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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彭玉此刻没有办法不惊讶，那里的台子上摆放着一堆切好的新鲜碎肉，甚至还有一副碗筷，一瓶红酒。。。

台子的底下是没有切割的人体，大腿，内脏，分不清楚是哪部分的肉块堆放在那里，彭玉这见过‘世面’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干呕。反观晓月，人家淡定的就像是在参观猪肉产出场似的，甚至还开始拿着手电打量碎肉旁边的棺材和死者的衣服。

“这些人是流浪汉，哼，没想到我发起的人文关爱行动给他提供了素材。”晓月用指头拨弄着碎裂的衣服，淡淡的开口，彭玉借着手电的光看着这样的晓月，突然感觉自己变得不认识面前这个发小了，她真的还是晓月么？

不知道是之前沾染的血液将她的发丝染成了红色，还是自己的错觉，她的头发竟是淡淡的红色，整个人散发的气势也变得有些冰冷。彭玉看着这样的晓月，突然想起了她暴走的那天，本能的想要离这样的晓月远点。将枪收回到枪套里，拿着朝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走去，这人自杀归自杀，自己还是得确认一下死透没有。

“少说也杀了好几人了，我们才发现他，而且这些人的死法。。。都太惨了。”彭玉探着小3的鼻息，心跳，确定他已经归西了，便朝晓月挪去，想要示意着她往深处的地道走，那里貌似有出口。

“是这人的错？该怪的也只是我们自己，有谁会注意在垃圾堆里的流浪汉突然一天不见了，城市这么大，人们各自管各自的事，没有一点多余的关怀可以分给他人，说到底这些人，不等同是我们杀的么。”彭玉被晓月这一番言论钉在了原地，我的姑奶奶哟，你这是抽什么疯啰。

就在她愁苦着这样不一般的晓月时，面前的人突然推开了自己，往台子边的棺材盒子跑去，可到了半路又折了回来。彭玉见晓月这样一惊一乍的，托着手电筒，往晓月之前跑去的地方照。

“诶，这里怎么有猫？”一只绿眼睛的猫咪迈着优雅的步子，叼着盘子里的肉，扑在了小小的棺材上，懒惰的一口吞下了肉，还不满的喵喵叫了几声，像是往彭玉和晓月面前撒娇，讨要她们喂它好吃的人肉。。。

“这下麻烦了。”晓月抢过了彭玉手里的匕首，反身两人的背靠在了一起，笑着调笑说“小玉，后面的交给我，前面的交给你咯。”熟悉的称呼，背后的安心温度，时间好像回到了她俩小时候一起打架的时候。

彭玉跟着笑了笑，揉了揉手上捏着的拳头，回答“嗯，我懂。”没有多余的疑问，因为彭玉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上的狼眼手电照耀着两边过道的景象。。。一具具骷髅带着插满刑具的身体，或爬来，或走来。。。痛苦的拖动残破的肢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关节断裂的声音，它们踩着流淌的新鲜血液往她俩靠拢。

得，比好莱坞做的好点，很真实嘛。。。一群老弱病残，爷爷我很久没动手了，尽管来！！

即便是再慢的僵尸现在也爬拢了彭玉和晓月的身旁，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晓月在自己旁边，彭玉就失去对黑暗的所有恐惧。

托起一个率先爬来的干尸，顺手扔到了后面排队的干尸身上，一脚踩碎爬拢脚边的干尸头颅。。。即便是双手双脚并用，可这里死人太多，直接导致僵尸人数太多，连被小三砍开吃肉的僵尸也活了过来凑热闹，挂着肉片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拼好，就已经往她们俩这里跑来。

手枪里的子弹早就打光了，因为情况混乱，她多的干尸扑上来，备用的子弹也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这时候彭玉才知道，生化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主角就算是开挂也没可能拿一把手枪逃脱丧尸的追捕，并且得出了一个终极结论。。。手枪真他妈没加特林给力，来个扫射比点杀有用多了。

“我艹，这吊炸天了！要人命么！？”彭玉好不容易和晓月一起退到了之前小三死去的地方，却看到被她们击倒的一个个干尸又都重新爬了起来，甚至断了骨头和头骨的干尸还顽强的爬着靠近。

跟一大群恶心的东西战斗了这么久，俩人的体力都有些不支，靠在一起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被这么一堆东西挤到一小块地方，谁都不会感觉舒服，但现实的情况是。。。

