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藏?只是看这花甚美,忍不住就近一观而已。”看着柳长兴就站在自己对面,白玉堂随手摘下了一根花枝放在面前做陶醉状,只是……
“白玉堂,你觉得这花好闻么?”一手放在腰上,另一手抽出了白玉堂放在腰后的扇子,柳长兴静静的看着这家伙作死的行为,笑的不怀好意。
“好闻,当然好闻,能在这阳光明媚之时,欣赏如此灿烂夺目的花朵,实为幸事!”既然都装了,白玉堂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装到底。不就是一朵花么?老子说他好闻,这小长兴还能说不不成?又不是所有人的品味都相同。
“是啊,好闻!可是白玉堂,你摘花的时候有没有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啊?”瞧着眼前之人还不明所以,柳长兴勾着嘴角,手里敲打着折扇,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说到这儿,白玉堂低下了头打量自己手中的花朵,也给了柳长兴机会接过话头。
“当然是一朵残败的、枯枝烂叶的、连颜色都掉光了的、恨不得让人立即丢掉的菊花!”形容词越多,就越能体现出柳长兴对白玉堂的嘲笑。找理由也不找个好些的?以为大爷好糊弄不成?
“我操!襄阳王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等到白玉堂反应过来,立即就把手中的东西扔的远远的,恨不得再也瞧不见。可是,就算他扔的远了,也遮掩不住刚才有人看见的事实。
“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偏偏是这样残破(重读)的菊花却被我们的白五爷钟爱(重读)!”打开扇子摇了摇,柳长兴突然觉得内心特别爽快!唉,让别人吃瘪就是爽啊~白五爷是个好人,开心别人,奉献自己!
“你!”瞧着柳长兴得意洋洋,白玉堂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气愤的踏出花丛,恨不得把这些花踩个稀巴烂。
“咦~白五爷不是要做惜花之人么?”继续摇扇,柳长兴后退了几步,生怕把这些花花草草的碎末溅到自己身上!只是那嫌弃的表情,越发让人觉得他在故意惹人生气。
“行了,长兴!玉堂已经快让你气死了!”就在白玉堂气的恨不得上前抓住柳长兴的领子狂吼的时候,展昭突然捧着文书出现在两人的身后。他温暖的目光越过白玉堂的身子看向柳长兴,招着手让他来到自己身后。
“臭猫!你都看到小长兴使坏还不出来!非得要把五爷我气死才甘心么?”转过身去,白玉堂对着展昭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大吼。他不舍得说小长兴还不舍得说这只臭猫么?抱得美人归也就算了,还放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美人出来,有没有公德心啊!不知道自己是单身狗啊!
“玉堂,你这是强词夺理。如果你看见长兴不躲,长兴又怎么会抓住你不放呢?不过说实话,昨天晚上你没受伤吧?”虽然并没有人告诉展昭白玉堂也参与了这次的行动,但是他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其过程已经不言而喻。
“切!就知道护着你家长兴!也不看看我白五爷是什么人?怎么会让这帮宵小伤到?”听着展昭的前一句,白玉堂有些不忿,但等听到后一句,他又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儿!
“是是是,你白五爷当然不是一般人!你白五爷啊……是惜花之人~”再次将那支残破的菊花捡起,柳长兴将他放在白玉堂的身上,然后优哉游哉的向展昭走去,并且在他朝自己扑来的那一刹那,迅速的藏到展昭身后,不让他打到自己。
“小长兴,你是不是找死啊!”瞧着自己雪白的衣袍被沾上了灰尘,白玉堂洁癖发作、怒火中烧,化掌为爪,就想把柳长兴给抓出来。只可惜,让有着同样武力的展昭见招拆招挡了下里,死死的把柳长兴护在身后。
“玉堂,长兴就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不招他,他又岂会耍小脾气?别生气了,他这是不和你见外呢!”待到白玉堂被破了几招,气哄哄停下来的时候,展昭走到他跟前帮柳长兴分辨,顺便磨合了几句。这两位性子都像小孩一样,锱铢必较,长兴还好,只跟熟人如此,白玉堂的脾气,就有些让一般人受不了。
“是啊,不和我见外。”说到这儿,白玉堂叹了口气。“我又岂是和他真生气呢?躲他也不过是不好再相见而已。”
“不好再相见?白玉堂,你这是什么话?难道……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么?”尽管柳长兴一直藏着,但他也一直都关注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听展昭说自己耍小脾气,他忍不住磨了磨牙,听白玉堂承认不见外,他眯起了眼角。只是当他继续往下听的时候,那五个字却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让他禁不住叫了起来,只是有些话,他却不便说得太过明白。
“是,我们当然是朋友。”在枝叶零落的花丛边,白玉堂说出这句话时有些无奈。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如果说不是朋友岂不是太过无情?只是……
