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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将头埋入温羽徵的绛色袍子之下,替他将亵裤稍许褪下。张口含住蛰在胯间的半根阳物,又以手指反复捋擦后半根。吴笙是伺候惯人的,比起杞晗对于情事的青涩懵憧,指法与力道都拿捏得圆熟流利,自然更教人舒服。随他卖力地吞吐舔弄,半含在口的阳物也愈加粗涨,直杵向他的咽喉深处,逼得他下颌骨撑至极限,泌出满口难以下咽的黏滑津液。

“你且好生品呷着……过会儿再教你舒坦……”吐纳渐渐沉重,温羽徵不时头颅后仰,桃花眼眸此刻已是欲望迷离,却也未见多少温存爱怜。他强行摁着吴笙的脑袋,以他的口窍为泄欲的甬道,狠狠挺送插弄。

几十下不遗余力的深入浅出之后,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激流涌至龟头,刹那饱胀难耐。温羽徵复又挺身猛力抽送几下,即一声低呵,揪起吴笙的头发,似河溢皋地一般将阳精一股脑射进他嘴里。

吴笙颌面朝下伏跪在地,呛得连咳不止,口中白浊液体喷了少许在地上,待捋着胸口缓过劲儿来,又将剩余的精液如获至宝般尽数咽下。

“还是你听话……”温羽徵舒服得满面倦色,不似往常般现出烈日酷炎难以近渎的戾气,反倒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肠,一派日逝时分的缠宛柔和,一张鼻峰峭拔、剑眉利目的脸孔也愈发俊美得令人心惊。

“将军……”那小宫人似猫儿般往温大将军的怀里一偎,嘴里咕咕哝哝撒起娇来,“奴才不知当不当讲一事……”

“……什么?”嗓音仍是浑的,他抬手将吴笙向自己招近,来回抚摸他的瘦薄背脊,复又探手向他下体。

“奴才前几日无意中瞧见……瞧见皇上与国公也在做这事情……”自被杞昭扒了衣服受了刑,吴笙怀恨得紧,总想着在温羽徵面前捏谎编排一番,好一泄心头之忿。他将那日聚隈阁所见百倍夸大,辅以龌龊言辞秽作表情,绘声绘色道,“……皇上就似奴才这般伏着,迎着国公的挺送摆弄腰肢,哼哼吟吟……”

“你这猥贱奴才!”所有沸噪不熄的欲望都霎然化为冰封,跌至壑底,温羽徵霍然怒起,抬脚就将吴笙踹得老远,“你可知这般玷辱我的大哥,会得来比枭首断肢残酷百倍的下场!”

“奴才万不曾掉谎!不曾掉谎!”吴笙叩首在地,砰砰作响,又仰起玉碟子一般的脸颊说,“奴才确是偷偷看见的,皇上与国公原在聚隈阁里读书,说了些财税之法的改革,又说了些出兵漠北收缴军饷的对策,也不知怎的就吻抱在了一起……皇上那高撅的屁股圆圆白白又小又翘,好似两个刚出笼的馍,将国公的物事咬在当中,徐徐吞进又吐出,当真是好不快活……”

甚至不用有人出言点破,通过杞昭一而再再而三的截然大变,他早已暗暗揣度担忧了千遍有余:自己的兄长与小皇帝之间是否有了某种逾越君臣之礼、情人之子的情感。他轻拢眼眸,想避开莫名刺目起来的光线,却分明又看见那两个男子裸身交合,旖旎香艳……他由慢至快竭力摇头,想将这个画面挥除眼前,却似长成的蝉脱不了壳、蛇卸不去蜕,被挤压包覆得骨肉俱毁,几近窒息。

“我还当他打我是持心为民……”为兄长掌掴的记忆此刻复又袭来,疼痛、羞愤、耻辱、黯然、嗟伤……一刹百感鳞集在心。温羽徵怔然抬手抚上了自己脸颊,俄而又冷笑出声,“原不过是为了他的小情人……”

