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您自重。”雨村扭头,淡淡的道。
水湛见雨村拒绝,有些黯然的放下手中举着的梨,刚才白生生的梨块已有了些微锈色,转身拿起了果盘里的另一只梨,道:“呵呵,这梨是已经有些不新鲜了,雨村嫌弃也是应当,我再重新给你令削一只。”
“王爷!”刚削出来的梨,如何会不新鲜,雨村见水湛如此卑微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淡淡的疼,情之一字若是能那么容易能让人避开,这世上便也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道:“王爷再不必如此。”
水湛闻言,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梨,片刻又问道:“你在塞外这一年,过的可好?”
“虽然说官儿降了几级,可头顶上没了长官压着,也算是横行乡里无人敢惹,闲来无事还能到草原上打打兔子,王爷说化过得如何?”觉气氛有些尴尬,雨村打趣自己道。
“你倒是过的自在!”水湛笑道。
水湛正要细问,忽然被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顿时有些不悦,问道:“谁?”
苏培盛略显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圣上派人来传旨,请您去接旨呢!”
这时候会有什么圣旨?水湛心中疑惑,却还是按捺下心思前去接旨,对雨村道:“你且安心休息,我去去就来。”
又起身出门吩咐苏培盛进门先行照顾雨村,喜顺儿被雨村打发回博洛河屯取那个装着旧物的木头箱子还没回来。
送走了水湛,苏培盛进屋来,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给雨村行过礼之后,苏培盛看见床头上被切成一块块的梨,贾雨村一只手臂受伤,自然不会是他削的,便冲雨村暧昧的笑了笑,道:“贾大人,奴才再没见过王爷对谁这般的好了!”
雨村见苏培盛心中苦笑,道:“公公请坐,我与王爷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公公还不晓得吗?再不要如此说了。”
苏培盛谢了座,对雨村道:“哎~贾大人呐,奴才就是晓得了,才敢这般说,造王爷的谣,又不是脑袋想搬家了!奴才也不怕惹得大人不高兴,斗胆为王爷说句公道话,王爷是当真把大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当日太子的事,王爷已经到大门口了,又被邬先生拦了下来,十三爷去送您回来跟王爷大吵了一架,事后王爷除了去办公事在佛堂里念了三天三夜的经没吃饭没合眼。这次战场上大人因为救驾被葛尔丹的火铳射伤,王爷见了,当下便冲到战场上去,一箭穿心,射杀了葛尔丹为大人报仇!若说是王爷对您没心思,打死奴才奴才都不信呐!”
雨村听着苏培盛的话,心内说不震动是假的,可是早已下定决心不与水湛纠缠,便强压下心中的触动,静静的听苏培盛说话,不反驳也不赞同。
苏培盛是什么人,见雨村虽然不说话,但脸色已然松动不少,便不再多说,起身去给雨村倒了杯温开水,道:“贾大人整日里在这屋子里,也怪无聊的,不如奴才给您讲讲故事吧?”
雨村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在这屋里躺着确实无聊的紧,遂道:“哦?苏公公说的故事定然不凡,如此便劳烦公公,化洗耳恭听!”
那苏培盛来了兴致,从椅子上起身,站到雨村床边,学那说评书的摆了个姿势,一敲桌面,道:“今儿咱讲的是咱雍亲王去安徽治水时遇着的一件趣事儿!”
雨村见苏培盛一本正经的演绎水湛,也觉得有趣,便学那戏迷看眼儿的拍手起哄道:“好!”
苏培盛见雨村叫好,朝雨村亮了个相,便开始说了起来:“话说天朝XX年,秋雨滂沱,连下了数十日,黄河水暴涨,十几道河堤决口,上百万灾民流离失所,四王爷见状甚怜,向圣上请命去治那滔滔黄河水!”
