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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华温柔地笑着，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能言明的光芒，像是浓浓的忧愁。

秋离一直低着头，沈默无音，直到荷华感觉手背一热，这才发现秋离早已经泪流满面，他哭得小心，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秋离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义兄，我没用，阿公死後我都不能给他买个棺木下葬，甚至不知道杀他的凶手是谁。究竟是谁这麽残忍，杀了阿公，让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荷华心疼的捧起他的脸，麽指指腹小心的为秋离擦掉滚滚而落的泪珠。

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人留不住，有些事无力挽回罢了。

“秋儿，莫哭，我舍不得。”

☆、第二章：幻镜（一）

离开城隍庙时，秋离与荷华卸去了小倌伪装，扛着包袱坐进了茶楼。

秋离找了个挨着窗子而坐的位置，窗扉打开，偶有寒风吹过，却丝毫不影响他们观赏街中风景。

“义兄，我们来这里做什麽？”秋离睁着乌黑大眼盯着眼前细细品茶的荷华追问道。

荷华细长的指轻抚杯身，笑得璀璨。不染自红的唇撅起，轻声道：“嘘，你自慢慢听我道来。”

秋离坐在荷华的身前，看着他一脸的神秘，心中实在是好奇万分。

“听说了吗？十几年前嵩山道士们封的那个妖坛门好像又有动静了。景渺山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这麽诡异的事情了，我是听张猎人说的，他那次追一只白狐追了十几里地，追到了妖坛门的附近，居然看见了数以万计的火把，把林子都染红了。若有若无的还能听见有人唱歌的声音。当时把他吓得拔腿就跑，回村後找了村里的其他几十户猎人一起上来看又都没有了。”隔着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猎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对着桌上两名粗犷男子说道。

“妖坛门不是传说吗？怎的让张猎人真碰见这邪门的事情，看来景渺山上那个已经被压下的传言又要汹涌起来了。对了，楚门在街道中贴的那告示你们两个看见了没有，说是楚门圣物被偷，谁能抓到偷圣物的人奖励甚丰啊。”一直端着茶杯的粗犷男子一谈到钱两只眼睛只发光。

猎人捶了一把桌子道：“他楚门能有什麽圣物，这武林中人的消息传得可不比它楚门的慢。要是真有什麽圣物估计早就招惹了一群江洋大盗天天去偷。我看八成是楚门借机发挥，想捞点什麽好处。”

端茶杯的粗犷男子不解地追问：“那楚门已经是落雁城中有名的一族，听说少门主楚熙尘为人谦和，做事光芒磊落，向来被万家传诵，何况，这次告示是少门主的贴身护卫亲自张贴的，不像是有其他意图啊。”

“非也非也。这位大哥，此话差矣。昨日小弟与兄弟路过於阳那有名的小倌馆毒粟，恰巧看见楚少门主在烟雨巷内准备非礼一名样貌绝佳的小倌。不巧被在下与义弟看了去。”

秋离正听着起劲，莫名加入一个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荷华已经拎着酒壶往那三人桌上而去，兀自给他们添上了酒又豪爽无比的举杯饮尽。

“啊，原来楚少门主还有断袖之癖。”猎人男子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是啊，在下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敢确信楚少门主有这奇怪嗜好。”荷华挪开凳子，坐在空缺之处，又给三人添了酒。

另外两名粗犷男子互相看了几眼，不明所以。

荷华招呼秋离过去，与他同坐，秋离怯怯的不愿过去，脸却早已经红了。

这个荷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才忘记的昨晚誓约之事，又被他一句话撩拨的面红耳赤。说那楚少门主是奇怪嗜好，那他岂不是奇怪嗜好中的佼佼者。

一想到他那句愿与他结为夫妻，他就觉得脸像火烧得般滚烫。

荷华又替三人添上酒水後方才觉得是时候发问了。

“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三位兄台。不知那妖坛门是什麽来历，那个被压下的传说是什麽？我们兄弟两人是外地人，听三位兄台说不由得就起了兴趣。秋儿，过来好好听三位兄台跟我们说说那妖坛门的传言。”荷华说完，那三人皆点头说好，秋离这才放心的坐在荷华的身边。

“看两位是外地来的，那我们三个就说详细点。”猎人模样的男子拿起荷华手边的酒壶将碗中酒水又添满了。

两名粗犷男子会心的笑了起来。

“这妖坛门是十几年前被一群嵩山道士封住的，至於他们用什麽封的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封印的地方长满了树，棵棵有一人抱粗，封印的地方又经常起大雾，进去的人容易迷路，所以，我们这些打猎的很少去。据那帮道士说，这个封印除非人为，否则妖精是打不开的。後面的话我前面已经说了，想必你也听见了。”猎人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大口酒水，大赞了一声好酒。

小二端来了几盘小菜，又上了一大碟花生，惹得三人又喝了不少酒，吹起了牛皮来。

“兄台刚说的传说又是怎麽回事呢？难不成还这有妖魔鬼怪？”荷华虚心求教，对着先前端着茶杯的男子问到。

男子清了清喉咙，说：“那个传言也是传了十几年的虽然被人改了很多地方，但大致没有多大改变，据说当年妖坛门未封之前，在景渺山的妖坛门附近总能看见一行白衣众人抬着一个白色罗曼的大软轿，走一路唱一路，唱得什麽也听不清。但是每次唱完之後就能听见一个尾音‘九重楼宇，池镜一现”，之後就看见那一行白衣人飘到了天上，越飘越高，最後就消失在了云层当中。第二天人们上山就能看见许多稀奇古怪的动物尸体，後来人们怕晦气，就派了人上嵩山寻得道高人前来看看。这才让那一行白衣人消失不见了。”他理了理衣服，突然又想到什麽说：“十几年前，有人看过那软轿里面的人，长得雪白干净，乌黑的长发编成长辫子垂在身後，白色的衣服上绣着很多好看的红莲，他那一身气质是凡人不具备的，他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美。他那一身打扮比雪还要素雅，只是一个微笑就能让人沈醉。当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们谁也没有见过。”

荷华收回眼神，看向秋离，唇角微勾，淡雅如仙。

☆、第二章：幻镜（二）

他宠溺的将手伸向秋离的头顶，理了理他的发辫，细声问：“秋儿知道了吗？还有什麽想知道的要快问，不然，呆会兄台们离开就不能再问什麽了哦。”

秋离羞赧，脸上潮红异常，却是将头低得更低。

“没有了。”

荷华哈哈一笑，拉起秋儿的手起身告辞，又从钱袋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到桌子上，喊了声小二结账，又顺便把另外三名男子的酒菜钱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