“这再不想办法，我们真就交代在这里啰。”彭玉看着晓月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头顶的青筋都蹦了出来，这货的神经是什么？麻绳么，现在是两块肉掉入狼群的节奏！笑的出来？！

晓月咯咯的笑了一阵，便没了动作，眼睛盯住了远处的那片黑暗处。收起了调笑的语气，脸色变得越加难看，彭玉这会就纳闷了，她怎么看得到没有光的黑暗处？

彭玉拿出兜里最后一只手电，往远处晃了晃，这群僵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动作，全都和俩人一样转头看着那边。

这一看差点惊的彭玉手里拿不住手电，之前那小三诈尸了，这还不算完，那个人的肚子异常的隆起，像是有什么要破腹而出，下一秒，血粼粼的双手撕裂了肚子上微薄的皮肤，一具被血肉染的只看得清人形的东西爬了出来。

身旁的僵尸们很开心的调转了身体，全都向小三围拢，吞噬着被他舍弃的外皮，地上被自己剥皮的小三痛苦的哀嚎着，不停用手撕扯下身上的血肉，一块快朝地上剥着，被丢弃的肉很快就j□j尸们抢夺吞下。

甚至有不满意的食客，自己动手帮他剥起了肉。。。很快，那人从血肉模糊变成了染血的白骨，小三朝远处的彭玉和晓月伸出了手，挥舞着，像是要求救，可嘴里哪里还留着发声的肌肉，连舌头也被一具干尸扯出来，卡崩卡崩的嚼碎吞下。

最后留在眼眶里的眼珠也被一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干枯的手抠出，小三连表达惊恐的眼神都没能传递出去，便变成了一具干净的骨头，在地上抽搐着，还没死？！

饱餐一顿的僵尸们像是没看见彭玉和晓月一般，绕开了她们，集体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该回的回到了监狱里，该碎裂的碎成一块块躺回肉堆里，而小三。。。彭玉分明的看到那具小三的遗骨开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长出皮肉，甚至内脏也都开始在恢复。

“还看什么看，他要回来了，我们得先绑了他。”一句话敲醒了还在迷蒙中的彭玉，她一抬头便看见晓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已经捡回了遗失的手电，正在用尸体堆里的布条捆绑小三的手腕。

彭玉强压着胃里不停翻出的呕吐感，帮着晓月将还在恢复肉身的小三捆的严严实实。

痛苦挣扎着重生的小三一睁开眼，便看到面色不善的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艰难的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捆成了叉烧包。

“你。。。你们要干什么！！”小三一副大白兔受惊吓的无辜模样，往远处缩了缩。

“你装什么傻，杀人犯。”彭玉气不过一把将他提到了尸体堆上，使劲将他的脸往被他杀了还切片的受害人的脸上贴。

“我。。。我没有，我是无辜的。。。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小三尖利的嗓门使劲的吼叫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晓月跟前爬。

“唔。。晓月学姐你救救我，我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了。。。我错了，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说着爬着哭着，小三这模样就像是要虚脱了一样。

“我可以考虑帮你，可你也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晓月拢了拢头发，拉出桌子下的椅子，靠着椅背，盯着小三看起来是在等他开口。彭玉一脸不谑的龊了一口，站到了晓月的旁边。

事情还得从小三准备学生会资料的时候，无意当中在图书馆发现一本新奇的书开始。那是一本很不起眼的牛皮小书，翻开内容居然是很随意的火柴人插画，画的全是些很有趣的杀人手法，图旁边还有详尽的文字解答。

小三一时无聊，便随手带回了家，可这一带便成了他摆脱不了的噩梦。每天晚上，他的梦里都会出现自己被人欺负的场景，而在他的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让他们受到惩罚，让他们付出和自己一样的代价。。这样的言语。。。

终于第三天后，小三按照梦里那人的指示，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着名字在那书页上的消失，他的噩梦就开始了。

起初他选择的对象是自己参加关爱行动里的流浪汉，他很害怕，害怕被发现，害怕自己的道德谴责自己，可在杀了一个，两个，三个之后，他便麻木了，甚至爱上了杀人的乐趣，原来折磨别人是那么有趣的事。

就在他沉浸在主宰他人生死的快乐之中时，签订的合约生效了。他要的不是别人和自己一样的痛苦么？那么别人受完苦了，接下来就是他了。。这就是世界盛行的等量交换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