方一脚踩出甘棠殿,温羽徵便再不复往昔的顾盼神飞,精魄昂扬,只沉下脸来,缄口不语。李谦、马开元等人于红帩阁与其相伴饮酒,见他始终面色晦暗心不在焉,亦不敢嚼舌多言。一众人等只顾着闷头喝酒,突然被一阵乐声惊起了眼眸——十余绿鬓蝉衣的美貌歌姬推门而入,为众美拥簇当中的女子一袭曳地蓝裳,虽是薄纱掩面,亦能从那俏眼淡蛾之中窥看出她的艳冠群芳。

人艳不止,舞姿也艳。除却温羽徵,屋中男子一概看得目醉神痴,李谦更是一时忘情,扬声失态道:“只怕将姑娘置于湖面中央,姑娘也能以一曲舞姿轻桨凌波,翩翩盈盈,踏水而行。美!美得极了!”

口中的酒滋味淡薄,愈饮愈觉苦涩。温羽徵已醉至七分,一抬俊美下颌,冲那舞罢一曲姗姗而来的蓝裳女子眯起了眼眸,“你……?”

蓝裳美人自揭了面纱,松松垮垮一挪身子就往男子怀中倚去,樱口微启地娇嗔道,“你这冤家,竟连我也忘了?”

“果然是你。”温羽徵仰首抬颌又饮干了杯中甘酿,伸手将怀中美人揽紧,唇角却轻蔑一勾,“你这又是唱得哪出?”

那个只会终日念着自己心爱的男子颟顸哀叹,叹自己缘悭命薄的女子,是云珠,不是她。既敢当举朝文武之面向这个男人求亲,岂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既能听得伶人唐峤一言雇凶刺杀情敌,又岂肯半途而废铩羽而回?兰珠以酥手往复摩挲男子衣衫大开下的健美胸膛,白似珪璧,滑如凝脂。俏丽面颊贴向他的鬓发,于他耳畔轻轻吹出一口气道,“若我再不撒泼吵闹,也不多加管束教你不自在,你肯不肯再要我一回?”

女人的身子似一条柔若无骨的蛇,缠绕于男子的强壮身躯之上。以舌尖一寸寸舔过他的耳廓,又以指尖拈玩起他的胸前突起,温羽徵闭起眼眸低哼出声,抬手朝屋中的李谦等人挥了挥。

待李谦等人识趣儿地一并退出,兰珠当下更为大胆起来,自己脱去了身上的衣裳,光溜溜地又爬上了男人的身体。她两腿打开坐于他的膝上,一面亲吻他英挺的眉骨、眼眶,一面用那倒扣如钟的乳房、绀紫似葡籽的乳首擦掠他的俊美面颊。然而使尽浑身解数却失望地发现,她甘为这个放荡成性的男子受得礼仪廉耻的拷掠鞠讯,可对方由始至终眉头微蹙神色木然,好似根本无动于衷。

肌肤相亲的欢愉感受一浪掀高过一浪,胯间物事业已涨得硕硬无比,喉音也因情欲难堪而显得嘶哑浑浊,可兄长与少年天子叠骨相交的画面仍旧挥之不去,这类人们早已司空见惯了的宫掖丑闻竟令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嫉妒之感,不住啃啮其心。

令温羽徵颇感费解的是,女人的腰肢如此纤细柔软,身体的气息又香甜似桃花,然而一个虚妄的念头难以摒绝地浮上心头,眼前这个不停追吻自己脖颈、胸膛的人不是韦兰珠,而是一个他极为熟悉的男子。

眼眸轻阖的俊美郎君终又粲然露出一笑——突然翻身将跨坐在身上的女子推倒在地,翻过她的身子,以自己的胯间硬物狠命顶开了她的后庭。

“不、不是那里……”巨大的羞耻感与猝不及防的疼痛撕裂了她的窄道壁肉,兰珠当下哭叫求饶,“不!不要——”一只大手及时而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脸孔向下被他牢牢按压在地,感到那根粗长阳物以施奸般的姿态粗野地进出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把两粒囊袋一并塞进她股间的窄道之中。纤嫩的身躯在男人的插弄推搡下疯狂颠簸,似一叶骇浪中的舟。直至持久而狂热的性事暂且告罄,温羽徵颤抖痉挛着全身肌肉,将精液射进对方体内,方才渐渐恢复了平静。没有抽离半软的阳物,他用全身重量将她压抱在怀,开始轻轻舔吻着她的后颈与耳廓。

