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一句话顿时让朔寒心头火起,狠狠剜了晗铮一眼--这家伙摆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倾铭对自己好,天下的江河都要掉个头向西流了。
“难道不是么?我看他挺喜欢你的,除了你之外他好像没这么对过什么人呢,要知道你可是第一个跟他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啊,”晗铮见他动气,反倒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了下去,“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他的确没说错一点--朔寒确实在倾铭的床上睡了一夜。
“我叫你闭嘴听到了么?”朔寒怒道,“真不知道你们在国外都学了什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我闭嘴。”晗铮这次真闭了嘴,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朔寒颈间。朔寒索性把披散的长发拨过来挡住了衣领盖不住的地方,断了晗铮的念头--他当然知道晗铮想看什么。
晗铮离开之后他走到书桌边,却并没有去动放在桌上的纸笔,而是凑近了窗台上那个精致的水晶花瓶,细细端详起了那一簇娇艳的风花来。
按理说花插在瓶中,养一两天就渐渐枯萎不复艳丽,养三五天也就凋零了,可这些风花也不知插在瓶中多久,应该养了不止七八天了,居然一直娇艳如初,可见养花之人如何细心,对这花必然是极为珍视的。看来倾铭也是有心,居然对莳花种草这样的事也颇为在行,倒是与那些只知道死背八股的书呆子和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不同。
记得星涯也曾经说过,春天时要在宫中花园里栽种风花,不知这花遍地盛开时,又是何等景象?
那簇风花开得繁盛,花瓣雪白得近乎透明,上面点点红色也极为夺目,殷红如同鲜血,像是溅落的血泪。朔寒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柔软的花瓣,那柔软娇嫩的触感宛若恋人最温柔的唇。
朔寒再看那桌上的纸笔,显然倾铭不喜欢用墨笔,所以给他的也是洋人常用的钢笔,纸也不是宣纸,看一眼就知道造纸手法跟本国不同,应该也是西洋出产的。
他拿起那支银色笔身的钢笔拧开笔盖,在微微泛黄的纸上划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珠港人向来喜欢喝早茶,所以茶楼里永远是喧哗热闹的。但就算是这样的热闹的茶楼里也会有一处安静的地方,譬如这间名叫“追云”的茶楼的三楼的雅间里,门一关就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了,只留下一种凝重道令人难以呼吸的静。
毫无疑问,坐在桌旁的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绝不轻松,仿佛风暴来临之前笼罩在海面上的沉重的黑色积雨云。那是两个英俊青年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一个黑发垂肩穿着深褐色西装的青年和那中年男子坐在一起,他们的对面,是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白色长衫的青年,那青年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贵族的高傲优雅,连执杯饮茶的动作都显得十分高贵,显然出身相当不凡。
“你终于肯见我了,倾铭。”星涯说,“陛下的下落我已经禀报朝廷,连同你们的要求,但朝廷还没有给我答复,不过我也好心提醒你,那十五人犯的是大逆之罪,就算陛下在你手上,朝廷也没那么容易放人的。”
“这不劳您费心,星涯大人,”说话的是倾铭身边那位中年男子,“这是我的计策,我洛骢既然敢冒如此大险,就有十成把握让朝廷放人--据我所知,帝国王位已经没有继承人了,如果国君有个三长两短,帝国的末日也就到了,用整个王朝来成全所谓的帝国尊严,是否有点不值呢?”
“如果你们不放人,大不了朝廷出兵剿了你们这些乱党把人救走就是,以现在帝国的兵力,灭掉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星涯有些轻蔑地说,“我就不信你们敢冒这个险,难道你们还敢弑君?”
“星涯大人,我们是革命党人,不是土匪强盗,撕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我们可不会用。”倾铭不紧不慢地说,“杀他倒是不会,不过他也一辈子别想回去了--这么有意思的家伙我可舍不得他,如果朝廷坚持处死那十五位弟兄,他就要永远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当给他们偿命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欣赏着星涯极力压制着愤怒的神情。那俊秀儒雅的青年男子此时剑眉紧蹙,手不自觉地攥紧直到骨节泛白,目光中的愤怒如同闪电倏忽闪现,但他却仍竭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冷定平静--这些达官贵人,还真是时时都忘不了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其实星涯大人不必担心,陛下现在平安无事,我们也可以保证,如果朝廷愿意放人,我们也不会伤害他,”洛骢平静地说,“毕竟我们的目的不在于取人性命,如果我们要杀他,早就已经动手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而且话说回来,他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谁舍得杀他?我倒还想留着他多玩两天呢。”倾铭挑了挑眉,目光和语气中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挑衅,“所以我劝您还是想想怎么让朝廷放人吧,否则他可就一生都要留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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