的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就觉得不太妥当。是,因为大哥这样一番表白,所有人都会认为大哥是个断袖,是个能为了爱情放弃自己政治生涯的男人,从而对他产生轻视,对庞家也不再那么戒备。但是,这也意味着以后,人们会将长兴作为大哥的弱点,只要是有求于大哥,或是想要威逼大哥做某些事情,第一个找的不再会是庞家的人,而是会找大哥的真爱——开封府的柳长兴!
“我知道,这也是我对不住长兴的地方。可是你们,还有庞家,比他更加重要!我只能尽我所能,去保护他不受到牵连。而我也相信,他有办法,可以从我为他带去的灾难中逃脱。”两只手掌交互的搓着,庞统第一次在话中带了愧疚,还是对着他第一次喜欢的人。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没有再好的点子能像今天一样两全其美了!对于自己来说,纯粹的喜欢就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即使再想去追求,也不能忘记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
“但是……”听了这话,庞昱还是觉得无辜。大哥不让自己喜欢长兴,自己可以接受。可大哥想要把长兴当做靶子,这怎么能行!他本身已经被开封府那帮家伙牵连的不行了,再加上自己的大哥,他还能活么?
“没有什么但是,阿昱,你要记住,官家为什么会封你做安乐侯。安乐、安乐,一生平安喜乐!但你这一生也只能为了庞家,安于享乐!至于柳长兴,你就当作是你梦中之人,把他忘了吧!”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下,庞统知道这已经是到了自家府邸。想着那桌上摊着的一大堆公文,还有破军将要带回来的消息,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而这一句话,是他对自己弟弟最后的告诫,人的一生中,不能只有感情,尤其是身为权贵子弟,在你享受家族荣耀的时候,也要想着为家族承担责任。
“大哥!”站在马车上,看着自家大哥愈行愈远的身影,庞昱突然感到有些迷茫,好像之前那肆意逍遥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一样。庞家的情势,真的像自家大哥讲的那么残酷么?还是,这些都不过是大哥为了让自己放弃长兴的借口?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柳长兴成为靶子。就算为了家族,自己也不希望无辜的人受累。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想要放在心尖上的家伙!
而这边,庞统一路上教育了庞昱当前局势,那一边,柳长兴丧气的坐着庞家马车回府,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盘问。
“长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会坐在庞统那家伙的车上?”虽然一直在开封府大牢守着,但不代表白玉堂和展昭这两个人就丧失了对开封府的感知能力。在柳长兴告别庞统和庞昱的那一刻,这对猫鼠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匆匆的从大牢赶了过来。倒不是他们为了长兴放弃自己的任务,而是这守了这么些天都没什么进展,偶尔离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大碍。
“别提了,今天我算是倒霉透了!”还没等自己走到房间,柳长兴看着面前的两尊大神就皱着眉头转了弯。一边心里想着赶紧往包大人那里跑,请他救命;一边虚以委蛇的同白玉堂交谈,希望能暂时性的迷惑一下对方,少说出些真相。
“倒霉?怎么倒霉?我听赵金牛说,你最近每天都有出去!他出去巡逻的时候看到你好几次了,但你每次都和一个白白净净的家伙在一起,说,那是谁?”看着柳长兴突然间变换的步伐,还有那游离的眼神,白玉堂这时候要再不知道柳长兴是在故意转移话题,那就白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了!而且,这话是他亲耳听见的,虽然不是对他说的,但以开封府捕快的实诚性子,肯定不是在说假话!
“我……唉!金牛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眼看着就到了包大人的书房,感受着旁边展昭虽然不说话却死盯着的目光,柳长兴不再想要瞒下去了。再瞒又有什么用?以白耗子的人脉,想要知道过程,最多是一晚上的事儿!没准一会儿就有飞鸽传书来,会比自己说的更详细!