苏培盛有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桌子,雨村应声叫好:
“却道路上碰到一十几岁小哥儿在街边卖身葬兄,有那好心人给两个大子儿,就叩头谢恩道’您要是生儿子啊,个个儿中状元,要是生女儿,个个儿封诰命‘,王爷瞅着他这话说得顺溜儿,似是说了好多遍,便起了疑心,可巧了一边有个老财主抽烟,扣那烟沫子,赶巧扣到了他那被席子卷了的死兄弟脚上,您猜怎么着?”
雨村笑着连道不晓得,让苏培盛别再卖关子,他心急的很。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水湛从外面进来,见屋里面热闹,雨村笑的开心,心里也舒坦,笑道:“你这奴才,又在这里混说些什么!”
苏培盛见水湛进来,连忙停下动作,跪地行礼,回道:“奴才可不是浑说,说的是实事儿!这不是见贾大人在屋里面无聊的紧,给说段书解解闷儿!”
“起来吧!见你说的热闹,本王也跟着听听!”水湛坐到雨村床边按下他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对苏培盛道。
苏培盛闻言,从地上起来,重新站到桌边,更加卖力的道:“方才说道一老财主把烟沫子扣到了那死鬼兄弟脚上,谁料到那兄长一下子从席子底下跳起来!众人都唬了一跳,道莫不是诈尸了!谁料片刻这死鬼兄弟却口出人言,道:’谁他妈不长眼,把小爷当炮仗点!‘”
雨村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水湛见他终于漏了笑面儿,心中也是高兴,只这故事听着耳熟,便对苏培盛道:“这说的莫不是那李狗儿的事儿?”
“王爷真乃火眼金睛,只听这一段儿就知道奴才说的是谁?”苏培盛连忙恭维道。
“怎么?这’李狗儿‘还真有其人不成?”雨村闻言好奇道。
水湛见雨村终于肯主动与他说话,笑着道:“这李狗儿如今却是在我府里做事,虽是混混儿出身,做事不按常理,却真真是个能作为的,有什么常理解决不了的事儿交给他保准能解决了!等回了京城,我让他去你府里拜会拜会,也当是提携他了!”
雨村闻言只点头,水湛刚才说的回京城,自己离开京城已一年,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不晓得已变了多少!这样想着,雨村刚才脸上的笑颜减了不少。
水湛见状知是自己的缘故,吩咐苏培盛先行退下,对雨村道:“方才传来圣旨,言今次剿灭葛尔丹,圣上犒赏全军,虽奉天这些重伤将士不在军中,但俱是国之功臣,派人送来了一只活鹿,命我代圣上犒赏军士。本王寻思着将士们重伤在床,便不兴师动众了,只吩咐厨房宰了那鹿,炮制了送到将士们房中,到傍晚时分,将士们便能吃上烤鹿肉了。”
雨村闻言只淡淡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门外传来苏培盛的声音,道:“王爷,厨房派人送来了一碗鹿血,说是刚宰的,每位军士各一碗。”
第二十九回
鹿血被苏培盛用食篮装着送进来,递到雨村手中时还是温热的。雨村一手端着那鹿血,刚凑到嘴边,只觉得一阵腥膻之气扑鼻而来,忍不住把脸歪到一边去,把那盛着鹿血的碗放到床边的案几上。
水湛见状,重新端起了那碗,递到雨村跟前,劝道:“雨村,你手臂受伤损了元气,这鹿血虽然腥膻难闻,然乃大补虚损之物,饮之于伤口愈合有益,你现在不喝,待会儿这血浆凝固,便更难下口了。”
雨村看着面前那碗鹿血,本是不愿意饮下,但水湛在旁边盯着,俨然是一副要看着他喝下去的样子,雨村不愿意与水湛多做纠缠,心下一横,从水湛手上接过那碗,一饮而尽。
旁边的苏培盛见状连忙带眼色的端来一杯温水,雨村咕咚咕咚把整杯子水都喝干了才勉强压下口中的腥气。
水湛见雨村听话,接过他手中喝干了的茶杯子,笑道:“没有料想中的那般糟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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