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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秦亮倒精细了一些,从第二次起居然用上了油脂,行事前先将一块白白的膏油塞进白胜肠道里去,用手指均匀涂抹了,这才把那硬木锄头柄插进去。这一下便润滑了许多,插入的时候顺畅多了,使些力气便溜了进去,彷如溜冰一样,白胜虽觉得下面胀得难受,但总算不那么疼了。

秦亮是个凶猛之人,每一次将白胜放倒都是暴风骤雨一番猛操,男人下体狭窄,自然受不住,因此白胜总是在地上扭来动去,一个长条白皙的身子扭得便如一条白蛇一般,两条长腿抬在空中不住乱蹬,帕子后面不住漏出沉闷的呜叫,一听就知道他此时难受得很,林冲纵使闭上眼睛也能听到这种哀鸣,闷叫声中显示出白胜此时正在受多大的罪。

有一次林冲实在忍受不住,便抓着栏杆说:“秦节级,白胜不过是偷窃之罪,你何苦如此罚他?还望你手下超生!”

秦亮回头笑道:“林教头,你是想说让我胯下超生吧?你且问问这小贼,他委屈么?若是他想让我停,我便停。”

说着还拍了拍身子下面正在被自己骑压的白胜的脸。

白胜此时哪敢违抗,两只泪汪汪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林冲,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咬紧了口中缰绳呜呜叫着又被秦亮冲撞得身子乱摇晃。

林冲当下狠狠捶了一下栅栏,退回到牢房最里面。

林冲自在牢房内受苦,开封府中却也有良善之人,正值有个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鲠直,十分好善,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唤做孙佛儿。

孙定在衙门里办事,有什么事他不知道?林冲这件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高太尉府中的侯都管还有衙门中的陆虞候行事鬼鬼祟祟,又从一些泼皮闲汉那里打探来消息,只急得他连连跺脚,暗道林冲,旁人吃人坑陷都是有套路的,唯有你这一场事情却是没有套路的,高衙内真是神来之笔,他怎么就想到那件事上去了?

但孙定却仍然想要出一把力,转转宛宛地对滕府尹说:“大人,此事果是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

滕府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道:“此事我如何不知!只不过现在人证物证都收罗安排得好,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如此这般,朝廷家原有挂误的,倒也不算委屈了他,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

孙定皱眉,激了一句:“难道这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却是高太尉家的!”

滕府尹立刻把眼一瞪,道:“胡说!”

孙定冷笑道:“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不是他家官府!”

滕府尹这时也想到高俅素日的威势,心中一时间又是惭愧又是惧怕,叹了一口气,道:“孙定,我也知你的心,只是这事连着衙内的性命,我却不好太过违拗。况且太尉本来也不是想要林冲的命,只要他低眉俯首顺从了,太尉自然饶他,不但饶他,只怕日后还有得抬举,我开封府如今就卡在这中间,岂不是两面为难?我往前一伸头,当不起太尉的刀斧,往后一缩首,又对不起天地良心,真是让人好为难也!要说这事都要怪在林冲身上,他只要软下身段好好依从了,我们又何必进退维谷?这样两相成全的路他偏偏不走,成日里只耗在牢里,好不受苦,连带给别人为难!”

孙定听了他家大人这一番言论,后面有许多话也说不得了,本来想说“如今着林冲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远远地发送了,让他离开这火坑,但现在一想高太尉和高衙内是断不肯依从的,若真惹怒了高俅,只怕滕府尹的官帽也难保,自己一个小小孔目被查出来也要遭殃。因此孙定只得告退下去,回到家默默不乐。

日子忽忽到了五月初,林冲在牢里已待了将近半月,此时天气十分炎热,囚牢里虽然阴暗,却更是闷热无比,牢中只在走廊高墙上有一扇小窗,夏季本来就无风,那扇人脸大的石窗中一丝风也透不进来,热得牢里就像蒸笼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伸出舌头大喘气。

白胜百无聊赖地靠着墙壁坐在竹席上,手里摇着一根干草杆儿,嘴里拖着长腔哼唱着:“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这时狱卒老六提着食盒过来给他送饭,打开牢门的大锁喝骂道:“白老鼠,你倒是逍遥得很,居然在这里唱歪词野调,听这口声也是个不安分的,公子王孙碍着你什么了?还要替天行道哩!过来吃饭,秦节级可把你养得好,成天肥鸡大鸭子的,我瞧着你比从前可胖了,合着你到这里不是坐牢,竟是享福来了!”

