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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铁突然想起隔壁镇子的小寡妇给他说过的，有一种草药可以解决女人肚子里的累赘，是什么草药他想不起来了，那会他光顾着快活了。

“如果肚子里有了什么多余的事物，只需一碗要下去，倒是能解决了你的麻烦呢。”他记得当时小寡妇是这么说的。也许肚子里的麻烦没了，美人就能好了呢，李二铁这么想着。

这里荒郊野岭的，四处杂草丛生，那种草药说不定也有呢。

李二铁想去外面采点草药回来，雨很大，他没法抱着美人去，又舍不得把美人放到湿冷的地上，他害怕等他回来后只能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二铁的眼睛瞄到了一旁的佛案，虽然惨败，总还算结实的。

美人现在根本坐不了，他甚至连闭合双腿都做不到。

李二铁抱着他，将他小心的放在佛案上。

佛案有些短小，只容得下美人的身体。他的后脑枕在佛案的边缘，头便无力的先后垂下。

李二铁又将他的身体向下移了移，使他的头能平放在佛案上。佛案的另一端便只能抵在美人的后臀，大半个雪白的屁股都露在外面，还有那两条叉开的长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无力的垂在地上，整个身体好似被拉成了一张满弓。肚腹的线条因为拉扯而显得不那么臃肿，皮肤绷的苍白发亮，形成一个梭子般隆起的优美弧线。

李二铁有些痴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他的眼睛半开半合，长长的睫毛盖不住眼眸中流转的异样色彩，他的朱唇轻启，隐约间还能看到贝齿间的粉嫩小舌，他的皮肤莹白，撑着陈旧的佛案好似散发出幽幽的光晕，就像献祭给神的贡品，平白多出了几分神圣的味道。

一道雷声惊醒了李二铁，他匆忙的从入雨幕中，他还要去采药呢。

李二铁抱着草药回来时看到的正是美人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他浑身好似水中捞起似的，汗水已经将长发浸湿黏腻的贴在背上，大团黑红的血从他身后涌出，将半个身子浸染的鲜血淋漓。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但还不时的伸长脖子，发出残破而凄惨的声音。

李二铁慌忙将他抱到怀中，怀里的人颤抖的犹如筛糠，肚子坚硬如铁，一下下的向上耸动着，身后涌出的黑血很快将李二铁的衣裤浸湿。

李二铁将他转了个身，背部贴着自己的胸膛禁锢怀里，有用双腿固定住那两天胡乱踢打的血淋淋大腿。

美人的肚子似乎看上去小了不少，随着他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美人似乎认出了身后的人，“救救他，快，他还活着，我……呃啊啊啊啊啊！”随着腹部的一阵耸动，美人身下又涌出一大团黑血，他猛然绷紧身体，颈部被拉成一条直线，发出嘶哑的痛呼。

李二铁匆忙将手中的草药嚼烂——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看他长得和其他的不一样，便觉得这便是他要找的——在美人喘息的空隙中，掰过他的脸将口中的苦涩渡过去。

美人的唇很冷，再也不复之前的温热，他全身都很冷，好像浸在冰水中颤抖。

李二铁感觉口中的苦涩更甚，他不知道怀中的到底是一个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鬼。但他还是坚持将采来的草药断断续续都喂了下去，他采了很多不同样子的，总是会有一样管用的，他这么认为。

也许真的是李二铁采来的那些草药有了作用，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美人的肚腹一直有规律的收缩着，并且有明显的下移。

美人的身体已经呈现出梨形，他满脸泪痕，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腹部收缩的趋势一点没有减弱，每一次剧烈收缩，美人已经脱离，只能无助的颤抖着身体，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二铁将手探入美人身下，那里外凸的很厉害，还能摸到一个毛绒绒的实物，应该就是胎儿的头了。

“快，快了，我已经摸到他的头了，再加把劲就出来。”李二铁为怀里的美人打气，但他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的只是颤抖的身体，呼呼喘着粗气。

他腹部的收缩好像弱了很多，间隔很长时间才来那么一下，而美人除了颤抖也做不出更多的反应。

胎头就卡在那里，李二铁很是着急，却又手足无措。

美人的腹部已经不复之前的坚硬，李二铁咬咬牙，将手覆在那块凸起，缓慢而坚定的先下推移。

怀里的身体如同濒死的鱼剧烈翻腾起来，继而又瘫软下来。

李二铁向后探手，胎头已经出来大半，他甚至能摸到孩子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