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笙说他在流溪的衣服上也下了药,流溪为防万一就把从古家带来的那几件衣服全都用清水洗了晾在院中,所以今日流溪穿的还是花篱的衣袍,老大娘坐在矮凳之上,抬头刚好看见流溪满袍的青莲花,就想当然的把穿了花衣的流溪视为女子。
卖菜的大娘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夫妻俩感情可真好!”旁边的卖鱼的也还是上次那位,“我怎么瞧着,他娘子是个男人呢?”五大三粗的汉子将手中的鱼放入篓中疑惑道,末了还拿袖子揉了揉眼睛。
“你什么时候跟人说我是你娘子的?”江岸边流溪看着应落生气的怒问道,脸上红晕浅浅,不知是气的亦或其他,身后是一株倾倒的大树,树冠的一半藏入江水之中,露在江面的一半刚好将瑟瑟残阳斩断。
应落讪讪一笑,道:“上次来青李村时我就来过这边一次,当时流儿还未醒,买鱼时大娘就在旁边,她随口一问,我就……流儿,我没把你当女人看。”应落看着流溪越来越阴沉的脸忙大声辩解。
流溪不说话,却让应落心中更是没底,从江面刮过的湿润秋风将两人的黑发袍衫扬起,“你应该清楚,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娘子。”流溪转身看着远处的江面缓慢的道,声音清冷的如此时江中的秋水。
只要流溪开口说话就是没事,应落跨前一步抱住流溪,趴在流溪耳边嬉笑道:“流儿不是我娘子,流儿是我夫君。”接着伸长了脖子,在流溪愣怔的微红侧脸上偷得一吻。
☆、第五十六章齐英
流溪跟应落走后不久王泰就回来了,此时已是暮霭沉沉,王泰在院中择菜,花心坐在一边帮忙,而花篱则捏着块月饼站在一边啧啧有声,边吃边看另外两人忙活,柴门吱咛响,三个人六只眼齐齐看去,就见他们楼主一脸喜色,流溪面无表情,两人十指相扣一前一后的进了小院,而且走在后面的还是他们楼主。
在江边时,应落趁流溪走神成功的在颊边偷了一吻,后见流溪没有反对就大了胆子向流溪的唇凑了过去,可惜还没碰上自己就被流溪推开了,流溪转身就走,应落紧跟在后,抓了多次直到快到院门前时方才抓住流溪的手,却是甩都甩不开。
此时最闲的花篱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小块月饼抛入口中,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渣屑,瞅了瞅应落跟流溪两人空空如也的四只手,最后目光停在了两人相扣的双手上,笑的玩味,“楼主不是说要去买菜吗,东西呢,我怎么没看见。”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好像是花篱昨日说过的话,”应落道,转头看向一边正在削土豆的王泰,“今日取回的那两件新做的衣袍,应该只是交得基本订金,其余的银子都是本楼主付的吧,”应落惋惜,“虽然不喜欢那么花哨的衣服,但总归还是可以送给他人蔽体。”
楼主这是要扣了自己的衣服,花篱将花心拎到一边,自己坐到了矮凳上,“花心你去厨房看看那条鱼炖好了没有,剩下的这几棵菜师父会把叶子摘好洗净后送过去的。”好吧,看在衣服的份上,今日就暂且先放这两人一马。
“花篱,那是莴苣。”花心提醒道,“我知道了,这个叫莴苣,”花篱一把拽下绿色粗杆顶端的叶子,抬手扔到了王泰削好的土豆上,手中握着光秃秃的莴苣茎杆,“这么大一棵菜却只有那么一点是能吃的,买了真是浪费银子,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王泰你……”到底会不会买菜?