“说吧,你这回私自出府到底是怎么了?在包大人的面前,我也不会怎样对你!”瞧着柳长兴犹犹豫豫的模样,白玉堂就觉得此事定然非同小可。看到展昭已经敲门获得允许之后,白玉堂一手推开了书房的门,另外一只手则把柳长兴拉了进去。如果说,在自己面前柳长兴还能耍些花招的话,那对着他的上司的上司,他肯定不敢有任何的欺瞒。本来是柳长信想要利用包大人逃避白玉堂的追问,结果却被他反利用了一遭。而且这耗子先告状,就算是小猫有什么不想说的,也只能照实回答。
“没什么,就是这两天出去,发现之前你讲的那帮江湖人,有些不同寻常!”站在书房中央,看着正中央坐着的包拯,还有他右手边的公孙先生,柳长兴在得到他们的允许之后讲了自己这些天的收获。
实际上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他一个受伤之人闲着没事脑子瞎想,觉得之前的推测有些问题罢了。那些江湖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轻功秘籍,或许那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只是尚未有机会实现。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借着开封府轻忽城中巡逻的时候,在夜深人静之时,往来于朝廷重臣之间,表面上行贿赂之实,暗地里在谋划着些不知为何的东西。因为据飞云骑的观察,这些江湖人进去后并不是很快就会出来,而是至少过半个时辰,才会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从各位府上溜走。而这中间的时差,别说是行贿了,就算是泡一个温泉浴也绰绰有余。
“那,这些飞云骑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就知道柳长兴肯定回去求助庞家的飞云骑,包拯也期待着他带回来一些不一样的消息。重点是那些每天晚上江湖人行贿的名单,这对于自己和宋仁宗的计划,会大有好处。
“这个……我没有细问,所以并不清楚。只是,阿昱说会把一份名单给我。”听到包拯的追问,柳长兴摇摇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光顾着兴奋自己的猜测了,对于飞云骑是否有所收获,并没有在意。不过……
“但今天我和阿昱有跟踪过一个奇怪的江湖人,他没有跑到任何大臣的府上,而是在绫霄阁见了一个普通人。那人虽然身上穿的华贵,但应该只是普通的商户,并不是什么身份贵重的官宦人家。”柳长兴回忆起自己跟踪的画面,那被江湖人约见的家伙,身上穿着的是南方现下最时兴的苏锦,腰上挂着的是至少上百两的貔貅,用料贵重,但雕工却不为风雅之人所喜爱。
“绫霄阁?你竟然去了绫霄阁?”这是熟知绫霄阁是什么地方的白玉堂。而对案子更感兴趣的展昭,则是用剑比划了一下,试图让他闭嘴。
“你是如何看出来他不是官宦的?或者说,不是大臣们家里的管家或是心腹一类?”看着白玉堂安静下来,包拯继续问了下去。既然江湖人与朝臣们有所勾结,那约见的人,应该是朝廷重臣的心腹啊?自己不便出现,更害怕被人所知,所以约在一个不相干的地方……这样才是合情合理啊!
“大人,如果是官宦走路,一般会走官步,四方方的端正模样,才是当官之人的礼仪。虽然可能小官因为平常地位低下,会经常卑躬屈膝,有轻微的驼背,但在进到那种地方之后,也会为身为一个男人而感到骄傲自豪。至于高官,那是更不用说!来去自有专人领着,绝对不会做到大堂这样的地方,即使是为了掩人耳目,但高高在上的习惯,不会让他们与平民坐在一起。至于为何说他是普通的富有之人,而不是管家心腹,是因为那人除此之外,身上还穿着极为华贵的衣裳。苏锦、和田白玉,这都不是下人或是心腹应该有的东西,即使有,他们也不敢大摇大摆的穿戴出来!不过,这些都是最末端的,主要就是小人听到了那老鸨在和此人闲谈的时候,称了一句郝掌柜,再观察此人手中有常年拨算盘的老茧,小的断定,他会可能是某个银号的掌柜一类!只有在银号里,掌柜才会经年累月的打算盘,即使有了账房,也不会减轻!”
说到最后,柳长兴低下了头,为自己之前的卖弄感到羞愧。不过没有办法,谁叫他就是这么聪明!哼,如果不是因为庞统那个家伙,没准自己现在已经得知那家伙是哪个银号的人了呢!想到这儿,柳长兴手上不自觉地握紧,觉得自己下一次见到庞统的时候,要狠狠地给他一拳,名誉受损先不说,至少要算清楚他让自己担惊受怕的账!
☆、第一百一十章
“真是辛苦柳捕快了!”听着柳长兴的卖弄,包拯下意识的看了自己身边的公孙策一眼,因为原本就是他最会卖弄的,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有了传人!不过,这个继承者显然要比他更懂得什么叫卖弄,因为人家原本就知道真的答案!不过,此等观察能力也绝非一般人所有,至少在开封府的年轻一代,以及大理寺等掌管刑狱的,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人才了!
