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视觉被舍弃,柳长兴其他的五感变得越发敏锐。虽然不算是完全的习武之人,但他也发现了一向沉稳自如的展昭,呼吸声好像变得有些纷乱,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感受到自己被放置在平坦的床铺上,柳长兴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应该结束了吧?展大哥肯定是看自己累到睡着了,所以才把自己抱回来的!他脑子里径自的构想着展昭是如何体贴自己的模样,但下一秒就被果断的打了脸。
这、这是什么东西?
感受到自己嘴唇好像贴上了一个软软的、带着火热温度的东西,柳长兴的眉头不禁蹙起,猜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是甜糕么?还是米糖?在柳长兴的记忆里,好像也只有这两种东西能够有如此的感觉。而且,他相信展昭一定不会害他,能够触碰到他嘴唇的,肯定是他给自己带回来的美食。
而就在他伸出舌头,想要凭借着味蕾鉴定这到底是什么美食的时候,突然间的剧烈的喘息声,吓得他收回了自己的试探。
可对方怎么能允许柳长兴撩拨一番就离去呢?虽然他也只是在这温馨又暧昧的气氛中,忍不住心中的绮念。但这般闪躲的表现,明显就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就算是展昭再绅士,他潜藏在心中的侵略性,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也情不自禁的释放了才出来。虽然没有如同暴风一般强烈,但在那绵绵细雨之中,却有着缠绵的深情。
看着那已经满脸红晕的柳长兴,展昭含着笑,用自己的唇,轻轻的在对方的嘴边摩挲,直到身下人也跟着一起情动,将一直紧闭的嘴唇微微的分开了一道缝隙,他才攻城略池,用自己的舌去牵引、去勾动对方和自己一起舞蹈。他的舌尖扫过柳长兴的牙关,每到一处,都好似在那里点燃了熊熊烈火,让这个总是后退的家伙,感受到他的热情,与他一起反复辗转,好似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又好似两个人能吻到天荒地老一般。
在唇舌来往中,两个人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身子也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激情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ye牵扯泄露出来。随着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柳长兴终于不甘的睁开了眼,他用尽力气拍打着展昭结实的胸膛,眼神中带着愤怒与郁闷。
“怎么了?”轻轻的亲了亲柳长兴的嘴角,展昭就如他所愿,放开了jin锢着他的手,而是侧躺在他的身边。瞧着亲吻后那湿润的眼睛和红肿的嘴角,展昭好似再度被迷惑了一般,将自己的手指放上去轻轻的触碰,但瞬间却被对方咬住,牙关紧闭着,好像不想放开。
“怎么,是不满意我刚才做的么?”没有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展昭轻笑着,欣赏那洁白的贝齿和自己手指相交在一起的别样美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般……这般……有些下流的想法,但面对着如此情态的柳长兴,他真的忍不住心中那翻来覆去的念想。唉!可惜,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等到二人解决这一切后,自己一定要带长兴回到老宅,让他见见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展忠,还有那些可亲可敬的“家人”。
“当然不满意!非常,不满意!简直要憋死人了!”感觉到柳展昭根本就不拿自己的愤怒当一回事儿,柳长兴更加郁闷了。虽然是他不对,不该装睡骗人,可这个男人也不能一上来就亲个不停啊!这时候柳长兴忽略了展昭之前所有做过的事情。
而且,你亲亲就亲亲吧,怎么还亲那么长时间?仗着自己练过武就不管别人了!如果不是自己推开了他,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活活的憋死?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柳长兴就忍不住后怕,身子也往床里面缩了缩。
而看到这样表现的展昭,目前的反应也只能是失笑。他没有阻止柳长兴朝里滚的举动,但却一伸手,再次将他拽回到自己的身边。