“既然是朋友,那又为何不好相见?我、展大哥都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虽然是说到这样的敏感话题,但柳长兴没有对展昭有任何避忌。他相信以展昭这样的正人君子,是绝对不会阻止自己交下白玉堂这个朋友,更相信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是,只是我却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苦笑,听到柳长兴所说的话,白玉堂只能苦笑。离了这么多天,白玉堂从没有一刻心里忘记过这个小小的捕快!他受伤时痛苦的样子,上药时傲娇的样子,睡着时安静的样子,调皮时欢乐的样子,所有的一切,这些天都在脑中徘徊!尤其是在大嫂为自己张罗未婚妻的时候,自己在看到那些画像之时,脑子里闪现的都是与柳长兴的对比。这让他在陷空岛越来越焦躁,也越来越想往外面跑!而正好,庞统的信给了他这个机会……只是在这一切之后,他却不敢面对这个早在脑子里不知念了多少遍的人!他的旁边站的应该是展昭,从这两个人进门,自己在屋顶上看到的时候,白玉堂就这样告诫自己。
“玉堂,你多虑了。”听完白玉堂的话,三个人静了一小会。但很快,就由展昭打破了这种尴尬。
“臭猫,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认为我不该顾虑你的感受?我白玉堂虽然性子不太好,但绝对不是给友人添麻烦的那种人!”抬眼,白玉堂对展昭的话表示不满。这家伙是不是在小瞧自己?难道他以为自己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
“怎么会?你白玉堂是什么人,我展昭要是不了解,就不是你的朋友!我只是想说,不需要你控制自己,如果长兴他转变心意,只会是我的不好。我不能强求他在我身边,我只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说到最后一句,展昭身上带出了鲜有的霸气。在那一刻,他和白玉堂好像抛却了友人的关系,纯粹的只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争夺伴侣。
“好,这是你说的!展昭,如果长兴中意于我,你可不要吃醋哦!”听到这一句,白玉堂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好像一瞬间遮挡在他心中的乌云就消散了一般。
“当然不会,因为我永远不会给你那个机会!”展昭眼中自信的光芒如同头顶的太阳一样闪耀。在这个已经破败的后花园中,两个人之间的兄弟情义坚固的像是永远都推不倒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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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么?飞星将军在大殿上向官家请求致仕了!”刚刚过完早朝没多久,官府的邸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庞统致仕的消息成为了众人最为关注的话题。
“岂止是庞将军啊?我听说包大人也有归隐的念头啊!”还有人在朝廷里有些门路,算是知道点儿小道消息。只是这真实性,尚未经官府证明。
“唉!这朝中接连两位大员致仕,难道是朝廷又要发生什么动乱?南漳之围、襄阳叛乱不过才半月之久,不会这天下又要不安定了吧?”有人传讯有人愁,听到这些个消息,一些关心国家大事之人不免心有猜测。只是看着四海边疆无一不稳,朝廷上下无一不宁,就算是有猜测,他们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朝廷两位大员可不是完全归隐的!”看了看邸报,有些专门研究朝政形势的人开始显摆了,喝着茶洇着嗓子等着众人询问。
“这位兄台,有何高见?说出来我们共同参谋参谋。”有显摆的,自然就有吃这套的。消息不多、又想知天下事,必然要敢于求问。
“你看看,这邸报上写的,飞星将军庞统虽然致仕,交出了手中所有的兵马,但是那飞云七十二骑却明显不在编制。而且,庞将军虽然没有了将军的名头和权力,却是多出来一个中州王的封号,这不就代表着他根本没有离开朝廷么?”瞧着有人问,这人心满意足的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中州王,这可不是一般的封号啊!中州二字,就足以彰显出庞统一生所有的功绩了!
“可是有个封号又有什么用?手中没权,办事如登天啊!”大家不是不知道庞统有个中州王的名号,只是那也仅仅是个封号而已。中州王,中州王,可是谁敢把中州封给他呢?那可是官家的王畿啊!
“对一般人是这样,可是对手握七十二骑的中州王有谁会不给面子呢?更何况人家的爹高居太师之位,姐妹是贵妃头衔,兄弟是侯爵之位,就连叔伯什么的,最次也都是侍郎。面对这样的中州王,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才会有胆儿不给他面子!”说到这儿,讲解之人闷头喝完了一碗茶。做人做到庞统这样,真的是人生赢家!
“那包大人呢?回到开封府后,他可是把积累的案子断完之后就闭门谢客了!只是手底下的展昭护卫还有柳捕快在办理案件,还奉了皇上的旨意四处游历!不过,说到这个柳捕快啊,还真是清秀可人,怪不得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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