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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婉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丰盈处被王爷的牙齿没了轻重的啮咬着,无边无际的欲、望,快感包围着她,浸淫着她,华婉揪紧了身下的被单,几乎要晕了过去。

……

第二日。

直到日上三竿,姜恪才从睡梦中醒来。黄澄澄的日光透过窗纸渗进内室,照在华婉粉润嫩滑的脸上,泛着莹莹的光辉,极为圣洁。她的双眉舒展开来,神色十分安详,红唇微微嘟起,就如一个满足而快乐的孩子。

她该收敛些的,姜恪心疼的看着华婉精致的锁骨上的一圈深深的牙印,还有点点的或乌红或青紫的吻痕,后悔的想道。她爱怜的爱抚那些痕迹,顺滑白嫩的触感,就像这世上最华贵的丝绸,软软的,细腻美丽。

姜恪忙缩回手,气息不匀的偏过头去,真是,定力越来越差了……

直到中午华婉才醒过来,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整张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人,华婉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又酸又疼,目光看到身下揉得皱皱的被单,不由的想到了昨晚的荒唐,到了后来,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华婉不免羞赧,王爷在床事上总放得开,一逮到机会就胡天胡地的乱来一通,平日她总约束着她,不让闹得太过,昨晚也不知怎么了,竟就陪着她折腾了大半宿。

华婉忍着腰间的酸痛,撑着坐了起来。从“怀孕”起,她就是自己更衣的,与王爷的房事多了后,她更是不惯旁人见着她的身子,连沐浴之类的都不要旁人伺候的。等更衣好了,华婉扬声叫了外头早早候着的人进来。

菲絮脸庞红着,偷偷抬眸看了华婉一眼,垂首偷偷的笑着,福了一礼,道:“沐浴的汤水已经备下了,王妃是先净身还是先用膳?”

华婉倒是奇怪,大清早的什么喜事能让这丫头这般乐,看看她似是羞涩的模样,又觉不对,便道:“先沐浴吧。王爷何时走的?”

菲絮忙命身后的婢女去整理华婉欢喜的衣物,自己回话道:“大约一个时辰前才起,”她顿了顿,脸更红了一些:“王爷吩咐了准备热水,还让奴婢们别搅扰您休息,让您睡到自己醒。”

华婉这下明白了,王爷一起床便让人又是备水又是不让叫她起榻的,这些个婢女个个都是人精,哪里还能不知道她们昨晚做了什么。难怪菲絮是这般模样。

她在这王府里的地位已是再稳妥不过,平时驾驭下人也是恩威并施,总体上还是个威仪的主子,可此下她却很是难为情,忙进了浴房,把婢女们都支使了出去才好了一些,想到王爷昨晚食髓知味的抱着她一次又一次,早上起来却自己走了,还让她闹了好大的笑话,不由恨恨想道:“这一个月,都不让她碰了!”

却说姜恪早起了后便照说好的,命人备了马车,又召集了长公主鸾仗与豫王的仪驾,浩浩荡荡的送荣安回宫。原本也要让华婉一道相送的,只是她已快足月的身子,再过不到一月就该“生了”,此时不宜出府想着她昨晚累了一夜,就没吵醒她。

荣安长公主回宫后依旧是住自己原来的宫殿,但长久住在宫中总不适宜,姜恪便请了皇太后的懿旨,敕造了一座公主府,半年的功夫,便能入住。

一个月后,已被秘密移到宫外养着的丁嫔临产,生下一个小皇子,小皇子被偷偷送到了豫王府。同日,豫王妃腹痛大作,当夜豫王府的小世子问世,皇上与皇太后大喜,御赐名讳——宁珩。

☆、64第六十四章

对这白得的儿子,姜恪倒不怎么热心,每日回府如同巡视那般看上一眼,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华婉却很是喜欢,刚出生的婴孩,皱巴巴的像只红皮小老鼠,不怎么好看,再养了几天,就显得白白胖胖的,带着股甜甜的奶香,小身子软软的,嫩嫩的,碰一碰还会嘟哝小小的嘴巴,可爱的紧。

这天,姜恪回府,兴头头的走到静漪堂,却不见华婉,不需想就知道她去了哪儿,转个身就往宁珩那去。

不过月余的婴孩,一天里大半时间都闭着眼睡,一到饿了就扯着喉咙大哭,简单的很。姜恪走到时,华婉正在榻边坐着,宁珩也很难得的醒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晶莹透亮,显得格外活泼有灵性,被华婉轻轻挑了挑下巴,就张开嘴咯咯的笑起来。

老人说,这样小的孩子是不能看见东西的,华婉却是不信,宁珩的眼睛这么亮,还会定着一个地方看,怎么会看不到东西?这下见宁珩对着她的方向笑,高兴地对一旁的乳母道:“你瞧,他知道我在跟他玩耍呢。”

