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的人。”一直沉默不语的玄璎忽然开口,她望向虚空,淡淡神伤的面容在黑暗中愈加憔悴,幽幽说道:“除了铸剑山庄里的人这些年有在背后议论,就是朝廷或者皇宫里的人会知道绯儿身世了!所以我想...红莲教的幕后一定还有别人在操纵!”
“阿璎,你这是给拂光那家伙开脱么?”宫凌反诘道,秀丽的眉梢冷冷蹙起,一眼便将师妹的心思看穿无疑:“那不老不死的家伙,不过是披着伪善的皮囊罢了。就算他没做什么大恶之事,可他一直在助纣为虐,只要是红莲说的做的,他一概都认为是对的从不反抗。这样没有自我的男人,值得你这样么?”
玄璎的脸色顿时绯红如霞,又羞又怒,平生第一次对自家师姐顶撞道:“师姐教训的是,那师兄这样心里记挂着绯儿,嘴上却和师姐卿卿我我的男人,就是值得心动的榜样吗?”
“哎,你们别...”龙阳俊容煞白,见那两姐妹先是怒目相视,继而齐刷刷地盯着他,神情立刻窘迫万分,胡乱挥着手支吾道:“凌...凌儿,你别...别误会,我是...”
龙阳话音未落,牢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三人立刻屏息倾听,齐齐朝铁栏外的牢道望去。果然,一个干瘦矮小的影子正晃晃荡荡朝这边过来了。那人一手提着烛灯,一手扶着凹凸潮湿的墙壁打哆嗦,似是第一次来,连路都摸不清楚,诚惶诚恐。
“喂,干什么的?”龙阳瞧着铁栏吼道,那黑影打了个寒噤,竟然真的走到牢门口。微弱的灯火映出一张苍白而稚嫩的脸,和一身暗红色对襟苗服。原来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苗家少年,从行为举止看,很有可能是红莲教里低阶的新教徒。
“拂光老贼呢?”见来者毫无威胁,龙阳挥着拳头厉声喝问道。不料那少年抿唇不答,却从苗服宽袖中取出一把铁钥匙,没有半分解释,就“吱呀”一声替他们打开了牢门...
师兄妹三人见状,皆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被囚数日,就这样重获自由了么?
宫凌第一个回过神来,踏出牢门,冷瞥了开锁少年一眼,问道:“你们教主和祭司难道还在教里吗?是谁下令放人的?”
“是拂光祭司走之前下令的。”苗家少年瑟缩道:“我本是祭司寝宫里的杂役小厮,没...没想到祭司大人会把牢房的钥匙交给我,要我...要我在祭神大典三天后放了你们!”
“什么祭神大典?”
“就...就是三天前的朝拜恭送仪式,大典之后教主和祭司就率领一千名死士...北上...上临安城了。”
“真的走了?”龙阳上前狠狠揪住苗家少年的衣襟,狂怒逼问道:“那我师妹呢,那个被红莲捉走的小姑娘,她也一起上临安了吗?!”
“是...是啊!”少年的目光惊惧万分,支支吾吾道:
“她也在,祭神大典的时候就在教主身边,她...她还好啊!就是脸色很难看。”
龙阳倏地松手,粗暴地推开那羸弱少年,头也不回朝牢道出口跑去...“龙阳,龙阳!”宫凌急声唤她。心中酸楚不已,再也压抑不住泪水汹涌而出。她牵起玄璎就去追那个迅速消失的背影,那样高大英挺,而又遥不可及...三人一起在深不见底的牢道摸索,脚下凹凸潮湿,踩过处溅起层层水花。走着走着,前方就有了白晃晃的光芒,灰尘和水汽在久违的阳光下跳跃,竟也是耀眼眩目。
“绯儿!绯儿!”龙阳一路狂奔,徒劳无功地大声喊着。一出牢道重见光明,他就直奔回以前慕绯和玄璎所住的那间竹楼。青山环绕的圣湖畔一切如旧,瑰丽奢华的三座主殿依然屹立湖边,天高云阔,碧浪滔天。然而一切又不一样了,原本在圣湖两岸竹楼群巡视的教徒全都不在了,连对岸的村寨也没了任何声响,湖面风平浪静,仿佛一夜之间红莲教大本营就成了一座空城。
“绯儿!”龙阳跑上竹楼木阶,“嘭”的一声撞开房门。只见这临时闺房整洁如新,窗明几净,好像刚才还有人坐在床榻上想着心事...眼前再也寻不到那熟悉的身影,而屋中央的小圆桌上依次摆着龙阳的忘忧剑、宫凌的倾城剑、玄璎的画影剑和慕绯的凤鸣剑。除了四把佩剑以外,还有一个扎紧的小包袱。
龙阳上前将它拆开,随手翻了翻,包袱中除了慕绯几套的衣物,赫然夹着两封书信...这是宫凌与玄璎也赶到房中,三人一起拆开了其中一封,果然是慕绯劲秀的笔迹,栩栩跃然纸上:
“师兄师姐:见信时我已在去临安城路上。我与拂光约定,只要与红莲教合作弑君,他一定会放了你们。请师兄师姐见信后速速启程离开,一路北上返回铸剑山庄,不要回头,也不要找我,请代我将另一封信亲自交给师父...师妹慕绯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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