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 / 2）

“好。”

但是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承诺大概是没有办法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故事的真正名字是：论FLAG的各种立法=。=

☆、第三章

第十个星期。

我的预感毫无预兆地实现了，那天我靠在窗边拨弄死而复生的百合，却看到有很多人闯进了森林。斯缇华德恰好不在，我抱着骑士，在二楼的窗台看着他们。那像是在书上看到过的天使的形象，有白色的翅膀和无论男女美丽的面容，手上拿着滴血的长剑，□□骑着白色的独角兽。他们砍倒树林踩平草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向城堡前进。在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火焰在他们的周围燃烧，绿色的树林慢慢变成红色并且侵染了天空。一对双生天使领导着这个队伍，拥有宛如镜像版面容的他们一人手持白银的剑，一人手握黄金的弓，面上带着正气凛然的表情。队伍的后方还跟着一队人类，他们穿着各自不同的皮甲，手持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武器，眼神带着天使们没有的兴奋和凶戾。这只队伍停在了城堡的门前，抬着巨木的士兵撞击着城门。躺在我脚边的骑士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发出愤怒的嚎叫声，它的喉咙里喷出炙热的火，四只爪子上燃起烈焰，身体变得巨大，一只乖巧的幼犬变成可怖的巨兽跳出窗外对天使们发出威慑性的叫声，那些天使纷纷向后退去，骑士在门口徘徊，不让任何人靠近，双子天使走上前来，同时开口用重叠的声音呵斥：“叫你的主人出来！”

骑士警惕地看着他们。

双子举起了武器，默契地向骑士攻去。骑士喷出火焰，却被锋利的剑劈开而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他的爪子在敌人的翅膀上留下伤痕，敌人的剑也在他的身上造成伤害。由后射来的弓箭划开了他的皮肉刺进心脏，红色的血喷出来映着被火染红的天空。我紧张地趴在窗上。却被无形的墙壁阻挡在了城堡之中。骑士倒在地上，巨大的眼睛还望着我的方向。天使们齐声喝道：“杀死魔王！”我却站在窗后久久没有回神。这个时候我听见一声惊呼“那里有人！”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身体并且迅速躲回了窗后。我听见那些天使呼喊着“杀死魔王！”“拯救神圣！”这样的话语，城堡的门被撞击，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簌簌摇晃着。我缩在窗下仍然对正在发生的事感到惊讶，却发现窗外的天空突然暗淡了下来。我回过头去，看见云层被阴沉的光线撕开。雷电奔向大地并带来黑色的雨水，斯缇华德的身影出现在云层的裂口，他从天空中落下来站到了我眼前的窗台之上。我看见他披着绘着紫色暗纹的披风，眼睛里泛着红色的光芒，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牙，但是我仍然不觉得害怕。我知道斯缇华德不会伤害我，叫他的名字他就会到我身边，再伸出双手就可以得到拥抱。

我向他伸出手去，斯缇华德露出了笑容，将我抱了起来。

还是那个温柔的斯缇华德。

然后风从平地吹起，带起被焚烧后叶片的灰烬。我听见不同于天使的挥动翅膀的声音和马的嘶叫声从天空传来，半是碧蓝半是火红的天空之中被撕开了一个黑色的洞口，手持长矛骑着梦魇的魔族从那里涌现出来。他们拥有无一例外红色的瞳孔和尖尖的角，穿着整齐的黑色甲胄。那支队伍从天空降临到地面，跟天使的军队对峙，两方互不相让。斯缇华德对着我笑笑：“看，伊恩，那就是我的军队，是不是很帅？”

我看着那支军队，说实话那些士兵的气势完全没有输给对面的天使。虽然双方带给别人的感觉大概都是畏惧，但是相对于天使的凛然不可侵犯，魔族的军队则散发出一种嗜血的气息。站在他们的铁蹄之前，几乎能看到自己被长矛刺穿尸体和血被踩踏进泥土的错觉，但是很快你会发现那不过只是对方的血腥气息给你带来的幻觉。这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我是这么觉得的。斯缇华德抱着我站在窗台上，他对我说：“看好了伊恩，这是我的军队，也是你的军队，我们无所畏惧，战无不胜！”

