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状元就归他了?
“臣的答案是:‘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本探花郎。’”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科举资料出自光绪时期的科举。
第24章探花
四月十六,这一日临安城内异常热闹,原因无他,今日是新晋进士御街游行的日子,从宫门到城门的道路两旁早已是人头攒动,尤其是路边的酒肆茶楼,想要再找个空余的位置已是难事,这一天对于闺中的女子来说也是难得放肆的一天,因为这一天,她们可以无所顾忌地评论着从御街前打马而过新晋进士这些陌生男子而不会被视为不知廉耻。
干净整洁的包厢内,一穿着碧色丫鬟服饰的少女坐在窗口旁,两手撑着下巴,巴巴的望着远方的街道,从开着的窗口可以直接看到楼下从远而近的街道的繁盛,平民百姓连成一条长龙,个个翘首盼望着金科状元的到来,这三年一次的盛景也算是古代人少有的娱乐了!
“小姐,那状元郎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啊?”碧衣小丫鬟嘟着嘴转头问旁边的一名少女,那少女穿着浅黄色的罗裙,脸朝着窗口,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个银色丝带轻轻挽着,从窗外投射的阳光映在她如玉的容颜上,似是在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金光,那丫鬟望着她,只觉得自家小姐此刻竟是比平常还要美上三分,直似天上的仙女下凡,看着看着竟然呆住了,竟忘了先前问的话。
“从宫门到这儿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又较往日更拥堵些,队伍行得慢些也是常事!”黄衣女子声音清泠,像是冷泉淌过心间,沁人心脾。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十指纤纤,捧起桌上的茶盏至嘴边,轻轻的抿了口,这一套动作在她做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袅袅的烟雾迷蒙,竟教她看起来身旁似有烟霞轻拢,水汽在阳光的映射下隐隐散着五彩霞光,这一幕若是教人看见,定会误以为是神女误落凡尘。
“小姐,你真美!”碧衣丫鬟看着少女,愣愣地吐出一句,似感叹又似赞美。
章浅语听了只是浅笑,这话她听得太多,自十三岁她随母亲到宫里参加宫宴后,她容颜妍丽的名声就在京师传开了,虽然真正见过她的人其实不多,但家族的声名和父亲的官位都将这个传言推向了巅峰,其实颜色比她更甚的女子着实不少,只不过她们没有她这样一个官至宰相的父亲和曾经权倾一时的祖父罢了!
章浅语不知道的是,她声名至盛,不仅因为她的容颜,还有她身上的那股独特气质,所以外面才会有“章府有女,芳华二八,娴静如莲花”的传言。
包厢的隔音并不算太好,她们旁边的的包厢里似乎是几个女孩子,大约也是朝中官员的女眷,不知是说到什么,几个少女的兴致异常高昂,隐隐约约传来几个女孩子的嬉闹声。
“……你们知道吗,听说今年的探花郎是个俊美的少年郎,说是只有十七呢!”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我大哥也是这届的进士,听他说陛下原本想要钦点那探花郎作金科状元的,不知什么原因最后竟只得了个探花,不然的话那就是我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了!”少女的高昂的声音充满了憧憬和欢快,可以想象得出那女子性子定是活泼开朗的。
“你们都不清楚,我听说陛下让那探花郎对个对子,若对上了就让他当状元,可惜那探花郎没有对上,可见这探花郎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腹中是没多少墨水的!”女子的声音充满鄙夷,大概是爱恨分明的人。
“才不是,我爹爹说探花郎的文章引经据典,条理分明,他在短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治国见解一蹴而就,通篇文气畅达,行文骈散结合,立论稳重,辞采雅驯,足见器识文章不凡。这样的人怎么会只空有一副皮囊?”
“不知那探花郎是如何地俊美呢?”
“小妮子可是春心动了?待会儿那探花郎不是要经过这儿嘛,到时若是看上他了就叫尚书大人招了他作女婿好了!”女子的声音充满揶揄和打趣。
刚才那女子可不依了:“好你个慧娘,这话你一个姑娘家也好意思说,看来你和你那表哥好事近了,据我所知,慧娘你表哥这次可是得了二甲传胪的好名次呢,什么时候让我们大家讨杯喜酒喝啊?”
