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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雅言手里的纸杯捏遍了，沾了一手湿才反应过来，默默扔进了垃圾桶里。

郑耀一直盯着廖雅言，见状冷笑，侧头朝卢卡斯耳语几句，卢卡斯立马眼睛发亮，开始变着法儿跟韩晟敬酒了。

卢卡斯在国外喝得是洋酒，酒量惊人，灌韩晟和玩儿似的，嘴又甜人又愣，竟然真把韩晟给喝趴了，他把人摽在肩上喜滋滋地说：“你们吃，我先送晟哥回去了。”

说完还跟郑耀一挑眉毛，相视而笑。

廖雅言坐了没五分钟，也站起来，“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雅言——”卓奇叫住他，“……我送你吧？”

“不用。”廖雅言面无表情，看卓奇还要跟着，吼道，“我说不用！”

“你吼什么吼？”任宁林摔筷子，也怒了，“卓奇你回来，甭犯贱！”

卓奇郁闷地叹口气，拍拍廖雅言的肩，转身时隐约听见一声‘谢谢’。

卢卡斯费劲巴拉地架着韩晟回到房间，把两个人的衣服裤子全脱了，外头大雨倾盆，哗啦啦的雨声撞击着鼓膜，似乎也壮了卢卡斯的胆。

韩晟喝得浑身发燥，眼珠飘红，一个翻身把卢卡斯压住，喷着酒气的嘴吻上去，卢卡斯忍受着，连前戏都没兴趣多做，直接把腿挎在韩晟腰上，准备架炮开火。

卢卡斯憋着一泡眼泪，还惦记着自己的偶像，“晟哥，黎鸣玉那个戏你得给我，不然我亏大了！”

“给、都给……”韩晟摸着卢卡斯的屁股，勉强把头塞进去，感觉出不是廖雅言，却酒精上头认不清人，“宝贝你好紧……真棒。”

卢卡斯哭得稀里哗啦，像真的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滴一声响，有人把房门刷开了，屋里风大雨大正在肉搏，谁都没注意这点动静。

泰式甩刀花纹精致，刀刃上刮出一抹冰冷的光。

韩晟脊背起伏，大力抽插，突然听到卢卡斯一声哀嚎，交媾处爆出一汪温热的液体。

卢卡斯双眼翻白，整个人剧烈抽搐，舌头都咬出了血，软趴趴地晕过去了。

韩晟觉察出不对，迅速滚落在地毯上，躲开了朝他背心刺来的刀子，酒全吓醒了！

廖雅言按亮了灯，恍惚地搓着手上的黏腻，等看清是血，似乎也吓了一跳，僵着不动了。

“雅言！”韩晟扶着床头柜，腿软得站不稳，惊恐无比地求饶，“雅言，你有话好好说……先、先把刀放下！”

廖雅言眼神怔愣，僵硬地摇摇头，“不，你又会不理我，我们很久没做了。”

韩晟咽着唾沫，结结巴巴说：“没有，我不是……我喝多了，我一直以为这人是你来着，真的！你相信我！”

廖雅言缓缓道：“那你对着我硬起来，我就信你。”

“……”韩晟快急哭了，别说他本身就腻歪廖雅言，换做是谁，这情况也硬不起来吧！

“你骗我！”廖雅言骤然愤怒，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握着刀慢慢逼近韩晟，思路混乱地喃喃着，“我没病，我不喝药……她一直缠着我，人不是我杀的啊……死了人，咱们要偿命的。”

这根扎在廖雅言心口的刺，摧垮了他绷到极限的神经，每每深夜惊醒，脑子里都是那个粉丝可怖的死相，韩晟却不肯接他的电话安慰两句，大约也在抱着卢卡斯翻云覆雨吧……

就像他曾经和自己做爱时忽视宋谨的电话，现在也像抛弃宋谨一样，抛弃了他。

韩晟一咯噔，没想到廖雅言知道了下药的事，他急躁地舔着嘴唇，冷汗噼里啪啦往下砸，骨缝冒着寒气，想掩饰，想找借口，可除了干巴巴地喊着廖雅言的名字求饶，根本无话可说。

就算说了，廖雅言也听不进去。

这人两眼发直，面皮不自然地抽动，显然已经陷入疯狂。

“你故意给我喝药对不对？你想让大家都讨厌我，都觉得我有病，然后你再踹了我，让卢卡斯进T.D，代替我的位置，让他做你喜欢的人……”

廖雅言情绪崩溃，胡乱挥动手臂，好几次刀子差点儿飞出去，韩晟都快吓死了，求人不行只好求己，他侧身挡住手，狠狠抓住了台灯。

廖雅言这会儿浑浑噩噩，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有很多人围着他指指点点，韩晟却走远了，不要他了……廖雅言呜呜哭着，慌乱地抱住了头，刀口在额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惊慌失措，委屈绝望，让他在幻觉里喘不上气。

“你们走开……晟哥……我怕……晟哥你回来……”

韩晟猛地揪落台灯线，拎着十几斤沉的艺术石膏台灯，面目狰狞地走了过来。

紧要关头，卓奇和任宁林居然冲进房间，拼命夺下刀按住了廖雅言。

廖雅言的脸挤在地毯上，痉挛颤抖着喷出口水，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