兰珠发觉,这个男子将脸埋向自己的颈窝,浑似梦呓般唤出一声:大哥。

第50章彼何碌碌太张狂(中)

天子大婚的筹备紧锣密鼓,当第一批纳采之礼自皇廷送入温府之时,温子衿已是满腔赴死之心。她无不企羡地望着廊前一排谢去繁郁的棣棠,不甚耐寒的乔木于残冬中树冠抵依,迎风傲雪地枝叶相缠,仿若彼此哝语倾诉。那双昳丽幽深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与父亲的目光相似的悲伤。

温子衿怀着殊死一搏的念头踏入皇廷之时,杞昭正在召见秦时如等几位朝中老将。没有让宫人通传,她像一只借着风力娉娉而来的蝴蝶,悄然落在了聚隈阁的殿槛之内,注视着正与自己的臣下相谈甚欢的少年天子。尾梢渐细的两道直眉挑入绿鬓之中,眼睛以同样弧度微微扬起。她听见他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仿似也正襟蹙眉——

“四书五经只会为朕带来迂腐儒生,眼前战事正催,不如张榜纳捐,凡是熟识漠北风土人情的朕的子民,无论原属何地皆可招入军中,予以官职。这壁可算不拘一格招贤纳士,那壁也能稍解朕军饷欠乏的燃眉之急……”

龙袍少年说得昂扬兴起,全未注意到阁内多了个人,倒是秦时如瞧见了一脸悲怆哀恸的温子衿,向她躬身作下一揖。杞昭抬脸瞥了眼自己未来的皇后,心头并不见喜,绷起脸道,“太皇太后在甘棠殿,你跑错地方了。”见少女樱口微启又欲语还休,杞昭扬手挥退了身旁的几位将军,一腔衷情化为了唇边轻叹,“朕不想总与你聒吵,好似那光腚的孩子动手克架。你若想游赏后宫林园,待朕忙完了政务即来相陪;你若只是闲来找人拌舌,还是跪安罢。”

“臣女已心仪他人,断难入宫为后。若皇上今日不能赐一纸将臣女另配他人的诏书,那就赐给臣女一疋白绫罢!”太皇太后和父亲的成命似覆水难收,她将力挽大厦于将倾的所有祈望寄予了她本极不看在眼里的少年天子。温子衿神情决绝,吐字铿锵,仿佛脱口而出的非是声声话语,反是哽于喉间多日、早已烂出脓溃的枣核。“臣女自顾才疏貌陋,实配不上皇上的玉树临风雄才伟略,求皇上网开一面,成人之美!”

见温子衿面露不屑,字字含酸带涩,杞昭既震愕且愤怒:倘是别家女子胆敢于此时在他面前这般胡言乱语,他定二话不说就遂她所愿赐她一死!可那双令他每每见之心跳砰然的眼睛蓦地浮于眼前,直教他一张白如纨、光如绢的脸孔染得绯红,竟溺出了一头的热汗,颤声问道:“你说你已心仪他人……那人是谁?”

温子衿答曰:“僧人辨音。”

“辨音?那就是七哥了……”少年天子懵然道,“可是,七哥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的是无辜囚于深宫十年的佋王杞晗,却不是被迫削发披缁的僧人辨音,”温子衿垂下几滴珠泪,复又哀声叩首,“求皇上念及臣女的情有独钟、辨音的身不由己,就成全了我二人!”

少女的白皙额头叩得皮破血出,两处粉白腮面都是止不住的泪。她看见眼前的龙袍少年眉头紧,目光严峻,面上亦隐隐带有怒色。那对上睨的眸子再不复昔日游嬉浮夸的稚气,他的眉宇间开始流露出一种如痛璞玉经得砥砺之后焕然而生的帝王之气。

缄默半晌,仿佛醍醐灌顶恍然醒寤,杞昭突然狠狠打了个颤道:“来人,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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