然后战鼓被敲响了，战马开始嘶鸣，兵器摩擦着盔甲发出哭吼般的声音。独角兽和梦魇冲向对方，战马上的士兵发出吼声。他们高喊着胜利将手里的剑和长矛刺进敌人的身体，却在下一秒受到重伤而跌落下来。他们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换取可能会到来的战争的胜利。斯缇华德并没有参与进去，只是用一种我不懂的表情看着下方惨烈的战争。我拽着斯缇华德的衣领问他：“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大概是因为要杀死我吧。”斯缇华德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魔王，是邪恶，是必须要杀死的东西。”

“那么他们错了。”

“伊恩，如果这个世界都要杀死我的话，你会站在哪边？”

我想了想。

“斯缇华德，你就是我的世界啊。”

他笑了。

明明在笑，我却觉得他似乎是在哭。

我突然发现，人类的感情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懂。什么时候会难过，什么时候会开心，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双子天使从战局中脱身出来，悬浮在空中，翅膀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他们举起武器对准斯缇华德，眼神里充斥着仇恨和愤怒。斯缇华德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对我说：“伊恩，等这一切完结了，我就带你去看这个世界。”

我看着他。

然后他跳了出去，从背后抽出一把阔剑迎上了持剑天使。空气随着他们的动作搅动，火焰的形状随之改变。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空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尽管是二对一，斯缇华德也没有落下风，双方的剑撞击出绚烂的火花。双子天使的动作相当默契，持剑天使负责进攻，持弓的天使则游离在边缘，射出的弓矢屡屡擦过斯缇华德的身侧。而正在我专心地注视着天空的时候，我却听见一声门被装开的巨响，我转过身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在不久之前才被骑士撵出了森林。斯科特站在门口，对我露出跟以前一样不怎么正经的笑容，说：“嗨。”

我警惕地看着他。

斯科特就摆摆手：“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感觉我就像是诱拐小姑娘的怪蜀黍一样。再次见面，不应该露出感动的表情吗？”

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感动，而且也知道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城堡？斯科特嘟了嘟嘴，突然一本正经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请跟我们走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您真的不记得了吗？”他露出笑容，“亲爱的神明大人？忘记您的子民而投向了恶魔的怀抱？我们可是渴望着您的回归呢。”

“神明？”

“是的，我们的□□神殿下。”

我的心里似乎又感觉到一种抗拒感，因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不经意间我的手碰到了身后的花盆。然后我看见斯科特盯着我的背后露出震惊的表情。我回过头去，看见窗台上的百合花。花儿轻轻地晃动着，干净的绿色蔓延上茎秆，白色代替了枯萎的黄色从花朵的中心流向花瓣的四周，看上去就像是把花儿枯萎的过程倒向播放。那朵枯萎的百合在几息之间恢复了生气，娇艳地在风中轻轻晃动，一滴露水从花瓣滴上我的手心。

如果要用语言形容的话，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怀念感涌上心头。就像是老旧的录像带一帧一帧地在眼前卷动，越卷越快最后连成了连续的画面。我看见在自己的手下光明代替了黑暗，土地露出水面，青草生发给大地带来生命。泥土捏制的没有生命的躯体睁开眼睛有了血肉，他睁开眼睛，对着我微笑。

我早就看过这个世界了，它本就在我的手下生长。

斯科特的脸替代了那个新生人类的脸，他向我伸出手：“殿下，跟我们走吧。”

我回过头，看见身后的战争似乎接近了尾声。残缺的肢体散落在被灼伤至黑色的草地上，鲜血将它们的颜色改换成艳丽的红色。双子和斯缇华德的身上都负了伤，但是很明显斯缇华德以一敌二并没有占到便宜，他喘着气，身上的血结成黑色的块，还有更多的红色的血从他身上淌下来。斯科特的声音响起来：“殿下，我们一定会击败魔王，请您放心，我们会立即将您接回您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