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才在这里怕不合适。”难道让他参观皇上和这些女人巫山行欢吗?
皇上一笑,“朕就是让你来听听曲子,这些日子辛苦你,才赏你放松放松,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说罢,随意指了女人道,“今晚好好伺候傅中堂,伺候好了,朕有赏。”
那两个女人听说皇上有赏,立即笑逐颜开,转身就要去拉傅恒,傅恒下得连退数步,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皇上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她们又不是鬼,你怕什么?”四个歌姬也跟着笑起来,她们阅人无数,傅恒心思单纯,她们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说实话,与皇上这种风流人物相比,其实她们都更喜欢傅恒这种腼腆的公子,他们的情更真、更纯,秦淮河的画舫中,哪个女人不是梦寐以求这样一个人,可以赎了自己,从此正正经经过日子。
如此一来,就连另外两个女人都放开了皇上走到傅恒身边去了。都是姑娘家,又是在皇上面前,傅恒不敢真的使力推开她们,便被她们拉着进了亭子,这个要给他唱曲,那个要喂他喝酒吃菜,反而把皇上晾在一边,皇上看着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傅恒则一直在手忙脚乱的从她们手里抢自己的袖子,抢自己的手。傅恒一向洁身自好,长这么大,除了姐姐,他再没拉过其他女孩的手,现在一下子被四个女人围住,又拉又蹭,她们的身子又香又软,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软糯的,傅恒的汉话不是特别好,这吴侬软语说得快了,他就有些听不懂,只觉得香风扑鼻,温香软玉满怀,不过盏茶的功夫,他的脸都红得烧起来了,一个劲的说“不可、不可”,那几个女人便咯咯的笑得更欢。
“好了好了,”皇上强行把那几个女人从傅恒身边拉开,傅恒见援兵到了,竟下意识的向皇上身后闪了闪,把皇上给逗得一乐,“你们唱几个曲子来听吧,不要灌他酒,明日一早还要早朝。”
“是~”四个女人齐齐应声,各自抱起擅长的乐器,起了个调子便合奏起来,且弹且唱,她们唱歌的时候,音倒是咬得很准,傅恒听着歌与乐果然都极妙,那唱词细细听来却是秦淮歌女的辛酸,傅恒听着便不由怜惜她们,都是绝美的姿容,只是出身贫贱,便不得不以色侍人,待人老色衰又是一番凄凉景。
她们唱得动情,唱歌时不似方才那般轻佻,傅恒看着她们,也听得认真,一曲唱罢便不似方才那般排斥了,若是可以,他希望真能赎了她们,放她们回家。看着傅恒渐渐沉静下来的神情,皇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慕金凤凰,但愿有情郎。”唱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四个女人齐齐看向傅恒,那眼波中的情意仿若春水荡漾,傅恒的脸又是一红,连忙低头。
“唱个高兴的吧。”皇上忽然说,“这几天不高兴的事实在是多了点,唱得好了,朕也有赏。”四个女人想了想,便又换了个“举子夜宿花魁舫,进京考取状元郎”的故事,故事里最后状元回去赎了那花魁出来共结连理,算是个欢喜的故事,可现实里人情凉薄,一朝富贵,抛弃妻子的大有人在,何况是个露水花魁呢,傅恒听了却是不由叹息,歌里唱的越好,就越显出现实的残酷。
“怎么,她们唱的不好?”皇上问。
“她们唱的很好,不愧天上人间的美誉。”傅恒回道。
“你这话说得不实。”皇上不满道。
“奴才说得是真心话。”傅恒连忙澄清。
“那你做什么叹气?”
