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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文里面出现的一些模糊的东西,以后会说哦~

☆、利威尔的召见

“叩叩叩。”手背撞击在木制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进来。”

我在听见预料之中的淡然磁性的声音时,缓缓打开了面前凹凸不平的木门。

宽阔敞亮的办公室,我的正对面是两扇欧式半圆形的窗户,两旁是白色的素洁严肃的落地窗帘,从窗户的顶端直落而下,没有一丝犹豫与无用的吊饰,干净清爽得犹如这个房间的主人。

白色窗帘微微向中间靠拢,每一寸微微凸出或凹陷的规则的波浪褶皱,在浅浅的风里细小的移动着。随着白色微浪的细小起伏,阳光仿若是被封住的海水,在不停变换的缝隙里随意快速的流动溢满在这个常年安静的房室。

浅浅游动的素净窗帘,温暖倾斜的一方阳光,在阴凉里背对着窗户端坐在黑棕色办公桌上批改文件的干练男人,整洁的白色领巾,清爽简单的黑发,微微蹙起的眉,不语紧抿的唇。

所以当一切都是安静和祥的。一切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无论来自何方,都很自觉的压低的声音,在这个简易大气的房间里面朝天花板随意躺着,浅眠。

我好似接收到来自这个区域的叮嘱,本能的轻声关上木门,然后站在那张方形的规规矩矩的办公桌对面,有些小心的打量那个正在认真阅读一份文件,好似没有发现我进来的男人。

时间一点点无声淌过,从窗户里流泻下来的橙色阳光也由于太阳的移动而变浅变暗。

依旧端坐的男人将又一份文件放在已经批阅的那一沓,将大指靠在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侧边,又拿起一份文件继续认真阅读。我站在他面前几乎已经双脚发麻,但迫于指令和头衔的差异不得不继续笔直的对着眼前的长官。

我不知道兵长把我喊进来是为了干什么。只是因为看我不爽所以才罚站?别逗了,如果他要处罚我完全可以把我领到太阳底下的训练场暴晒一顿。

我最近挺老实的啊,除了偷偷在严禁携带零食的卧室里偷嗑瓜子,在做俯卧撑的时候偷工减料,在食堂里偷了萨沙的面包,把我的新战马取名叫“让让子”,在训练兵的时候过了门禁爬过围墙……

最起码没做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无视了我半天的兵长终于发话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足以让我马上浑身发麻恨不得以死谢罪。

他说:“偷窥好玩吗。”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一棒子狠狠的敲在我太阳穴上,这种庞大的冲击感让我完全无法思考,棉花一团一团的从四面八方赛进脑子里,我头脑发热头皮发麻,很想说一句:不好玩啊……

但是未完全消退的理智让我保持了沉默。我垂下头,深知自己错误的我无颜再看父老乡亲。

兵长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开始上上下下的移动,我的汗毛全部倒立,一种“抄作业被老师逮到”的感觉让我遍体生凉。

“米亚克劳泽。”冷淡的声音仿若在战场上刚硬的命令,炸响在我耳边。

“在!”

我本能的停止身躯,归归正正的行了个军礼,接到了那双锃亮的目光。

利威尔向后一靠,椅子被往后退出了几分,他将重心全部倚在椅子上,双臂在胸前抱起,头颅仰起,微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我。

“是真名吗?”

我被迫把视线往上移,看到白色窗帘在微风中悠闲的移动,然后一脸赴死的回答:“是的!”

就在我以为会说些什么的利威尔兵长,在此刻却沉默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他正垂头沉思着什么,神色不辨。从这个角度来看,利威尔的脸在阴影里模糊不清,所有那些因为岁月因为背负而刻上的浅浅皱纹和黑眼圈都隐匿不见,比常人略微白皙的脸和□□的鼻梁让他在那一瞬挣脱了命运的束缚,忘却了时间的残忍,在这个纬度下好似犹如不久前却又是很久以前的那副光景。

那个时候他看起来才十岁,但我知道看起来外表孱弱的少年已经有了十四五岁,被迫赋予的力量和累累伤痕让他的双眼总是灰蒙蒙的一片。他随时随地身上都藏着一把刀,那把刀尖感受了许多已经枯萎的心脏最后搏动姿态的小刀。

我看着眼前的利威尔,忽然想起有一次在地下街的时候,他坐在木箱上思量着如何把老皮特的地盘抢过来,我在更高的地方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带刀啊?小孩子带道具不安全啊。”

他没有理我,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说:“你以为光着礻果奔就安全了?这里的人都必须做好下一秒失去一切的准备,说不定凭空出现的一个家伙就给你捅刀子,然后在你瓜子还没嗑完的时候就变成地下党了。”说完小家伙还不忘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就在我们无关痛痒的讨论死不死的问题时,常人看来凭空出现的瓜子壳已经星星点点的散落在利威尔的面前的地板。

在他发飙前我举着双手保证我一定把地板打扫干净,而当我悲催的在他面前展示我根本握不到扫帚的时候,他黑着脸没收了我半个月的瓜子。这个悲惨的经历我都不愿意回想起来……

但是当时我坐在几个重垒木箱的顶端时,看着旁边的利威尔也是这样,年轻的面孔上已经染上了一片浓郁的憔悴。对于面前这个背负着巨大使命的人来说,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他为之复命的也就不过两个字:生存。

只不过前者居于自身,而后者上升到了全人类罢了。

试想,当玛丽亚罗塞希腊三壁全部陷落后,人类最强是否就成为了人类最后的一道保护屏障了呢?当他握着钢刀站在狼烟滚滚的高墙上时,前面是无尽的巨人,后面是惶恐的人类。谁能体会他的心情?是悲凉?是仇恨?是感慨?是绝望?或者说是一片虚无?

这么久了,他还是被迫的活着,被迫的从肮脏的下水沟里活出来,被迫加入了调查兵团,被迫看见了同伴死在自己的身旁却无能为力,被迫成为了人类最强,被迫冲在危险的最前面,被迫一生疲于征战却只是奢望回归。

你可能会说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但是没有人自愿去习惯在失去里前进。那些看起来都是自己的选择,其实都是命运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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