白胜抬眼看了他一眼,道:“老六哥要是看着这日子好过,小的就把这福分送给您了!”

说着懒洋洋地挪了过来,趴在地上就揭食盒的盖子。

老六见他惫懒,气得乐了出来,拿鞭子在他脊背上轻轻抽了一下,笑骂道:“仗着节级胯下喜欢骑你,居然敢和我顶嘴了。你没了骨头么?一拱一拱好像虫子一样,你就不能坐好了?”

白胜呲牙笑道:“我若是个有骨头的,也不会每天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给人家操了。”

老六收起鞭子,笑着说:“这倒也是。你好好伺候秦节级,否则若是他腻烦了,不再管你,你那屁股可就要卖给众兄弟们了。”

老六满意地看着白胜面上变色,便嘿嘿笑着转身走了。

林冲手里捧着一碗糙米饭,在栅栏前担忧地看着白胜。

白胜一边吃菜一边胡乱哼着歌,偶一抬头看到林冲忧虑的面容,便勉强笑了一下,自嘲地说:“林冲哥哥,你是觉得我可怜么?俺白日鼠本就不是个有本事的人,也讲不起骨气了,我若是有骨气,早活不到现在,且不说从前的事,单只这一场牢狱我就熬不下来,活活打死闷死也是有的,现在虽然被人插了屁股,但好在换得不受打骂,还有好的吃。我这还算好的,有的人在牢里被牢头犯人轮着操,屁股都开了花,还一个馒头也得不着呢,一条身子白给人使了。唉,人到了这步田地,便如同猪狗差不多,哪还讲得那么多尊重?嗯,今儿这条蒸鱼真不错。”

林冲默默地咽着干饭,心底越来越凉。

第十章林教头风月太尉府10

这天下午,林冲牢门前忽然来了一个人,林冲抬头一看,见来人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相貌斯文,一双细目透出精光,约有三十余岁,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可不正是陆谦?

林冲一看是他,隐忍已久的怒火立刻腾地窜了起来,立起身子三两步扑到木栅前,两只手狠狠抓住木柱,恨声道:“陆谦你这恶贼!我与你自小相识,有何亏负你处,你要如此害我?”

陆谦见林冲手握着木栏毛发倒竖,宛如要出闸的猛虎一般,心中也微微吃惊,面上却仍是十分从容,温文笑道:“林兄,此间安乐否?”

林冲听他如此嘲笑,恨得怒吼一声,用手猛摇木栅,似乎要将木头都摇断,冲出来抓住陆谦取他的性命。

陆谦和气地说:“兄长暂息雷霆之怒,省省力气只当养神。兄长不知为了何事错怪了小弟,把兄弟当做仇人一般,见了面便要打要杀,但兄长可以无情,小弟不能无义,念着我俩相交二十几年的情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往火坑里落下去。弟今日来与兄长说话,全是一番好意为了兄长,只为保全贤兄的身家性命,纵然兄长恼我,我也顾不得了。丁保兄弟,有劳开门。”

丁保从陆谦身后转了出来,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大锁,陆谦一撩袍襟,抬腿迈着方步便走进了牢房。

他刚一进囚室,便被林冲当胸揪住衣服,提拳便要打,陆谦狭长的眼中冷光一闪,喝了声:“林冲,你要行凶么?”

林冲看着陆谦一身整齐的虞候服色,再一看自己身上的罪衣,又一看栅栏外站着的丁保,不由得心中一凉,手上也松了力气。

丁保见陆谦进了监房,便摇晃着手里的大锁,又将牢门锁了起来,笑着道:“两位慢聊,虞候谈完了叫我一声,我便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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