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云重却不与他闹什么虚玄,直接从怀中掏出那张“御批”,递到凌越面前,干脆利落的问道:“为何要让世显看到这玩意儿?”
凌越搁下手中的剪子,接过那纸略略扫了两眼,便蹙着眉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弟弟不明白?”
褚云重眸色一沉,冷然道:“你如今记性这么差?连自己写的东西都记不得了吗?”
凌越有些着恼,却依旧不疾不徐的道:“是,我是能临摹亚父和哥哥的字,这可也不能说伪造这张御批的事便是我所为啊!我要离间哥哥与宗侍郎做什么,哥哥待我这么好,我又岂会做出对不起哥哥的事来,更何况我与宗赫又无怨无仇,何苦闹这些。”
这也正是皇帝猜不透的地方,凌越有做这事的手段,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做这事的动机。然而,此事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见褚云重只是冷哼一声并未答话,凌越绷紧的脸颊渐渐放松了下来,重又捡起那纸细看了几遍,轻咦一声道:“哥哥,你看这字虽极肖亚父与你平常手书,但每一字的末一笔都浓墨暗挑,这行笔的习惯倒有些像梁王呢。梁王在朝中多年,亦摹仿得一手好字,这伪造的御批会不会是梁王所为?”
褚云重脸色一变,接过那纸细细一瞧,目光更是变得十分尖锐而犀利。梁王?这些日子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此人,只是他如何能预先得知皇帝要给宗赫查阅的资料?
凌越拾起剪子,转过身子一边继续给那几盆茉莉花整枝修剪,一边气定神闲的道:“本来这种事,做弟弟的不该妄加揣测,以免误伤了好人。只是吴王谋逆之时,坊间曾有传闻,说梁王曾给吴王通风报讯,差点儿使谢宣奉断送在吴王手中。只是这事没有真凭实据,又碍着亚父……”
说到此处,凌越回过头,递过一个兄弟俩心领神会的眼神,才又缓缓道:“虽然吴王事败,但梁王此人心机深厚,便是伪造御批离间哥哥与宗赫,到底是为了何目的,亦不好说。就我而言,总觉得此人实在是不用可惜,不防可惧啊!”
褚云重沉默良久,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越儿,这话不要向亚父提及,我不想再为了宗赫的事惹得他老人家不痛快。”
“那是自然!”
凌越搁下剪子,仔细端详着自己修剪的成果。被剪去残叶的盆栽愈发显精神,而枝头上的几簇茉莉花更是清灵娇嫩,散发着满院的淡雅芬芳。甚为满意的他,不由自主的露出愉悦的笑容。
转过身,怜惜的望着精神不济的皇帝,凌越柔声道:“哥哥,这阵子世显的事让你乏透了,可要在府里或外出松泛一阵,让弟弟代你去宫里帮衬几日?”
“不必。”
短短的两个字,像是一道砰然关上的门,让满腔热情的凌越碰了一鼻子灰。
需要我的时候便如珍如宝,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便是蚌中沙石!待皇帝离开后,感觉又被狠狠羞辱了的凌越转过身,操起剪子咯嚓一下将那在枝头俏立的洁白的茉莉花儿剪了下来。
望着那光秃秃的枝头渐渐渗出透明的汁液,不知不觉间,心中渴望已是滋蔓难图。
17.似是故人
六月末的天气本应是阴雨绵绵的黄梅季,然而宗赫一行人才踏入皖州境内,便一连晌晴了好几日,毒辣辣的日头几乎把地面都烤焦了。放眼望去,官道两旁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稻都似被这腾腾热气蒸熟了,泛黄的叶子都歪蔫儿似的搭拉着,没了生气。
孟驰是辽州人,最耐不得热,这会儿已是脱得只剩一件坎肩,又头顶上戴着硕大一顶竹编的草帽,穿着的绸裤也挽到了膝盖,活似农田里的庄稼人打扮,哪里还有半点御前侍卫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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