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徵却叹了口气:“算是……赌一把。”
“赌?”
她猜出那块玉有问题,只是因为她一直旁观二丫与李老头的打斗,至于火攻……完全是见那李老头一脚踹到床脚的旧油灯突然想到的。那李老头练的是阴寒的化水为冰的邪功,说不定应以火来克水。此时再想来又觉得自己可笑了,血肉之躯哪个不怕火烧?除非他真因那身功夫练成了什么邪灵什么鬼怪,否则便难逃这一火局。
二丫说了两句话竟咳嗽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只怕是刚才与李老头打斗的时候伤了什么地方。流徵便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二丫皱着眉故作轻松道,“不过是冻着了些地方,谁冬天还不生个冻疮什么的?等我派人去山里给我挖点好东西补一补就成啦。不过,那老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啧啧,你们一点武功也不会,是怎么惹上这么个麻烦的?”
“不知道。”流徵摇头。
“嘁,不说拉倒。”二丫不耐烦地挥手,“算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散了。之前我听说那老怪物还埋伏了人在这附近,要是知道老怪物死了,还不把我们都给……”
流徵却将手中的寒玉递了过去。
“干什么?”
“既是你拿来的,便是你的。”
“这怪东西我才不要。”二丫看都不看一眼,“凉飕飕的,你喜欢就送给你。”
流徵倒也不推辞,想了想便让南宫雅找个荷包收起来。
此时寒玉不戴在那李老头的身上,无人运功牵引,玉便也不那么寒凉了,只是较于一般的玉来说有些冷意,不过放在荷包里基本就没什么感觉了。倒不是流徵当真如何喜欢这块玉,而是这李老头的身份背景,只怕都要靠这一块玉来查。
二丫看着那房里越来越大的火势,隐隐又有些担心道:“万一这火也烧不死他……”可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了。看来真是那老怪物太厉害,让她有了阴影,这么大的火,又是油又是硫磺粉的,怎么可能烧不死呢。
不过这火势甚旺,只怕藏身埋伏的人很快就会此处查看。
“我们还是快走吧。”
“嗯。”流徵点点头,眼中又出现那种坦诚认真的神色,“此番多谢你相助。”
“谢……又什么好谢的!你……”
“告辞。”
“等等!站住!”
流徵看着二丫犹豫不定的神色,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过去:“这个给你。”南宫雅在一旁偷看了一眼,看起来像是张五百两的银票。她完全惊呆了,原来……原来流徵深藏不露,一出手便这么豪气。
二丫见了那银票,竟然有些生气:“谁谁谁说……谁说我是要这个!”
“临别之礼。”
流徵干脆塞到了她手中。
二丫看着手中银票,顿了顿又道:“你……你真是女的?”也不知是怎的,她平时是个挺豪迈爽朗的人,可偏偏遇见这个叶流徵之后,她说话也变得扭捏支吾起来。莫非她这是得了什么怪病不成?
流徵回答得倒是很认真:“是。”
二丫又横了一眼南宫雅:“那她……”
南宫雅迅速将流徵的胳膊紧紧搂在怀里,十分坚定道:“我是她娘子。”
“……”
流徵张了张嘴,竟然也没有反驳,只好点头道:“走了。”
之前为了除掉那个莫名出现的李老头,流徵被迫设计将她与南宫雅在灵邪村暂居的屋子给烧了。当时情况紧急,她们来不及收拾东西,衣服包裹都在里面,自然是全没了。但好在她们俩都是小心谨慎之人,重要的例如银票文契一类的东西都贴身收着,倒也没太大损失。
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刚遭遇一场生死大劫,南宫雅变得格外粘人。
流徵快速地清点东西,给马喂料准备上路,而南宫雅却一点不帮手,反倒是亦步亦趋地到处跟着,还时不时地凑过来扯一下袖子或者靠一下肩膀。
“让开。”
“哦……”南宫雅听话地挪开了一点,但依然与流徵挨得很近。
流徵忍不住皱眉:“你不必害怕,我们立刻离开这里,那些人未必能追上。”
“我知道。”
南宫雅嘴里说着知道,可身体却毫无自觉,时不时地挡着道,再加上偶尔眨巴着的大眼睛,嘴角挂着的那一丝痴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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