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天狂把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却没有半分啃咬嘴唇的意愿;他双眉紧皱,明显隐忍着巨大痛苦,却还是努力想要保持面部表情的正常;他轻轻晃着脑袋,似乎是要甩开噩梦的侵扰,却还努力维持着胸膛的平静;他紧闭的双眼因用力过度而泛红,却始终不见一滴眼泪。
☆、第004章血脉(1169字)
午时,御书房。
时值七月,大启国都坐落于整个国家也就是整个大陆的偏南位置,即使放置了许多藏冰御书房里也是闷热的,太监的背都有些湿了,可奇怪的是,皇帝仍旧穿着玄色流金龙袍,却似乎不觉得热,还神清气爽把玩着奏折,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仿佛热气都不能把他的肤色蒸腾成粉红色。
“吉弦,外面何事喧哗?”
本应该寂静得鸟鸣虫叫都听不到的御书房,现今却是嘈杂的,其实外面的声音也不大,只是闹哄哄的听得人心情愈加烦躁——皇帝厌恶嘈杂,登基之时便严禁皇宫任何地方出现鸟鸣虫叫,为此几乎全皇宫的宫女太监忙活了近一个月,最终是把鸟儿吓得不敢再靠近皇宫百米,却也死了不少宫人。
“回陛下,左丞相苏大人、威武将军越大人、御史大夫秦大人领着众臣于御书房外求见。”
“何事?”
柒天狂玩够了奏折,随手一扔,奏折稳稳当当落在了身后几步远的几案上。
“回陛下,据苏大人所说,是有一位宫女抱着个一岁半大的孩子冒死去左丞相府求救,宫女称孩子是皇族血脉。”
即使说着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吉弦太监依然没有忘记那句‘回陛下’,也没有多说与皇帝的问题没有直接关系的回答,当然他低着头也没注意到皇帝微不可察地皱了眉。
“宫女?孩子?皇族血脉?朕还有活着的直系血亲吗?”
柒天狂斜睨着吉弦,除了嘴角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若是一般人,怕是会以为他是真心在请教。
“回陛下,没有。”
但吉弦不是一般人,至少就论他是唯一一个从柒天狂登基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宫斗里活过来没被处理掉、且本为先帝近侍反而被升做内务府总管的人,他就不简单。
“那就是指朕抛弃亲子了?”
柒天狂纤长苍白的手指拈起一枝蜀葵,是七月节令花,很美,很艳,很值得人嫉妒的花。
嫉妒,向来是可毁天灭地的东西,而一枝极美极艳在偌大却空旷只呈黑白色调的御书房里极为突出的蜀葵,自然会得到足以毁天灭地的嫉妒,会受到摧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毕竟人性是有很多缺陷的,否则也不会上演那么多宿命悲剧的事儿,也许正是因为曾经感受过命运不公,柒天狂才会自然而然执行命运的安排——毁了那枝蜀葵!
“陛下圣明。”
皇帝问这种话,要是回答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脑袋搬家。
而吉弦显然深谙此道,也就是因为他识时务知进退又能将整座皇宫的奴才管理妥当,柒天狂才会破例留下他,他毕竟是在泥沼里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的人,知道帝王的心思,猜得,说不得。
“出去看看,朕倒是想要见见那个冒死求救的宫女。”
柒天狂五指合拢,再摊开时花朵已成残败之身,然而他没有立刻丢弃花朵,而是摊开手心专注地看了又看,最终又把花收紧在手指间。
“是,陛下。”
☆、第005章忠臣(2019字)
午时,御书房外。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雷动的喊声,很容易让人以为这些朝臣有多么敬佩前面这位看起来举止随性表情淡然的皇帝,但有时候,高声呼万岁也分两种,一种是因敬畏而佩服,一种是畏惧而不得不低头。
而很明显,柒天狂知道自己是属于后者,但,他不在意,应该说,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不想喊就不要喊嘛!这么多人一起喊,听着还真是不舒服。”正午的太阳太灼人,柒天狂便站在屋檐下笑看一帮顶着烈日流汗的大臣,他那么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却是让一干跪着的大臣不敢擅自起身。
“陛下!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冒犯之想——”
满头白发的大臣高声疾呼,听起来也不像是作假,只是柒天狂似乎不太领情,“好了,朕来是想见见那个冒死求救的宫女的。”
柒天狂手里仍旧拈着花,还是那一枝残花,在他纤细苍白的五根手指的控制下扭曲着,花瓣已经被捏了个粉碎,却还是颤颤巍巍缀在枝头,随着柒天狂一次次的玩弄,流下来的的花汁鲜红似血。
“陛下不是更应该关心自己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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