女子说完这话后又有好几个女子附和,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嬉笑声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大概是闹成一团了。
“小姐,你说那探花郎为什么没能当状元呢?”听着旁边包厢里女子的言论,碧衣丫鬟疑惑地问道,“既然那探花郎文章那么好,陛下干嘛不干脆让他当状元?”
章浅语眼中波光微闪,平静道:“卷碧,不是好的就一定是第一,自古以来探花大都是年轻俊美的少年或青年,这算是一个习惯,就像这次,或许这探花郎才华不输状元,但前三甲里就数他年纪最幼,另外听说他品貌也是一流,如此被点为探花也就不奇怪了!”
“再有,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很多事情也并不是说想怎样就怎样的,听说此次的状元是曾家的人,尤其这曾家子弟在会试时又是会元,陛下也不能驳了曾家的面子,点了曾家的子弟做状元也算是对曾家的恩宠!”
“小姐是说老和我们家作对的那个曾家吗?”
“嗯!”
卷碧气恼地嘟起了嘴:“陛下干嘛要让那讨人厌的曾家的人当状元呀!这以后朝堂上曾家岂不是又要嚣张了,相爷怎么也不阻止啊?”
章浅语目光深邃,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陛下心里恐怕是乐意这样的,哪个皇帝都容不下手下的臣子一人独大,这是身为帝王首要学会的平衡之术。”尤其章家还有章惇这么个算是不好的例子在,皇帝不会放任章家一直独大下去。
“听说父亲在会试时插手了考生的选拔,陛下大概是知道了,金殿廷对时对探花郎说要点他作状元不过是试探罢了,陛下这样做是在警告章家别把手伸得太长了!”
“怎么这么复杂啊?”卷碧听着章浅语的话只觉得似乎到处都是阴谋,至于这阴谋是什么她又看不出来。
“陛下大概以为那探花郎是章家的人,是以才有此举,不过好在那探花郎应对得巧妙,这才减少了陛下对章家的猜忌,若是那探花郎不知轻重地要了那状元的名头,恐怕以后就只能绑在章家的船上了!”
章浅语想到贴在城中皇榜上的探花郎的文章以及他巧妙应对皇帝的对子,心里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少年有了些许敬佩,这人才华不凡且有急智,文章字里行间表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觉悟,那觉悟是什么她似乎隐约能触摸到又似乎不甚了解,总之,当初看到那人的文章,似乎能感觉到那人的与众不同,再后来知道那人竟是那般年轻,心内又是一阵惊讶。所以素来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自己今天也来到这酒楼,等着想看一下能写出那种文章的人是什么模样。
又过了约一炷香的样子,隐隐约约传来铜锣声和唢呐声,以及远处老百姓的欢呼声。
“来了!小姐,他们来了!”卷碧激动得趴在了窗口。
顺着窗口看去,长长的队伍蔓延成一条红色巨龙,近百名新科进士骑在骏马上缓缓踏马而来,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
铜锣声唢呐声越来越清晰,像是要响彻整个临安城,人影也渐渐从模糊到清晰,章浅语挂上面纱,站到对着街道的窗前,往下看去,队伍的前方并列三匹骏马,中间的稍稍向前凸出,马上坐着一身大红状元喜袍的约是而立之年的男子,两侧分别是榜眼和探花,再之后的就是二甲一类的。
待到近了,章浅语才注意到前面三人中临近她所在酒楼的那人似乎一身狼狈,仔细看才知道他身上满是花瓣和枝叶,几片花叶停在发间,咋一看上去倒像是别了几朵花。街道两旁时不时有人丢些花朵向那少年,嘴里发出惊叹声,惊讶于那少年一个男子竟也生得这般绝色。
马队来到酒楼下,章浅语看着那狼狈少年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只是脑海之中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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