“长兴,不要躲我,这样我也会伤心的。至于,刚才的事情,我只能说,明天早上,再蹲半个时辰的马步吧!这回可别想逃过。”轻轻的亲了亲柳长兴的耳垂,展昭就拥着他不再动作。而这个时候的月亮,也被云彩挡住了脸,跑到一边和星星一起唱和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天清晨,依旧是个很好的天气。金色的阳光洒在了院子里,为这荒芜之地增添了一丝靓丽。在大家还处于睡梦中的时候,柳长兴就已经被迫起床,在院子里蹲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马步。小小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圆滚滚的坠下,在光辉之中显得晶莹剔透,但就是如此,对面的展昭却依旧不是很满意。
“很久都没有练习了,你扎马步退步了不少。”虽然没有让柳长兴休息,但那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的温水表现出展昭对他实实在在的关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使那个时候还没有这句话,展昭也依旧清楚,作为一个捕快,体质是保证对方安全的第一条件。所以,就算柳长兴的身子还没好全,就算心爱之人心不甘情不愿,在这个危险的时候,他也希望对方能多一些保障,至少在敌不过之时还有逃跑的力气。
“要是你受伤了,你也会退步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能耐你来试试!”可能这是柳长兴唯一会对展昭恶言相向、有所抱怨的时候。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好,但那腿上的酸麻,让他没有办法不心焦。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围着院子跑上个十圈,柳长兴就觉得展昭对他有着满满的恶意。要不他怎么就这么履行诺言呢!昨晚对自己这样那样的,不让自己睡觉,也没见他累到!下一次绝对不能让他上床,否则自己喘不过气来,还要挨罚,好处尽让他占了!
柳长兴在心中各种将展昭搓圆搓扁,最后甚至靠着在心中扎小人才勉强的将所有展昭安排的训练支撑下来。在展昭说“好”的那一刻,他一丝力气都没有的就掉在了地上,尽管冰凉,他也不想再爬起来,坐到椅子上。
“唉!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南漳闯啊!”瞧着柳长兴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展昭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见他抱到了椅子上。这个小家伙,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多锻炼,就连走这么几步都犯懒!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南漳还有龙潭虎穴要我闯么?飞云骑都来了,我们这些小捕快们,应该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吧!”想起昨晚上庞统对着包拯的承诺,柳长兴十分相信飞云骑的能力。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出手,至少这回,应该没有机会让自己再去假扮谁吧!
“就算是有飞云骑,你也要能自保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指望别人的!”看着这么多次受伤的柳长兴依旧没能吸取教训,展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口头上说不管用的话,也只能在行动上强硬些了!如果每天晚上他都在亲吻的时候敌不过自己,会不会让他兴起一丝锻炼的念头呢?都是男人,他应该不会甘心一直落在下风吧!想到昨晚的场景,展昭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为了不让柳长兴看出异样,他迅速的转过身将毛巾浸湿,然后盖在了柳长兴的脸上。然而就算是有事情在做,他脑子里那兴起的念头,却一直未能消失。
“包大人,吃饭了!”拎着从外面带回来的早餐,展昭和柳长兴将众位捕快的份儿分好了以后,来到了包拯的书房。瞧着书房大门敞开,他们两个人在门口喊了一声,然后就迈步走了进去。
“大人,不要再看书了!卑职和长兴买了些吃食,您用一些吧!”将东西摆在桌子上,让柳长兴去叫公孙先生,展昭走到书案前提醒自家大人吃饭。看着那憔悴的脸色,还有一旁的烛台,他估计自家大人,可能又是一晚没睡。
“县衙里的其他人都有么?咱们这现在没有厨娘,也只能让大家忍一忍了!”揉了揉眉心,包拯勉强的提起精神,净手后走到圆桌旁边。瞧着那桌上一个个白胖的包子,一根根金黄的油条,还有一碗碗鲜香的豆腐脑和豆浆,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在闻到那食物的香气之后,就算满腹忧愁,也总算有了些食欲,想要吃上几口。然而,除了他自己,包拯最担心的还是跟着他一起来到这里的人。不知那些捕快们有没有吃的?总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还饿着肚子!