“辛苦?他哪里辛苦?这家伙竟然背着我偷偷去了那种地方,简直欠揍!”等包拯说完话,白玉堂简直快要怄死了!庞家的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鬼,什么地方都带着长兴去!这么些个男人已经够让自己闹心的了,如果再添了女人,白玉堂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耐心等着长兴垂青自己,只是他现在一想到柳长兴抱着女人的画面,就会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咳咳,白大侠,这话说的不对!柳捕快此次去是查案,身带公务,他又怎么会有闲情雅致去欣赏里面的东西呢!”公孙策虽然没有对柳长兴表现出特别的好感,但按照他这个人的性子,能够搭理你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而柳长兴虽然在最初被他鄙视,但从最近案子的侦破来看,每一件都有着他辛勤的付出和努力,虽然有的时候耍点小心眼儿,逃避点儿小问题,但和他的才能和运气相比,这都不算什么!这样的人如果让别人带走岂不是太过可惜,所以公孙策才会那样的提醒展昭,并且对他出言维护。
“对啊,对啊,而且我在里面还是装了个龟公,那有时间去看什么姑娘啊?在那儿待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雪衣姑娘表演,反倒自己被别人当着猴子耍了一通!”翻翻白眼儿,柳长兴觉得白玉堂也忒小气,自己不过是去青楼转了一圈,有必要这么兴师问罪么?更何况自己主要还是为了查案才去的,要不然就绫霄阁里那种软绵绵的香,自己才不想进去受罪呢!还是水果的甜香比较好闻!
“你还想看那个什么雪衣姑娘!你还说你不是为了美人?”越听柳长兴的话,白玉堂越觉得像狡辩。此刻他就像一个吃醋的丈夫一样,看着自己花痴的妻子,既是恨铁不成钢,又怎么也舍得下手,只能气得跺脚,表示自己心中的愤怒!
倒是展昭,因为有和那些女子相比的自信,没有像他一样那么焦躁,而是关注柳长兴所说的“当猴耍”一事。
“你说在绫霄阁被别人当猴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你的身份被人戳破了?”展昭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柳长兴虽然是目前开封府里破案的重要人物,可是在外面他却没有什么名声,这也会让他较为安全一些。但一旦他出了名,并且大家都知道他在破案方面有着几分天赋,那么慕名而来的可能不仅是众人崇敬的眼光,更多的是来自罪犯的杀机和收买。他不像自己和四大校尉,一个是身负武功,另外四个是孤寡无依。他身体瘦弱又尚存家人,这些都是他会被威胁、甚至被伤害的原因。只可惜,自己说教他练武,到如今除了传授些花拳绣腿之外,反倒是让他受伤最重的人。与庞统相比,开窍了的展昭更加看重的是柳长兴,因为从他看着柳长兴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虽然开封府公务,是他无法舍弃的责任,但那个人,更是他无法放弃、不忍放弃,甚至甘愿为其付出性命的存在。
“唉,比那个还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瞧着公孙策身边还有座位,柳长兴垂头丧气的倒在了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而还没能他酝酿好该如何解释,带着风笛的陷空岛信鸽就已经到了。白玉堂飞身出去将那鸽子抓在手里,然后拿了信又回到了书房。
打开一看,刚开始,白玉堂还能忍耐,只是面目表情狰狞,后来就完全是愤怒了,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相信如果不是还需要别人来看这封信,他绝对会把这东西撕得粉碎,来表达心中噢乖无法抑制的狂怒!
“到底怎么了?”站在白玉堂的身边,看着好友如此情绪激荡,展昭也有些好奇。但出于君子风度,他并未共阅,只等着白玉堂看完之后,经过他的允许再去打量这封信。
“你自己看吧!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将那封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件递到展昭的手里,白玉堂坐在柳长兴的对面不发一言,冷酷的表情告诉所有人,他此刻只想要静静!
“这!庞统他……为何?”将信拿到手里,展昭也没办法平静下来。他非常想要冲到庞府去问问那个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飞星将军,他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柳长兴带来什么么?而且,在自己看来,那个家伙明明对长兴有着感情啊?为何还会如此做!
“展昭,方便给我们看一下么?”瞧着一个两个情绪都不对,包拯和公孙策也觉得有些奇怪。看着自从信来后就把脑袋埋在胳膊里的柳长兴,他们两个知道,并不能从这个小家伙那儿拿到什么线索。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好助手展昭,也因此拿到了这样一封,屋内人看完后都有些精神失常的信,当然,他们两个,也未曾例外。
“庞统他,某些地方还真的很像庞太师啊!”两位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庞统的意图。不说别的,就说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自己喜欢一个男子,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自己的死对头开封府的捕快,这份爱就显得更加真切了!也不会有人不相信!而庞统算计的就是这平常人的心理,他将柳长兴架在风口浪尖之上,从而让他更加在乎的人获得平安。而且,眼前的两位已经预见到,在未来,开封府将会是什么样的情状,可能这个公义之地,会因为庞统的作为,在门前布满了阿谀奉承,当然也可能布满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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