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故事之前,先说一下我这个朋友吧。认识何荷允大概是在五岁的时候,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就像,什么都不怕。
我们这一群孩子,父母都是科学院的研究员,相对的,大家都相当聪明,象她这种口吃的小孩,自然比较容易受到排挤。小孩子是残酷的生物,排挤是直白而无情的,可何荷允她不怕。
就在别的小孩都在玩智力题斗聪明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自得其乐的玩她的简单游戏,又或者在玩一个最简单的三阶魔方。说起来,她受排挤只是一开始的事,后来的她身边的朋友就慢慢多起来,尽管她口吃的毛病到长大也没改过来。
而最先到她身边的人,是我,因为我大概是那一群小孩子里面最笨的。
院长的女儿叫古芝蓝,从小被公认的最聪明最伶牙俐齿的小孩,智商相当高,脸蛋也长得漂亮。当然,没人搞得清楚,她是真的那么聪明,还是因为她爸是院长,总之,她理所当然就是中心人物。像我这种木讷迟钝的女孩,在这样的圈子里显然是不受欢迎的。
每一天都穿得像个洋娃娃般可爱的古芝蓝总爱发起各种刁钻的智力游戏。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她的裙子很漂亮,她的问题很难,总之无论比可爱还是比智力,我总是惨败收场。
有一次,她狠狠的嘲笑我那款式过时又明显偏大的裙子——当然不合身,那是从大我两岁的表姐那捡过来的二手货。当时被嘲笑真是难过死了,而且还落下了童年阴影——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主动穿过裙子。
心灰意冷之下,我不想再跟他们玩了,头一次走到独自玩耍的何荷允身边,问她:“你在玩啥?”
那时候她正对着一大堆沙子,沙堆里摆满了许多小模型。
“玩玩、玩演戏……”她口吃着说。
我好奇的蹲下来打量那一堆沙子,问:“怎么演?”
她拿起一个小人:“这是国、国王,但现在他必须掩盖身份,因为叛军攻陷了王宫……”
“哦?然后呢?”
她憋了好一阵子,才断断续续的说出脑袋里的奇思妙想。那时候,她用简短的不流利的话,但吊足胃口,描述了一个在我看来很精彩的故事!
于是,好奇驱使,我开始跟她一起玩。因为讲话口吃的缘故,很多时候她都尽量减少说话的次数,可她所构造的世界却足以把我深深吸引,要知道,那时她只有5岁啊!
我还记得,那天古芝蓝狠狠瞪了我一眼,估计那是她头一回拿正眼看我。然后她就把我归到何荷允的一伙,不让别的小朋友和我们玩。
小孩子都是怕被孤立的,我傻了眼,可何荷允不怕,她有自己的方法玩得开心。而且她也不怕古芝蓝,这让很怕古芝蓝的我很是佩服。
记得有一次,有几个男孩子故意踩坏我们玩耍的沙堆,后来是打起来了,先是何荷允一个人在打,再后来我也加入战团,那次是我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几次打架之一。
那时我看到古芝蓝穿着漂亮的花裙子站在一边看,这几个男孩子平常都很听她话,多半是她指使的。
就算小孩子在男女上没有太大的体力差距,可二对多打赢的可能性也很小,眼看我们就要惨败收场。我正绝望的想:得罪古芝蓝的日子果然不好过。没想到何荷允竟找了个空挡从包围圈里窜了出去,冲到古芝蓝面前双手一推把她推倒到地上!
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么一下把在场所有人都唬住了,短暂的扭转了战局。古芝蓝大声的哭起来,那几个男孩反应过来正要继续打,听到声音赶来的大人及时阻止了这场小孩子的纷争。
也许正是以这场纷争为开端,渐渐的,继续我之后,又有别的小朋友聚集到何荷允身边来。
抢走“信众”之仇,再加上记仇上次推她那一下,院长的女儿古芝蓝是很讨厌她的。可就算是院长的女儿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她的两位爸爸是院里最顶尖的研究员。
是的,何荷允有两个爸爸,却没有妈妈,而大人们对他们家的态度也是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收养的,可这也很费解对不?那时我总搞不懂,到后来长大了,我才真正搞明白,她的两个爸爸真的是一对。
有时我会想,也许爸爸的角色本身就比较勇敢,而她有双倍的爸爸,所以才会如此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好久憋不出东西了,好不容易憋一篇出来,结果还是个短篇
☆、我们都回来了
话题扯远了,那些武功高强的童年时代,学富五车的少年时代,一晃眼就过去了。现在我们这一拨小孩都长大了,借着父母的关系,大多去了外国读书。
我去的是美国,霍普斯金大学,生物工程方向,一读就是五年。凑巧的是,古芝蓝竟然跟我同校,但她在商学院,我的课业又非常繁重,极少接触,况且她只读四年,在我们同校的四年里,碰见的次数也就寥寥个位数。
不过,在繁重的课业之余,我还是抽空和别的朋友保持着少量的联络,其中也包括何荷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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