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掉在地上，仁焕滑坐下来，软软地倒向一边。
我感受到夏翊已是急疯，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暗自收紧了手掌上力量。
夏翊，再撑一下。
我鼻音沁着汗，慢慢将他往我这里引，再往前几步，再离仁焕远一点，我就有把握制服他。
快成功了。
远处传来了警车鸣叫声，意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David像是在梦中被惊醒，刚才已经木然的神情猛的一变，他望向楼下聚集而来的警车，
不要……
他露出的模样让我瞬间从头凉到了脚，是我这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
“你报警，报警。”
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仁焕身上，像风刮过般的速度，我已是来不及思考，飞身扑了上去。
“仁焕！”
夏翊的声音那么刺耳，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扑住了David，右手插入他怀中紧紧箍住了仁焕的腰，将他往外用力扯出。
可是太远了，我们都站在危楼的边缘，我终究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失控的场面，和一个完全丧失了心智的疯子。
“要死一起死！”
失重的感觉，跟飞机落地时的感觉有点像，风刮着我的耳廓，我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泥土味道。
我看到江夏翊大叫着冲了上来，用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仁焕扯出了David怀里。
还有时间……
挺了腰身将怀里的小小身体抛向了夏翊，意识中看到了最后一幕，夏翊稳稳地接住了仁焕。
真好……
急速下坠的时候，我听到David的身体先一步，重重落地的声音，他最终还是在自己落地之前找到了陪葬的人。
还好不是夏翊，还好不是仁焕。
细雨落到了我的眼睛里，我似乎听到了头顶夏翊疯了般的哭喊声。
“顾舜筠！”
“顾舜筠！”
夏翊，能不能把我葬在C城，在你身边。
我闭上眼睛，任自己直直坠落。
☆、失魂
我睁大眼睛，看着顾舜筠直直坠落。
☆、回忆
C城四季如常，迎来又一个雨季的时候我已在这里过了第三个生日。
按常理一个大男人家不应该讲究多少，但当那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捧着的生日蛋糕在书房拐角出现的时候，我还是惊喜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最后两张唇贴到了满是胡茬的脸上，“祝你生日快乐。”
“呵呵。”我傻笑着接下蛋糕，三年了……依然感动到不知该说什么。
“要许愿的，许了愿才能吹蜡烛！”仁焕一蹦一跳，想往我怀里扑，捧着蛋糕的手摇摇晃晃，他读了小学，长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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