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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娴被她说的心中咚咚跳。她当初跟夏月然似是而非的表白，被夏月然唬弄了过去，因为太过关注夏月然的心思，张娴反倒摸不清夏月然到底是什么想法。虽然夏月然亲了她，但是夏月然的确没节操，她平日里兴致来了，逮谁亲谁。宋琦被她亲过，连程敏都被她亲过。亲吻于夏月然来说，也许真的不能算是什么大事？

想得太多，张娴反而无所适从，完全看不懂夏月然了。

“你不要再胡说了！”凌宇厉声呵斥王群群，“醉了就回去休息。”说着，凌宇微微一笑，“要不要我打电话给蒋念，让她来陪你？”

王群群登时一惊，咬牙对凌宇说，“你不要太过分。”

凌宇摊手。

王群群看一眼张娴，又看一眼凌宇，摔门而出前对张娴说，“学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稍有一丝怯懦，你就不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该瞒的瞒，不该瞒的，你瞒了，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会有什么。”说完，也不等张娴反应过来，径自摔门走了。

张娴愣愣地站在原地，思忖着王群群的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没有这个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冒泡。。。。

正文42养成之路：路在何方【1】

凌宇很忙，他正在报社实习，没在办公室里待上一会儿就走了。他这次是专门为张娴回校的。外面的女人有很多，条件好的也比比皆是，但是有多少可以比得上一个知根知底、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张娴呢？

张娴从来不知道，她当初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进校报，甚至能那么顺利的一路过关斩将成为凌宇的左右手、做采编部部长，以及现在被凌宇选为下任主编继承人，都和凌宇对她有好感脱不了关系。能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凌宇欣赏她。都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若当真论起能力高低来，相差不会太大，只要有人愿意用心花大力气去培养，很多都可以锻炼的独当一面。这种情况下，本身条件就很好能力很突显的人会格外惹人青眼，毕竟有几个人愿意白白花那个心力。物竞天择，强者为尊。那么多人中，能够继续接任下去的，只有一人。这一人，必是强者。即使现在还不够强，但至少她有成为强者的资质。凌宇选中了张娴。

小学妹稳重，虽然平时闷不爱说话，然而但凡是社交场合，张娴都跟换了个人似的，爽朗大方又幽默热情，因此博得很多不了解她的人喜欢，这让凌宇很赞叹。在凌宇看来，张娴最大的缺点，就是凡事喜欢考虑太多，喜欢做计划，一步一步按照她那个可调整的计划表行事，还总是瞻前顾后想来想去，似乎要把所有的可能性和突发状况都想全了，才肯放手去做。这点让凌宇很哭笑不得。有什么未发生的事情是可以被预测的呢？她稳重没错，但心思未免太重了点，容易错过很多东西。从张娴刚进校报不久，凌宇就发现了她这个毛病，有意无意敲打提醒她很多次，可是效果却并不明显。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凌宇真的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

用夏月然的话来说，就是“迂腐”，榆木脑袋不开窍！夏月然最讨厌张娴的日程表，几点起床，看书到几点，几点去吃饭，几点陪自己散步玩，几点值班，甚至几点睡觉，她都把大致时间点写出来。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毫无例外的被张娴安排的有板有眼，然后被她有条不紊的逐个实现，一眼就看到头的日子，真是没什么意思。更过分的是，张娴时间观念特别强，每到一个时间点，她都跟自动闹铃似的提醒夏月然，例如“该吃饭了”，“该去散步了”之类，虽然她只是出于惯性报个时间点，也并没有很强制的说，一定要在这个点去做这个事情，但人都有一种心理暗示，提出来的东西，不做就会一直放在心里挥之不去。张娴只要报了时，一般夏月然也耽误她不久。

夏月然恼她这点，很多次故意搅乱她的计划。到吃饭的时候偏偏拉着她去散步，说什么都不吃饭。等到了散步的时候又非说困得要死嚷着要睡觉，该睡觉了又嚷嚷着饿，张娴让着她，由着她折腾，于是这一天就被夏月然闹腾的乱七八糟，晚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日程表，张娴也只能叹气。但是毕竟夏月然这样闹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时候张娴每一天的日子过的，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头。

凌宇改变不了的张娴，其实，在慢慢被夏月然改变。因为身边有个阴晴不定十分随性的夏月然，张娴的日程表已经越来越简单，只有个大致时间段，而且每个时间段里还有很多空白的衔接点，为的就是防止夏月然随性起来发疯。甚至越来越演变成，诸如由原本的“上午7:00~9：00背书，9:00~10：30专业课，10:30~11:30课外书，11：30~12:00吃饭”这种，变成了“上午看书+其他”这简单的六个字……至于看书中间，会被夏月然闹着做什么，也已经完全被包含在了“其他”这两个意蕴深远博大精深的字眼中。

事实上，也远不止是张娴被夏月然改变。从来不知道日程表为何物的夏月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会拿个小册子或者直接在手机日程表里写上今天要做某事和某事某事之类的内容。虽然不如张娴那样划归时间段，但是她们不知不觉的趋于同步。

她们在被彼此改变，却并没有意识到。

也许，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后，在她们已经天各一方时，才能在自己做某件事情时意识到，“哦，这是张娴/夏月然的习惯。”不过眼下，彼此是毫无所觉的。

张娴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止是因为王群群的那番话，还因为王群群和凌宇的争吵。她好像不经意间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