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季雪朗声大笑,然后只是一瞬,她突然收住了笑,一边快速转动着轴椅,冷静吩咐“快一点,来不及了!”
她可不想天天都迟到,虽然她并不怕那些风言风语,但是这样的拖拉可不是她蔺季雪的作风…当官就要有个当官的样子,做什么像什么,才是蔺季雪的做崇尚的真理。
张诗白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然后心里暗骂自己自不量力,就蔺季雪这个速度,还用他推?他惊讶的发现蔺季雪的两个轮子似乎十分的灵活好用,张诗白一边气喘吁吁的跑着,一边叫着“姑,侯爷,侯爷,您有轮子所以不坐轿子,可是我只有两条腿,明天能不能让夫人给我弄个轿子…”静湘侯从来不坐轿子,天天自己转着轴椅去上下朝,对百姓一直挂着和善的微笑,见了乞丐永远慷慨解囊,已经成了临安的一段佳话。
“你倒是,当官第一天,没干什么,反倒就知道享受了,唉,这事不要找夫人,回来和冰儿说一声就好了…”蔺季雪表情愉悦,双臂紧绷,完全不顾张诗白狂奔的两条大长腿在一些晨起小贩的震惊目光中是多么的不雅,她觉得,若不是坚持这样锻炼,她哪能制得住床上那个总是和她作对,平日里总是对下人和家人都装的像天外高人,面无表情的臭夫人呢?而且这个夫人从来都不管事,刚进侯府不久时,有一次管家林森家的带了几个伙计,找她领钱去集市采购食材,她愣了半天,将清泉居都翻遍了,活像被山贼打劫过了一样,才无辜的看着人家,说了一句她没钱,把人家几个壮汉憋的想笑不能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冉冰及时冲出来解围,蔺季雪想,她没让夕拾持家绝对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否则她真担心夕拾会给人家一锭金子,让他们买二斤鸡蛋回来,还问够不够…
“呼…..”二人刚走到午门,蔺季雪终于停下来,她拭了拭额头的薄汗,示意侍卫将他抬进去,铁甲军兼禁卫军统领陆朝正好奇的盯着这个清秀儒雅的静湘侯,语气轻快“侯爷好,侯爷今天比前些日子早很多啊…”
蔺季雪硬着头皮笑了下“将军哪里话…休要取笑在下了…”
“下官是说真的,哪有取笑侯爷的意思,侯爷快请吧…”陆朝眯眼打量着这个静湘侯,这个传闻中女皇陛下的面首,他不自觉的有些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觉得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个妖孽,试问哪个男子能笑的时候像一朵花一样娇艳的?
张诗白弱弱的跟在后面,却被拦了下来,陆朝觉得好像没见过这个人,冷着脸道“这位大人,可有腰牌,容我看一下?”
张诗白立刻掏出了两块腰牌,一时不知道该用哪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将军,这两个都是我的…”
陆朝疑惑的看了看那两块腰牌,一块是左相的参知,一个是西南两路的监属,陆朝皱着眉“你是新上任的官员?怎的冒出两块腰牌?”
“是陛下让他选官而任的,早朝之后,便见分晓了…”蔺季雪回头,淡淡的开口,陆朝一听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立刻示意两边的侍卫放行,张诗白松了口气,立刻跟到蔺季雪身后,远方东方天边似乎已经蔓上了一层红色的色彩,雕栏玉砌的建筑远远看起来就如天宫一般大气威严,在晨光的映衬中十分壮丽璀璨,张诗白左右看了看,兴奋异常,他语调温暖,低下头“侯爷大恩,诗白此生,没齿难忘…”
“诗白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无以为报,只好做些该做的而已…”蔺季雪示意他千万不要客气,然后抬起头,眯起双眼,看着前面两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行色匆匆的疾步走着,蔺季雪挑挑眉“走,我带你认识一下二位相爷…”
姜钰本是一直皱着眉的,因为最近的那些风言风语实在是让他难以入耳心绪大乱,听到了轮子在石板上的咯吱声由远及近,姜钰便放慢了脚步,他有些意外,今天这静湘侯怎么这么早?他拉住吕书怀,一齐等着身后的蔺季雪由远及近,而她身后的那个穿着官服有些木讷的高瘦男子,正是那日鸠兹县公堂上倒在旁边那个浑身是血的书生…
蔺季雪抱起双拳,微微行了个礼“下官拜见左相大人,右相大人…”
