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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四十四、问心

房间里，正在无聊地翻看司徒虞从凡间搜刮来的戏文传说的红衣美人懒懒地趴在床上，修长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中。看到精彩处，那两条腿也会摇晃两下，无限惬意。慕容湘长手一伸，拎起一串葡萄，仰起头把几颗透绿的果实咬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唇齿。美人眯起眼睛，把头枕在书册上，不知想起了什么，怅然叹气，嘴角却是微微勾起，那样子，竟是忧愁又甜蜜。

忽地，门被推开。白衣美人步履急促地跑进房门。慕容湘一惊，坐起身子。看清来人后问：“姐，你怎么了，那么急？”慕容离夙径直走过去，抓着她的手，声音慌乱：“湘儿，司徒虞她，她不见了。”“什么，她是不是去凡间的哪一处玩去了。”慕容湘手臂被抓得发疼，从未见过自个姐姐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即使在千年之前，听见莫瑶被轩辕屠抓走的时候，她也是冷静地召集人马去营救，如今怎会这般乱了分寸。

“你不知道，她现在肯定很难过，又不知影踪，我怕她做傻事啊。”慕容离夙声音有些发颤，只要一想到司徒虞有可能出事她就冷静不下来。

“她为什么会难过？”慕容湘满脸惊讶：“你们吵架了？”

“你先不要问，快帮我查查，她现在在哪里。”

“好好，你先别着急，我帮你寻寻。”慕容湘见着她着急的样子也不再多问什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镶着一面镜子的玉盒子，“用我这个宝贝，气息隐匿的再好也能被找到。”说完默念口诀。那镜子倒映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扭曲成漩涡状的光圈，半晌后，红衣美人额头上冒出细汗，眉头蹙起，可是镜面上仍旧混沌一片。慕容湘把玉盒往床上一扔，语气愤愤然：“哇，这家伙到底往自个身上打了多少层结界啊，居然一点气息都搜索不到。”

慕容离夙闻言，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床沿上。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司徒虞，你到底，去了哪里。

慕容湘实在见不得自个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子，靠近她坐着，伸手搂住她肩膀摇摇：“姐，发生生么事情了嘛，早上不还好好地吗？”

“湘儿……”慕容离夙把头靠在她肩上，一向清冷强势的人如今毫无保留地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司徒虞就是莫瑶。”“开，开什么玩笑！”慕容湘身形一颤，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这是花夫人亲口对我说的，她说当年莫瑶的魂魄没有消散，而是融入了司徒虞的身体里……你还记得莫瑶身上的胎记吗？司徒虞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慕容离夙声音有些沙哑，寥寥数语，已是让慕容湘呆怔当场。她还记得千年前见到花夫人时，她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后来在混乱中她似乎胎动了还是发生了什么，表情痛苦，吓得神君白了脸，立刻就抱着她回去了。呵，真相竟是这样，那，那姐姐应该感到高兴么……慕容湘看着身旁愁容满面的人，心疼地叹气：“司徒虞是因为这个才离家出走了？”

听见这句话，慕容离夙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紧紧抓住慕容湘的衣袖，“司徒虞她在门外听到了我和花夫人的谈话，然后就走了。我跑出来时，已寻不见她了。”“放心吧，那家伙还没那么脆弱，说不定她过会儿就想开了，然后就自己回来了呢。”慕容湘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神色却是有些凝重。若换做是她，一定也会接受不了的吧，特别还是通过偷听知道这件事情……

“会吗。”慕容离夙咬住下唇，抬眼望见窗外变得灰白的天际，眼神变得茫然。

花颜夫妇不知何时已走了进来，静静看着她们，面上也都染上了愁色。唉，没想到事情会成这般样子。花颜走过去，握住慕容离夙的手，轻声说：“离夙，不要太着急，虞儿她不会有事的。”

“花夫人，神君，你们说，司徒虞她会去哪里呢。”慕容离夙缓缓开口，眼神空洞。

“我也不清楚。”花颜摇摇头，“以前她闹脾气了会躲到家后面的树林里，可是虞儿自从修行回来，就未曾像这样一个人躲起来过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啊。”

修行……

一个想法闪过脑海，慕容离夙空洞的眸子里渐渐恢复神采，她急促地起身说道：“我好像，知道该去哪找她了。”说完来不及等她们反应过来就跑出门外，御风而去。花颜想跟过去却被自个丈夫拦住。司徒耀明低叹一声，有些沉郁地开口：“让她去吧。有些事情，得她们自个解决。”

……

天边聚集起灰黑色。空气中暗风涌动，带着冷气。茂密无际的山林里萧索寂然，无边落木纷纷，在地面积成厚厚的绵土。渐渐地，天地间越发得阴暗沉郁，远方云雷翻涌，空气里传来草木泥土湿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