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琴房楼。长长的走廊两侧是用玻璃隔开的琴房,酷似童年记忆中的镜世界琴房。
莫名想起母亲。她总是装作整理仪容,实际上却从镜中偷看我是不是在认真练琴。
我努力的时候,她会笑得很温柔,颊边还有浅浅梨涡。我摸鱼的时候,她会毫不留情责罚我。
如今我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不想受到她的责罚,却也再都看不到她的笑。
父亲告诉我,母亲其实并未离开过他,她只是化成了灵魂石陪伴在他左右。
我问父亲,为什么她会化成灵魂石。
他说:“因为我伤得太严重。所有人都告诉她我可能醒不来了。于是她就把她手上拥有的所有能量都给了我……”
难以忘却父亲说这话时眼眶里要溢出的内疚与怀念。
“嘿,你在发什么呆?”服部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抽离。“斗斗要跑远了,快去追。”
我这才反应过来,斗斗在不远处焦急地跳动,似乎是在等我。
我跟着斗斗走到了琴房楼的尽头,终于明白为什么斗斗精神如此亢奋。
快斗就在这里。
和白马探。
原来他在剧院门口说的“还有事”,就是和白马探来这里练琴啊。
斗斗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跳进琴房,从他左侧跃上琴键,砸出意料之外的低音。快斗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斗斗滚到他的面前,带起一串俏皮的刮奏,在他眼前跳动。
快斗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他伸手去接住斗斗,宠溺地抚摸它的毛发。
白马探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外的我,我无暇搭理他,眼神完全被快斗的笑吸引。
我真的太久太久没有看过他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
白马探上前打开门道:“工藤陛下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听听我们的演奏,指点一二?”
像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迫使我点头。我像梦游一样地走进琴房,快斗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白马探递给我一份谱子,是他和快斗共同编写的一部重奏小品。
琴声起,旋律悠扬缓慢,跟我和快斗编的所有作品都迥然不同。
以前我们的作品没少被老师狠批,老师总说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合作而非竞争,但我们无论是演奏他人作品还是自我创作,斗琴的气氛都太浓厚。针尖对麦芒,没有层次,太过浮躁。
我们却不以为然,依然沉浸在无尽的炫技和竞争之中,毕竟棋逢对手是多么难得的事,除了彼此,再无他人可以如此凶狠地,不顾一切地去演奏浮夸的作品。
我们珍惜与尊重这样的搭档,所以选择了音乐上的互相残杀。
而如今,他却收敛了所有的锐气,甘于成为一个绿叶,只是安静地垫在主旋律底下,沉稳而温柔。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呢。
是白马探吗?
幡然醒悟,原来落单的只有那把已经暗哑的小提琴。
我摇了摇头,把所有过分感性的思绪抛开,拿起笔在谱上做着标记。在尾声结束时,我笑着把谱子还到了快斗面前道:“曲子整体还是很完整的,但是钢琴伴奏部分的织体变化可以更多,我已经标记好了,你可以参考一下。我和服部还打算去别处看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我把一直在状况之外的服部拖出了琴房。
服部问:“你刚刚在谱子后写了一句镜世界古语吧,那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讶异:“你看不懂吗?我以为只有白马探看不懂而已。你自己都有轻微的古语口音啊。”
“拜托,我会说不代表我会看啊。”
我叹了口气说:“那句话的意思就是,白马探的小提琴有待加强的意思。”
服部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其实我写下的那句话也并非关于白马探,只是一句对笔记本上潦草字迹的反驳。
“从主旋律到伴奏,不知道陛下是否习惯?”
心里那股莫名的恼火有了宣泄的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得意,和无尽的空洞的失落。
那句礼尚往来的所谓反驳,三分玩笑七分真切。
我是真的想知道,白马探何德何能让他愿意完成从主角到配角的角色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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