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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胸口，涩声说：“你做的这些，不过是想要掩盖你偷葵花宝典，是么？”

他看着她，声音不带任何温度：“是。”

痛意自胸口升起，透过肌肤渗入血液，狠狠地刺穿骨髓。

明知答案如此，她还要去问。

真是，傻啊。

她怎么会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单单对她不同。

他在归客峰上微笑着对她说：“这种时候，要记得躲在叔叔的身后。”

他在她无助时说：“我在。”

他就在刚刚还温柔地对她说：“你才是傻瓜。”

原来，她真是傻瓜，在他眼里不折不扣的傻瓜。

那么，东方白，跟我这个傻瓜演戏，你应该很累吧？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他。

他的脸真好看，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眼前水雾氤氲。

他的表情隐藏在一片水雾后面，嗓音低沉：“偷走葵花宝典，约你去归客峰，如此拙劣的掩饰我原本就没打算瞒过任何人。”

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终于挤出一个笑容：“他们都在冤枉你对不对？其实爹爹的确对你有些误会，但是不要紧，我跟你一起去解释……”

他看着她：“任我行从一开始便知道秘籍是我偷的，可他怕伤害到你，于是随便杀了个人鱼目混珠，”他顿了顿，眉目流转，眼中竟有笑意“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她捂住耳朵：“你不要再说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那些温柔的话语，炙热的关怀，宠溺的目光，都是假的。而她竟为了这些可笑的假象，误会了爹爹。

盈盈把头埋在臂弯里，悔恨像毒药般腐蚀着她的内心。

东方白强迫她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你爹以为把我赶下山来就能阻止我的大计，他真是太小瞧我了。盈盈，你看，我只用了一点小小的计谋便让你下山来找我。”

她张开嘴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上滑下去，掉在唇上，有苦涩的味道。

他冰凉的手指停顿在她额间，抚去她眼角的泪渍。

她躲开。

他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愈发畅快：“盈盈，所有人都要保护你，而我，偏偏要伤害你。”

他笑得如此开心，她甚至从来没有见他笑得如此开心过。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笑。

她心里忽的生出一股悲哀：“东方白，伤害我，你很开心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

她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腥咸的气息涌入牙齿间。他却还是紧紧地搂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

她在他怀中颤抖：“既然要骗我，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至少我们都会很开心。”

他声音极低，像是在抑制着心中的情绪：“盈盈，给我个理由，让我不杀你。”

是啊，不杀了她，他怎能安心地回到黑木崖。

她忽然觉得轻松了：“你若不杀我，你也活不了。”

他身体一颤，慢慢地松开了她，眼中情绪慢慢平复，右手一挥，软剑已抵在她胸口。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深爱的人。她只想与他天涯海角。

而如今，他的剑抵在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