“哎呀,侯爷你可别折煞我们…”吕书怀慌慌张张的将蔺季雪扶了起来,虽然他和姜钰这个一品的丞相确实比三品的静湘侯要大,但他可不想被衡皇陛下看到蔺季雪对他低眉顺目的样子,他还没那么老,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右相大人言重了…”蔺季雪挂着极其平和的笑容,看着一脸心事重重的姜钰“左相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吕书怀其实是最清楚这缘由的,但是他肯定不会当着蔺季雪的面说这个令人吐血的传闻,所以他只好油嘴滑舌的打趣着“姜大人是得了光棍之疾,终日抑郁成灾…”
“吕书怀!”姜钰瞪了吕书怀一眼,立刻冷着脸继续朝轩辕殿快步走了过去,吕书怀耸了耸肩“侯爷别怪罪,理解一下姜相爷,他都三十有五了,却还是孑然一身,这事还要拜托侯爷,侯爷手里好姑娘多的是,有什么适合姜大人的,一定要引荐给他,省的他一辈子都这样想不开…”
张诗白打了个哆嗦,这左相爷看起来果然是严格苛刻,还沉默寡言,远远没有这个善谈平和的右相好相处,看来他以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蔺季雪了然的摇摇头,当她和吕书怀刚进到轩辕殿时,就发觉了这朝堂今日不似往日那般安静,所有的大臣都前前后后,三三两两的在交头接耳,姜钰正铁青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茹辰后面,而当蔺季雪慢慢转到叶鸣西身后时,她发现大臣在议论的同时,还不时的用带着深意的目光扫着自己,蔺季雪皱着眉,十分纳闷,这又关她什么事了?
叶鸣西回身,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轴椅上的一头雾水的静湘侯,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蔺季雪拧着长眉,叹了口气“王爷有话直说吧…别这样像看妖怪一样望着我…”
叶鸣西俯下身子,趴在蔺季雪耳边悄悄道“昨晚弯刀郡主留宿昭兰宫侍寝了…”
“啊??!!!”情不自禁的感叹词,蔺季雪很少这样失态,她瞪圆了狭长的凤眼,瞠目结舌的看着同样一脸无奈的叶鸣西。
她这一声“啊?”,又似乎吸引了很多官员的注目礼,她只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对自己说,冷静,淡定,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然后她忽而一愣,想起了昨晚金鲤塘的六角筝,她们莫不是晚上一起玩,玩的兴致盎然然后玩到床上去了?!蔺季雪正在胡思乱想,忽而群臣都咳了咳,回归了原位,俯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蔺季雪抬头,看见了金簪凤袍的女皇,已然坐在了龙椅上,一脸傲然的俯视着殿下群臣“众卿平身”
蔺季雪呆呆的看着叶青鸾,觉得她今日的气色似乎十分的不错,虽然还是一脸苍白,但怎么也算是有了些精神,不那么萎靡不振了,难道是一夜春宵,精神抖擞?
蔺季雪的眉毛拧着,牙咬着,眼眯着,鼻孔歪着,觉得心底五味杂陈,她怎么都觉得十别不过这个弯,可以,可以的,当然可以,她可以宠幸别的女子,这是她的事,与自己无关,什么绝色知心的宫女啊,什么义薄云天英勇盖世的将军啊,什么都行!但为什么偏偏是弯刀郡主?!楼兰?!楼兰年岁和自己差不多,而且都是当娘的人了,她是闹哪样?何况楼兰那个疯婆子在床上会压死她的!!一个母爱泛滥,一个饥渴难忍么?!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一脸龇牙咧嘴的看着眼神晶亮,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的叶青鸾…
她很少在朝上这样正眼直视她,以往与青鸾说话时也是一直都低着头,尽量避开和她炽热的目光交接,叶青鸾极为意外的看着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的蔺季雪,柔柔开口“静湘侯怎么了?是中风了么?为何表情这么痛苦?”
整个朝堂虽然鸦雀无声,但明显能感觉到这种安静太微妙了,因为很多人的脸上已经憋的通红,站在首位的叶鸣西几乎要憋出了眼泪,嘴角抽搐。
叶青鸾眯起了眼“佑王,你想笑就笑,别弄得像要憋死一般!”
“微臣不敢…”叶鸣西连忙低着头,满嘴胡编乱造“方才静湘侯和我抱怨,最近她上火上的厉害,牙痛的整夜都睡不着觉而已…”
“原来如此…怪不得龇牙咧嘴义愤填膺的…”叶青鸾好笑的看着已然一脸铁青的蔺季雪“静湘侯回去喝点金银花和菊花茶,过几日自然而然就好了…”
“哈哈哈哈”茹辰终是憋不住,朗声笑了起来“听见没,静湘侯,有火要喝茶,干着急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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