“奴才……”傅恒顿了顿,“是叹歌里的故事。”
“看不出,原来你傅恒也是个多情种。”皇上打趣道。
“主子玩笑了,”傅恒一脸窘迫,“奴才是怜她们身世飘零,望她们有朝一日可以还得自由身,回返故乡平静度日。”
皇上知道,傅恒这又是在隐晦的劝谏,却不知道,这一句话便真正得了四个女人的芳心,起初她们以为能够服侍皇上是天大的恩宠,可经过畅春园一事,她们才恍然醒悟,这宫廷门内,岂是她们这等身份之人能进的,那天她们若真叫皇后发现,只怕是当场杖毙的下场,所以如今她们所求,可不就是平安离开么。
“好了,”皇上不耐烦的挥手,“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天色不早,今夜朕不回去了,就在这里歇下。”
“主子!”傅恒吓了一跳,“此处人多企且杂,主子下榻此处只怕不妥。”
皇上却不在意,“你紧张什么,在江宁时候,身边只有四个护卫,朕不是一样好好的吗,就这么定了,你也留下来,明天咱们一起早朝。”说完,也不待傅恒再反对,皇上已经往后院房间里去了。傅恒却不死心,随后跟了进去,“主子,还是回宫去吧,再说,这里简陋,实在不像个样子,主子万金之躯,还是回宫吧。”
四个女人将后院的酒菜收拾干净,便回了偏房,她们进宫的这些日子从来没有侍寝,所以每到皇上要歇下时候,她们都会自觉退下,而这个宅子确实如同傅恒所说,不太像样,后院里一共就只有三间房,一个正屋,两个偏房,每个房间里都只有一张床,四个女子两两一间,占了两个偏房,现在皇上又横在正屋的大床上,哪里还有傅恒的位置,更不要说门外的王普。
皇上根本不理傅恒的话,已经开始宽衣,傅恒见劝不住,也只好闭嘴,“那……主子早点歇吧。”
“你去哪?”皇上见傅恒要走,连忙叫住。
“奴才去外面守着。”傅恒说。
皇上一笑,“你给朕做伴读也有不少年了,同屋睡也不是没有过,你还害羞不成?”
傅恒一呆,皇上这意思是让他也睡这屋里?现在是春季,地上还是挺凉的,这屋子不似宫里,会铺暖泥金砖,防潮又阁寒,这房里都是普通石砖,这样睡一夜可也够呛的。皇上见傅恒看地面,便笑着说,“这床还够睡两个人。”
傅恒这才明白皇上的意思,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他当初给皇上伴读,睡在同一个屋里不假,可那屋子大得很,里外基层套间,他都是皇上还未更衣就退到外间去了,里头都是王普伺候的。
“起来吧,出门在外,也不必讲究这许多。”说着,皇上向里挪了挪,伸手拍了拍空出来的半张床,“来。”
傅恒僵在那里没有动,皇上一瞪眼,“你敢抗旨?”
“奴才不敢。”傅恒硬着头皮走过去,却站在床边不动,皇上一把将他拉在床上,扯过被子将他盖住,这房间原本是准备一个人住的,所以也只有一床被子,傅恒躺在床上,整个人僵硬的就像石头一样,皇上在心里叹气,想与他亲近些,竟得绕这么大个弯子,倘若将话明白说开,还不知他会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傅恒原本睡觉就浅,何况现在身边睡的人又是皇上,他本想等皇上睡熟,便悄悄起来,却不想皇上一个翻身,手臂就搭在了他的腰上,他怕惊了皇上的梦,便一夜没敢动,直挺到丑时过半,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傅恒睡得不踏实,不到卯时便醒了,他发现自己竟是窝在皇上怀里,吓得差点掉地上去,幸亏他一动皇上也醒了,伸手一拽又把他拉了回来,傅恒连忙下了床,“主子,该、该起了……”说完也不等皇上说话便跑了出去,其实皇上也没怎么睡,他知道傅恒睡觉极轻,所以这一夜他都没怎么动,直到傅恒睡着,他小心的把傅恒抱在怀里,这才满意的睡了。皇上抬头看看天色,也确实该回宫了,今儿个为开科叫了大起,再迟就要赶不上了。
伸个懒腰的功夫,王普就端着水进了门,皇上洗漱过后便摆驾回宫,而傅恒则是回府更衣,昨晚他在养心殿奏对之后,就穿着官服直接伴架到了这个宅子,而后又是和衣而卧,现在官袍上尽是褶皱,不得不回去换一件来,皇上便又说他,“朕早就说,赏你个近些的宅子,你看,这会儿又要穷折腾。”
傅恒没说话,只是恭送皇上回宫,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经过这一夜他总觉得皇上对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而此刻的皇后,正在坤宁宫里砸东西,但凡她拿得动的,几乎都砸了,因为她得到消息,昨夜皇上出了宫,且一夜未归,“本宫一定要找到那几个小妖精!找!给本宫找!!”东西已经砸无可砸,便开始踢打手下的太监。小明子实在受不住,于是道,“娘娘,那几个小妖精已经被傅恒弄出宫去了,我们出不去啊。”
“别跟本宫说出不去!你们有的是办法出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皇后怒气冲冲扇了小明子一巴掌,小明子哆哆嗦嗦跪下,不敢再说话。皇后压了压火气,问道,“出去知道怎么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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