“放心吧,卑职买了很多,每人都有!您不用担心,自己多吃些才好。”瞧着包拯自己还没吃呢,就先担心起别人来,展昭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匡扶正义,主持公道。
看着包拯终于安稳的坐了下来,展昭按着他的意愿给他盛了一碗豆浆,然后又夹了两三个包子放在他的面前。待一切都准备好后,公孙先生和柳长兴也来到了书房的桌前。
“真是辛苦展昭你了!这么大早上的,还给我们都买了早饭。”净手后,公孙策拦住了要回去吃的展昭和柳长兴,让他们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瞧着对面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黑炭,脸上带着笑,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大人昨夜思虑了一整晚,本就劳累。再让他操心这些,倒是卑职的不是了。”被公孙策按着,展昭和柳长兴也不好离开,只能坐下来和包拯一起,安静的用着早饭。
“那展昭,对于昨天庞统的话,你有什么看法?他让老夫在几日之内,将南漳暗部的襄阳王人马逼出来,然后各个击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啊!”将一个包子吃完,包拯就开始询问众人的意见。在场的除了柳长兴外,每个人都是跟了他不知多少年的左膀右臂,他完全无条件的相信他们,更是以他们为智囊,时时刻刻听取他们的意见。至于柳长兴,他是包拯为开封府留下的班底,也就是说,当有一天,自己、展昭、张龙赵虎他们都不在了,这个小家伙仍然可以扛起开封府的大梁,就算新任的府尹不称职,但依照他办案的经验,依旧可以为民伸冤。
“这个……卑职也说不好,毕竟南漳这里有着襄阳王不知多少年的根基,可能一时一日之间,并不能让其自乱阵脚。但如果我们主攻其重要部位,如水运、粮道等,卑职觉得,可能会产生一些效果。”听了包拯的话,展昭放下筷子思考了一阵,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南漳虽然比不上汴京,但好歹襄阳王经营了这么多年,所以就算自家大人有什么动作,其效果也不能立竿见影。但是如果打乱他在南漳最重要的布置,正逢他和官家争执的敏感时期,或许襄阳王的人马会气急败坏的主动出现也不一定。
“那柳捕快你呢?你觉得我们怎么做才能最快把襄阳王的人马逼出来?”待展昭说完,包拯又转向了柳长兴,期待他给自己不一样的见解。这个小家伙每次的方法都有些不通常理,但不得不说,确实好用。
“呃……”瞧着桌子上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柳长兴咬着筷子,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是吃早饭么?为何大家谈着谈着就说到政务上了?包大人,你可别忘了,那是皇上的密旨,征求我一个小捕快的意见真的好么?
“没关系,柳捕快有什么想法直说,无碍的。”看柳长兴好像有些犹豫,包拯又加了些鼓励,看他的眼神中也添了一丝热度,让柳长兴根本无法拒绝。
“嗯,那大人,小的就照直说了,您可别笑话我。”先给旁边三个人打好预防针,柳长兴才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小的收拾文书,看过当地的县志。虽然这南漳气候湿润,农作物一年两熟,产量很高,然而它可以种植的农田却是相当的稀有,大概全县七分山、二分水,剩下的一分才是田。但就这些,也因为土地买卖的原因,基本上集中于大户手中,寻常百姓不能得之一二。
正因为如此,南漳百姓大多是靠水路吃饭,干的最多的就是买卖鱼虾并将其运送至外地,也就是从商。可我大宋对商人赋税的要求对比前代来讲,是极细又极高,基本上国库十中有一都是来源于此,故此商人的负担很重。
所以,如果大人想要尽快的让襄阳王根基动摇,小的个人建议,从南漳商人缴纳的赋税开始,釜底抽薪。两年来,南漳县一直都未曾有人管理,税收又少,我们正可以趁此机会登记人口、整顿商行,以官家的名义,采取减免赋税的形式来争取民心。反正那些税收最后也到不了咱们的手,还不如就此做个顺水人情,收拢民心,顺便逼出之前代替官府收取赋税的势力,顺藤摸瓜,找到襄阳王在南漳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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