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它们能拥有这一刻的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归去(完结)
魔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它们。这样的感情,是魔物们很少能感受到的。
越除疑惑道:“明明这魔物与大王您这样相像,怎么会不是您的孩子呢?”
“兴许是,它与吾儿有过什么瓜葛,常年待在一起,那小树精气息薄弱,被吾儿气息感染也是有可能的。”说着,魔王突然转向越除:“说起来,你找到吾儿后,为何没有来秉报?”
越除一抖,刚要辩解,魔王却笑起来:“我们魔族不说什么忠诚之类愚不可及的话。强者居之,你能带领魔族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很厉害呀!”
越除整个儿跪了下去,准备受死。然而魔王却没有再为难他。
这就是魔界的规矩,强者为王。如果你不是强者,但是活下来了,那也是强者赏你的命。
从今以后,越除想,自己大概再也无力起反心了吧。
协议达成,烛龙与紫阳同魔王一起回到魔界,成为魔王的大将和继承人。魔王即刻带领本界所有魔物回到魔界,从此再无侵扰。
在魔界,烛龙依旧可以成为一霸,所向披靡。而紫阳也依旧空有一身魔力却不会使用。魔王开始后悔让紫阳做继承人——它除了魔物时的样貌和一身魔力,与魔王半点相同都没有!倒是烛龙凶狠好斗,几乎从无败迹。只是烛龙也一早就说过了:“不是紫阳当魔王,我谁也不服!”
于是魔族王子便还是紫阳担着。现任魔王身体强健,好得很呐!想来退位,也还早吧。
但烛龙却不知为何,在来到魔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愿与紫阳接触,不愿同紫阳说话。
终于,紫阳忍不住了。一天,它拦住了烛龙的去路,逼着它与自己对视了许久后,终于发出了“攻击”。
“我……我”紫阳将手上纹身伸到烛龙鼻子底下:“看!”
那“烛龙”两个字有些模糊地印在它手腕上,昭示着某人曾经无比幼稚的举动。
“在小院中时,你为我浇水施肥,我都知道。你走后,我就一直心中不定,白泽与腓腓走后,这种不安更加强烈。我也分不清,这不安是为了谁。后来,我在战场看到为了腓腓自断一臂的你。我很伤心。”它垂下头,眼中的神情和那天战场上的大魔物一样,迷茫又哀伤:“你为了它伤害自己,我为了你的伤而伤心……我依希记得,曾经有人也为了它牺牲一切,从不愿回头看我。但是你始终对我很好,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帮我,关心我——可是,连你也要为了它牺牲一切,不回头看看我了吗?我让你离开了那个世界,再也见不到它,你生我气了,再也不理我了吗?”
“不是的!”烛龙出了声,有些沙哑的反驳道。它握住紫阳颤抖的手:“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我为了腓腓?我是为了你!”
“我?”紫阳抬起已经含泪的眼来,惊讶地看着它。
“你这样在乎白泽,如果白泽因为腓腓的事有什么闪失,你肯定会很难过的。为了不让你难过,我要救腓腓,懂了吗?”烛龙用仅剩的一只手捧起它的头,认真道:“你对我说喜欢,是假的吗?但是我不确定,现在,你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白泽吗?”
紫阳拼命摇头:“不是了,不是了。我没有说谎,此时此刻,我……我真的喜欢你!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你给我的,一切真的记忆,假的记忆,都刻在我心里。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它抬手抚摸烛龙的脸颊:“现在,你又为了我背弃了那个世界——你赢了,我屈服于你给的温暖了……”
烛龙一把抱住它,疯狂地吻它:“够了……我要这些,就够了……你心里有白泽也好,没有也好,我都不在乎了……我也屈服了,我屈服于你在身边……”
于是它们终于互相屈服,在另一个世界,再也不分离。
昆仑山上那棵不能走,渴望爱的树,那条永远只能看,无法体会的龙,在走了这么远的路之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彼此。
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百年,千年,万年……有人肯为你屈服,你也肯为别人屈服,这已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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