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严是怕我听见什么,我问他元勿都说些什么,雷严说不过就是小人之言,说及雷严看重的几名资质甚好的弟子也遭元勿等人非议,这才闹开。
我摇摇头,不予置评。
陵端来访时,我很惊讶。
百里屠苏关禁闭三年,这时候他不好好呆在天墉城作威作福,跑下来找我作甚?
陵端诚恳地提醒我,三年之期快到了。
这样,那我也要走了。
既然陵端过来一趟,我便顺路与他一齐去了趟天墉城。
去看看百里屠苏。
此时的百里屠苏正在山洞内练剑,看我来了,他收剑立于封印内,问我怎么会来看他。
他说平日里只大师兄能来。我没告诉这种封印我是能解的。
我很认真地告诉他是陵端带我来的,其他的不用说,百里屠苏自己脑补完了。
说到这近三年的生活,百里屠苏叹道时光易逝,多少有点感慨。
我问他:“你闭关三年,对于压制煞气可有助益?”
百里屠苏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愿多说。
我安慰他事在人为,坚定一下他心中不为天命所缚的信念。
百里屠苏还在怀念当年我与风晴雪都在天墉城修习的时日。那时我们相处虽有摩擦,但这段时光,是他心中一段十分快乐的回忆。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
谈及风晴雪,百里屠苏颇为怅惘,说风晴雪也许不会再见到了。我说不会,她会来找你的。
百里屠苏显然是不知道后来,问我为何有此一说。我只说风晴雪是个重情的女子,当年既然肯为你远赴天墉,自然也会为你而来。
百里屠苏没有细问,他说,少恭定是经历过,所以才会看得出罢。
说这话时,他话里多有羡慕。
我却受不起他的羡慕。
情之一事,最是令人不能自已。所爱之人伴于身侧,永结琴瑟之好,自是人生一大乐事。然而美好之物得而复失,不能忘怀,以致执念至深时,便不得解脱。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大多如此。
我下山时,看陵端与他的小跟班们在说闲话。
原是陵端去找芙蕖,但是芙蕖心心念念地在厨房做菜,说是为了迎接屠苏出关做准备。
陵端吃了顿醋,跑来找人商议对策。
我趁小跟班们不注意,将陵端唤了过来。
我说:“芙蕖还是不知你心意?”
陵端无奈:“知道什么啊她,她还嫌我烦。”
我说:“听你们的意思,像是知道芙蕖心有所属,不过……那人并不是你?”
陵端哼了哼:“她喜欢那个怪物。”
我温柔一笑:“芙蕖心上人并非百里屠苏。”
陵端立即追着我问我为什么说不是百里屠苏,是不是我为那个怪物开脱,还是我去问了芙蕖,芙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趁陵端被大师兄揪着不准私自下山时,我迅速离开天墉城。
关于他那些问题,自己想去罢。
青玉坛内被元勿等人弄得乌烟瘴气,雷严要去找药材给我炼丹,苦于分身乏术,否则定会一个个将弟子们叫去好好“教导”一番。
我说青玉坛弟子们在这段时间多是依靠丹药提升自己,可是意味依靠丹药并非长久之计,仍需弟子们勤学苦练,方能修成大道。
雷严被我说服。在我以为雷严终于要我放松一下,不苦求我炼丹时,雷严大手一挥,叫我带着弟子们去刷怪。
青玉坛哪里有怪可以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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