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朕的心思你知道,而你的心思,”皇上一笑,“朕也看得出来。”
傅恒浑身一僵,“皇上,奴才不敢有其他心思。”
皇上一把将傅恒推进山洞里,把他压在石壁上便开始扒他衣服,“皇上!皇上使不得!!”
傅恒吓得声调都变了,皇上用手指点住他的嘴唇,坏笑道,“嘘,你这么大声,小心吵醒你新婚的夫人。”
此处是整个园子最北角,离他寝房远着呢,何况这个时间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可皇上这样一说,傅恒果然就不敢大声了,他又不敢用力推,只能徒劳的挣扎躲避皇上的手,低声劝道,“皇上!皇上您自重!”可没一会皇上就已经扯开了傅恒的衣服,低头就去啃咬他的脖颈,山洞之中漆黑一片,但皇上这一低头才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吓了一跳,连忙放开傅恒,“伤口裂开了?”
傅恒赶紧穿衣服,然后几步就退出了山洞,月光之下,皇上清楚的看见傅恒肩头的血已经渗透了衣服,“罢了,今晚就放过你。”皇上叹了口气,“春和,既然你我皆同此心,你又何必坚守那迂腐条规?”
“奴才是皇上臣子,除此之外,傅恒不敢有其他心思。”傅恒连连退后。
皇上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若无心,又为何会在今夜到这里来?“你可是欠了朕一夜春光,待你伤好,朕自会找你讨回来。”说罢转头就走,傅恒怔怔站在那里,忽然便希望这伤一辈子也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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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个月,傅恒养伤期间倒真的风平浪静,所以傅贵妃临盆时候,敏如也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傅恒开心得不得了,每天就是再忙也会抽空回来看看她,直到她四个月的一天,傅恒忽然两天两夜没回来,她便不由有些担心,第三天傅恒终于回来了,可脸色苍白得吓人,似乎是受了伤,敏如问他,他只是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无妨。”
那天傅恒也只是在家小睡了一个来时辰,便又被军机处唤走了,敏如收拾床铺时候,发现被子上又血迹,看位置,应当是他肩头的伤口,按说傅恒从金川回来也有半年了,那伤口纵是再深再阔,也不该至今还在流血,可敏如不知道为什么,傅恒肩上的伤口竟是一直都没有愈合的迹象,再这么下去,神仙也都给拖垮了。
皇上却是知道傅恒的伤口为什么至今未愈,他也是前两天无意中碰了傅恒的肩才知道,那晚皇上只是戏弄傅恒的一句玩笑话,谁知道这人竟当了真,皇上差点给气死,强令他在养心殿住了两日,这两天里两个人关起门来如同小孩子打架一样,扭在一起撕扯了半天,最后到底是以傅恒伤口挣裂做结。可这两天傅恒却反而没有以前那种惶恐感了,仿佛是回到了伴读的日子,有时想想竟还能不自觉的笑出来。而他知道,这回皇上不是想对他如何,只是心里有气没处撒罢了,所以打了一架两人反倒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朕就不该姑息你!”皇上气道,“既然你不愿好好养着,那就干活,军机处都忙得团团转了。”
“着。”傅恒忍着笑请奏道,“那容奴才回家换身衣裳。”这身补服肩头渗着血,也实在没办法到处走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三】
自从那两天打过一架之后,傅恒倒是没有再刻意维持伤口,便总算是慢慢好了起来。金川平定之后,军机处的要务骤减,傅恒也有意提拔后劲,朝野内外皇上只倚重他一个人,这是一种十分不稳定的状态,万一他不在了,皇上岂非无人可用?所以近几个月来,大小事宜他都交给阿桂去做,然后不妥之处再从旁点拨,并且提拔了刘统勋之子刘墉,和素有才称的纪晓岚。众多满汉官员之中,阿桂政务能力最强,所以傅恒也就最是重点提拔他,有一段时间,傅恒几乎到哪都带着阿桂,就连皇上召见,他都让阿桂在场旁听,搞得皇上一度以为傅恒是有意带个人来,防止自己有什么亲近动作,以至于皇上差点就把阿桂贬出京去了。最后还是傅恒去跟皇上说清楚,皇上才作罢。
不过有了细心□□的智囊团,到底是减轻了傅恒不少压力,他便也有些时间能常陪陪敏如和儿子,日子是难得的惬意,如此大约四个月时间,敏如就又有了身孕,傅恒高兴得不行,不过皇上那边却烦得不行。
傅恒看着军机处刚刚送过来的军报,就也是一皱眉,好几个军机围在傅恒书房里,等着他拿主意,敏如进来给傅恒送了杯茶,见他紧紧皱着眉,便问他,“怎么了?”
傅恒摇摇头,“没事。”
这时候阿桂就忍不住了,“中堂,西北战事已经拖了三年多,皇上前两天听见克勒阿的名字都发了火,这份军报呈上去,非得大发雷霆不可。中堂,您看这事……”
傅恒沉思片刻道,“阿桂,你需得明白,西北流匪皇上从未看在眼里,你可知皇上因何动怒?”
阿桂和众军机听了,都是一怔,面面相觑,而后摇头,傅恒道,“西北……接连着的是西藏。”
傅恒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阵惊愕,而后恍然,傅恒又道,“皇上忧虑的不是几个流匪,而是因剿匪不力而引发西藏叛乱,这个道理便如同当年金川一战。”
众人明白中堂这是在提点他们,中堂所思虑之深远果非他们所能及的,“那这份军报……”阿桂犹豫着问。
傅恒叹气,“军报既然来了,就不能不如实上奏,皇上若怒可以劝,劝不动便挨着,却绝不能欺君。”
“是。”几个军机皆低头拱手。
“这军报留在我这吧,等一会我送过去。”傅恒说完,几人如蒙大赦,都松了口气,告辞了。
敏如在旁边听了半天,虽然军国大事她不懂,可也看得出她的丈夫有多么出色,更看得出他有多么辛苦,于是心疼的握了握傅恒的手,“这军报你给皇上送过去,皇上会不会又那你撒气啊?”也许是几次面圣给敏如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总觉得皇上似乎特别针对傅恒。
傅恒一笑,“放心吧,皇上圣明得很,便是心里有气最多责骂几句,不会真将我如何的。”
“那你叫他们送去就是了,何必揽过来呢?”敏如有些怨道。
“这份军报由我送去,皇上也就骂几句,他们送去,便不知会如何了。”傅恒笑着拍了拍敏如的手背,“他们将来都是皇上可以倚重的股肱之臣,因为这事惹了圣怒不值得。”
“那你呢?你就值得了?”敏如真是气他这好性子。
“如今姐姐已是皇后,看着姐姐的情分,皇上也不会将我如何的。”
敏如抿了抿嘴,为这种事,敏如已不是第一次跟他置气了,傅恒摸着她的肚子哄道,“你生这么大的气,咱们儿子都要跟着受累了。”
敏如一把打掉他的手,“我不管你了。”转身出了书房。
敏如一走,傅恒便长长叹了口气,这事真的只有他去回奏了,因为当初克勒阿是皇上钦定的西宁将军,如今仗打成这样,他就须得为皇上的脸面做打算,其他人不知这其中内情,贸然进言,不知会惹出什么后事来。
傅恒略略收拾便进宫面圣,可到了养心殿皇上和王普都不在,值守的小太监说,皇上去了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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