王泰一把抽走花篱手中没了绿叶的莴苣,再晚一步不知就让花篱随手扔去了何处,“莴苣吃的不是叶子,是这个。”王泰举着莴苣茎杆在花篱面前晃了晃,无奈道,握着手中的菜刀几下就把外皮去了个干干净净,跟削好的土豆放在了一起。
花篱看着削过皮的莴苣眨巴了两下眼睛,道:“煮饭这种事情非我所擅长,我还是先去尝尝另外几种月饼的味道如何,回头告诉你们哪种馅的比较好吃。”起身回屋了。
流溪瞟了一眼身边的应落,应落忙松开了紧握的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流溪站在王泰一米远的位置问道。
“那就麻烦千公子把桌子……”王泰在收到一股瞪视的目光之后赶忙闭了口,“是要把桌子搬到院中吗?”流溪问,王泰点头不是,摇头也不行,干脆学花篱的转移忽视策略,低头继续不吱声的削莴苣。
应落走到流溪身边,道:“这些事情有王泰跟花心两人就够了,我们站这碍事。”
忙活了半个多时辰后所有的蔬果菜肴终于都摆上了桌面,几人围桌而坐,举樽轻碰,一饮而尽,圆月如盘悬挂中天,庭院若水树影轻晃,浩瀚夜空无云无雾,今年的中秋节确是一个赏月的好日子。
喝完了第一杯酒后,花篱伸手拿走了花心面前的酒杯,“你年龄还不够,今日喝一杯就行。”花心未吱声,却在花篱的手再次伸向盘中的月饼之时举筷重重敲了下去,“再吃就是第八块了,花篱今日吃的太多了。”说着将桌上的筷子塞进了花篱手中。
沁芳斋的月饼确是美味,而且有五种不同的馅料,因为不知其他四人都喜欢何种口味,王泰买时每一种都拿了四块,流溪和应落不喜甜食,一人就只吃了一块,王泰和花心两人也就吃了四块,从月饼刚一到院花篱就开始吃,到这会儿已经下肚七块了。
“甜点不占肚。”花篱揉着被敲红的手背哀怨反驳道,“吃多了也会涨肚,”花心夹了一筷炒得莴苣薄片放入花篱碗中,道:“青菜有助于消食。”徒弟终于懂得孝敬师父了,花篱感动的泪花闪闪,花心已经自顾自的夹菜吃饭不看花篱一眼,引得剩下三人轻笑。
花篱不以为意,重新在杯中满了酒,冲坐在应落旁边的流溪举杯笑道:“我敬流溪一杯,为昨日的事情道歉,一时头脑发热的胡言乱语,希望流溪不要放在心上。”或许是自己看错了,流溪把喜欢藏得太深,掩饰的太好,才让自己生了错觉。
流溪唇角浅笑,举杯与花篱相碰,两人一起饮尽杯中酒。
“难得相聚,又是中秋,我们不醉不归。”应落道,拿了茶碗当酒杯使,拔了瓶塞先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又亲自给花篱和王泰的杯中也注了酒,却独独空了流溪的酒杯。
流溪偏头看应落,应落却伸手拿了被花篱搁置一边的小酒瓶给流溪的空杯蓄满,刚才五人一起举杯时喝的也是这只瓶中的酒,此时已去了大半,酒液倾入杯中清亮映着晃动的月亮,流溪却将装了酒的杯子放到一边,也换了茶碗,拿过应落放在桌上的酒坛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仰头喝尽,应落没拦住。
应落在边关习惯了跟军营中的将士一起围着篝火饮烈酒,那种过于豪爽的热辣又怎是在殷都生活了十多年的流溪可大口灌得,‘咳咳咳’辛辣酒液入喉,引得流溪不住咳嗽,应落忙伸手轻抚流溪后背,“这是我特意让王泰寻来的烈酒,比不得殷都的甜酒清淡,流儿你……”应落看着流溪面前再次满上的茶碗无奈。
“为什么你们喝的,我就喝不得。”流溪端了茶碗就往唇边送,应落夺过将碗中的酒饮尽,拿过一边流溪刚才使用的酒杯倒满递到流溪手中,道:“流儿是第一次喝这种酒,先用小杯喝适应一下。”哎,离流溪这几日的脾气真是善变,一个寒笙已经变成这样,若是以后再见到自己杀人,又该如何?
花篱抖着手腕,琥珀色的酒液沿着茶碗内壁旋转,话语别有深意,“流溪一开始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上次我们跟楼主一起喝的那坛酒可比这个还要烈上数倍,烈酒亦醉人,流溪还是一点一点的慢慢习惯比较好。”流溪默默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在座的几人都不是特别粗犷喜欢牛饮的大汉,虽然是用茶碗喝酒却也都喝的文雅,寒月暗移,不觉天已近子时,桌上碗碟狼藉,桌边除了花心,其余四人皆是酒意熏熏然,尤其是流溪。
都说酒壮怂人胆,此话真的挺对,“沁芳斋的月饼我已经想了三年了,今日却还是第一次吃到,却是比传言中的还要好吃,”花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向对面头快趴到桌面的流溪,“流溪的印章还真的挺好使,不若送我好了,我拿东西跟你换。”
流溪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花篱,“换……你想拿什么跟我换,跟百草堂有生意往来的那些老板都认识我的印章,可是很……值钱的,嘻嘻。”应落一听流溪说话便觉不妙,转头看去,流溪双颊酡红双眼迷离,竟已是醉的完全失了理智。
“我拿什么跟你换?跟你换?”花篱念念叨叨的环顾一圈,最后落在了花心身上,嘿嘿一笑,道:“我徒弟花心可是什么都会,跟你……”‘嘭啪’花篱话还没说完就连人带凳一起摔在了地上,花心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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