乳母也很高兴,笑着道:“可没见过小世子这般灵活聪明的孩子呢,将来一准儿是做大事的。”华婉听了如此明显的恭维,却十分开心,小心的把宁珩抱起来,宁珩很听话,任她抱着,前两日教乳母指导了,华婉抱团子的手势已经非常标准,一手托着团子的脑后,一手抱住他软软的小屁股,宁珩摇了摇短短的小胳膊,动了动脑袋,对着华婉就又笑起来。华婉低头亲了亲团子的小脸,嘴里说着:“乖宝宝,母妃亲亲。”

姜恪站在门口,阻止了身后正要通报的长安,含笑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华婉转头看到她进来,低声对团子道:“快看,父王来看宁珩了。”姜恪一面对欠身福礼的乳母婢女摆了摆手,一面笑着走过来道:“他晓得什么,偏生你稀罕。”

华婉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气鼓鼓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晓事?兴许他就记得你说的话了。”姜恪只当她是孩子气性,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当回事,走到一把梨花木的太师椅上坐下,端了盏茶喝了一口。

不过一会儿,宁珩就睡了,华婉小心的将他安置回摇篮里,对着姜恪眨了眨眼,示意她一道回静漪堂去。

走在路上,华婉兴致勃勃的,天气已入深秋,时下西北风掠过,姜恪脱下自己的披风,覆到华婉的身上,摸摸她的手,凉的像冰块一样,不由的嘱咐道:“以后相见宁珩,就挑正午暖融融的时候去,仔细着了风寒,又要喝那些个‘良药’。”上回受伤,姜恪不想喝药,觉得太苦,华婉就用“良药苦口”这一句劝她,她就一直记着。

“嗯,好。”华婉任她念叨着,乖顺的答应。姜恪不满的嗔了她一眼,道:“答应了要做到才好,可别说一套,到时候做起来又是另一套,光唬我呢。”

“是是是,都听王爷的。”华婉俏皮的眨了眨眼,就差拱手做个揖就是姜恪平日讨她好的样儿了。姜恪板着脸瞪她,过了三息,自己绷不住,先笑了出来:“你哦。”

雍唐七年是多事的一载,到了十一月底,时任甘州卫指挥佥事的滕思成入京述职之时,上折参北静王私通蒙古,意图颠覆姜穆江山,又道陇西一带,北静王飞扬跋扈,强占民田,竭尽民脂,民愤已久。滕思成言辞凿凿,一时众说纷纭,连同数年前,陇西参议唐茂和之事都拿了说道,为其翻案,称是北静王栽赃嫁祸。

穆朝取周汉之害,皇子封王,封的都是亲王,无藩地,若是在朝中无一席之地,便只能干享富贵。建朝以来,论私通的亲王,北静王还是头一人,若数罪坐实,北静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定然难逃一死,祸及子孙。此事干系重大,众臣纷纷议论,一时间极少有人关注这忽然冒出来的滕思成竟是何人?

“呵……这滕思成果然机灵,本王不过稍加提点,他就能深得精髓。”姜恪心情极好,坐在澄观斋内,与心腹幕僚议事。腾远侯她是信不过的,当年将他调到陇西任参议,并未有什么话带给他,只是在那年往北疆监军之时,对滕思成提点了一句,要他注意着北静王的动静。这一次能派上这样大的用场,是个大大的惊喜,少费了她好多事。

诸葛晖也笑道:“如此一来,王爷变明为暗,只需静观其变,便能知晓赵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姜恪笑着,点了点头,赵王打的是什么主意,看过顾惜留下的书信,她已大致猜到,只是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便继续与他们商议了接下去的事宜。滕思成从陇西来,对那一带甚为熟悉,来日定能再派上大用场。姜恪暗暗想道。

赵王府,赵王满面怒容,拿了一份公文翻了几下,恨恨的掷到了地上。姜怀怒冲冲的在房里烦躁的走着,嚷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滕思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搅局?!”姜怍一言不发的坐着,听到姜怀的话,心头一动,道:“姓滕,会不会是腾远侯府的人?”赵王一愣,恍然,这就说得通了。腾远侯是姜恪的岳父,当初姜恪把腾远侯弄到陇西,本以为是藏了什么暗棋,谁知那腾远侯是个最识时务的,跟北静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北静王开始防着他,后来也就渐渐放松警惕了,还以为不过她无心之举。

原来是藏了这么一招!

姜怍徐徐走了两步,把地上的公文拾了起来,沉声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可自乱阵脚,尽快想个章程出来才是。”姜怀暴躁的坐下,翘着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他也总没什么好主意,时日久了,干脆就不说了。赵王敛神沉思,许久,道:“事情已经捅出来了,咱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老八那边刚与匈奴接上头不久,诸事未已,只能多拖些时候,多做准备。”按照计划应当是明年七八月时才事发,这下提早了大半年,却又搁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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