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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你觉得呢？”晴明转头问我。

我低垂眼帘，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悸动。

“若是师傅觉得有意思，我们可于今晚前去阴阳寮一探究竟。”我淡淡说道。

“晴明……”源博雅走后，我从后一把拥住晴明，将头埋在他的颈间，鼻息间充斥着他淡雅的味道，渐渐平复我躁动的心。

晴明一动不动任我抱着他，他的嘴角依旧仰着笑，他说道：“那个异国亡魂是你的劫吧，这么快，有点不好玩了。”

我不语，继续抱着他。

晴明发出我从未听过的叹息，“你几时恢复记忆的。”

“只是几个碎片，在我与藤原君……”奇怪，为什么我蓦地有种羞愧感，这不科学。

“那你记得哪些。”

“……”我想了想，回答，“我叫嵬，八-九寺嵬，这是我的名字……还有，我……大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感受不到晴明的情绪，却发现他嘴角的笑已经退却。

“怪不得……”那声音如同穿越遥远的历史过来。

怪不得？

晴明到底知道些什么。

☆、第23章平安京

我将晴明更加拥紧。

“时候到了，八-九寺嵬。”这是晴明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里面仿佛包含着许多、许多复杂的情绪，弥漫在四周，沉淀了空气。

我与晴明之间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我无法多加参透。

所以我要寻回我的记忆，属于我的真相。

深夜，凉气刺骨，昏暗的月光寡薄的散在阴阳寮上，随即被黑暗吞噬。

面前的柳树恹恹的垂着枯枝，一层微弱的光附在上面，闪烁不定，又像是有什么要冲破出来。

我向晴明点了点头，晴明示意拿出咒符，念了一段咒语，登时，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咒符中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大的五芒星，接着转而进入柳树中。

柳树上面的光变强，随之，一个身形矮小的人影从其中显现出来。标志性的的三白眼，灰色的眼珠子就好比下雨前灰蒙蒙的天空，铺散着挥散不去的阴霾。

“切，终于出来了。”我听见他这样说，好像很恼火。

然后，他将视线转向我，我看见他身子一顿，一抹莫名令我熟悉的冷笑爬上他的嘴角，“看来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在这里，我能找到你。”

我感觉我的心脏一滞，脑袋中似乎有无数东西冲出来。

“你是——”我捂着自己的心脏问他。

他冷哼了一声，“你忘了我。”声音低沉，却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我。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忆的碎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互相碰撞，最后形成一幅完整的拼图。

原来……

“利威尔，你支付了什么代价？”我向利威尔问道。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像是快要哭出来的。终究，我把他扯进其中。

原本，人只能呆在一个世界，假如进入另一个世界，必定是要支付代价的，所以我才会无尽的旅行，几乎被本源的世界排斥。然而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利威尔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而且是以灵魂的状态，必是支付了一定的代价。

可利威尔像是不把它当回事，“啰嗦，重要的我找到了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事。”

“事？就以你现在的样子？！”我将手伸向他，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的身体。

“嵬——”利威尔认真的看着我，“你知道我所生活的世界，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是啊，与巨人无尽的战斗，无法预知生死，被禁锢在窄小的世界。

想着，我努力挤出笑容，“兵长，我们一起去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