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寒看着眼前的那张白描画像,那张画像上画的正是他自己。虽然只是用线条勾勒没有任何色彩,但却已将整个人的神韵气质都把握得几乎分毫不差,容貌自不必说,当然是与真人一模一样,根本不容他否认。这画上的不是他又是谁呢?
“你们……你们还真是大胆!我是苍冥的国君,你们这可是谋反!”朔寒边说边挣扎了两下,却仍难掩眼中的惊惶,“你们还不快把我放了,否则……否则有灭顶之灾的可是你们!”
“灭顶之灾?”那人冷笑起来,似乎对他的威胁很不屑,“你说我们会有灭顶之灾,那你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呢?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至于放了你……等我们在死牢里的弟兄被放出来了,我们自然也就放了你,没你在,我们拿什么跟朝廷谈判?你安分点儿,也许还能少受点儿罪呢。”
然后又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在他耳畔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就在这儿安分地待上几天吧,朔寒。”
朔寒全身一凛,下意识地想躲开去,然而那人却又已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我就先走了,但愿你别弄出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来--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或者一具尸体啊。”
那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连着蜡烛昏黄的光。朔寒脑中已然一片空白,因为巨大的恐惧,单薄的身躯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只是这一次,他的依靠只有身后冰冷的墙面。
王城的深宫之中,上至容秋夫人和云曦皇后,下至洒扫宫苑的侍从宫女,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场变故。云曦依然每天清晨从花园的枯树上取下墨冉写了字的缎带,又在黄昏时分把写了自己回复的丝带挂在同样的地方。御卫廷与栖云宫离得远,两人要见面并不方便。何况众人面前她仍是端庄贤淑的云曦皇后,如果皇后也带头与别的男子暧昧不清,宫闱之中早就乱套了。
他们一直用这样的方式来往,无声谈论着宫墙内外的各种事件,倾诉着忧愁和欢喜。云曦便这样向墨冉吐露着独居深宫的孤独冷落,墨冉也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她。如此看来,日子也并不像初入宫时那么寂寞无聊了,至少还有点值得期盼的事情。
直到这天清晨,云曦刚从花园回到栖云宫中,便看见了容秋夫人身边的宫女娟儿。“皇后娘娘,太后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云曦依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道是容秋夫人又闲来无事要找自己谈天,也就整理了一下妆容,到容秋夫人的寝宫去了。
进了容秋夫人的寝宫,云曦仍是直接掀起珠帘走了进去。容秋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掂起一支珠钗往发髻上插,她还是光艳照人,一如平日,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
“太后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她问。
“云曦,朔寒在珠港那边出了点事--除夕那天晚上出去赏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连个人影也找不到,”容秋夫人不紧不慢地说,“可能是落到了雾月党那帮乱臣贼子手里,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下旨给兵部尚书和珠港的巡抚,也已经向各国发出照会,请求他们协助寻找,过几天应该也就找到了。”
“什么?”云曦的手不自觉地在广袖之下一震,一是因为朔寒失踪的消息,而是因为容秋夫人的从容自若--亲生儿子下落不明,她竟然也不惊慌么?
云曦对容秋夫人的冷静机警早有耳闻,但她此时也不免隐隐疑惑起来。朔寒毕竟是容秋夫人的亲生儿子,做母亲的听说孩子遭遇不测自然应该惊慌失措,就算不惶恐也应该有所担忧,可是容秋夫人看上去竟然丝毫不担心儿子的安危。她就如此有把握一定能将朔寒找到并且确保他平安无事么?
“可那些人要是对他不利呢,您……”云曦有些担忧地说。
“他们怎敢对他不利?”容秋夫人笑道,“据我所知,死牢里还关着他们好几个同党,他们掳走朔寒,只是要拿他当人质逼我们放人。就算是土匪强盗,也没有条件没谈好就撕票的道理呀。再说了,这不也是个把他们一网打尽的理由么?”
“也是……”云曦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担心--如果夫君有个三长两短,日后帝国又怎么办?他毕竟还没有子嗣,也没有什么兄弟,如果他出了事,那帝国的王位……”
“这你不必担心,我既然有把握把人救回来,这一点自然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容秋夫人依然从容自若,“而且我还有把握连星涯那个祸害也除掉,他不是陪着朔寒一起去的么?我正好治他个玩忽职守救驾不力的罪,判他满门抄斩,他一死,你也就不用担心朔寒不临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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