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海找了间颇有情调的西餐厅。灯光昏暗,气氛安静,餐桌上点着香薰蜡烛,旁边还有两只玫瑰花。可惜李孜一概不知,他只闻着那香薰的味道觉得呛鼻子,这比推拿馆里用的油还劣质。他揉了揉鼻子,舀了一口奶油汤,喝得直皱眉头:“这什么东西?”
杨学海看着他浑身不自在,好笑道:“奶油蘑菇汤。”
李孜当年在深圳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西餐还是要去外国人开的餐厅吃,以前我一个客人请我在华侨城里面的咖啡馆吃过饭,面包随便吃,黄油免费,小羊排煎得特别香。”
杨学海说:“当然不能和深圳比。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吃的呀。”
李孜搅合着碗里稀成水的汤汁,感慨:“要不是在深圳留不下,我肯定不愿意回这里。”
“在深圳呆多少年了?”
“六年。”
“干嘛不留呢?”
李孜说:“我也想留,都准备结婚了。08年经济危机,生意哗一下就倒了。深圳一条洗浴街,关门了一半。推拿馆里面也裁人,养不活那么多师傅。有的干脆是老板半夜卷款就走,师傅们拖了半年工钱拿不到,找也找不回来。我还算幸运,至少没亏工钱。”
杨学海说:“你们那时候能赚多少?”
“很多,一开始确实非常好赚。你想想我刚去深圳是01年底,第一个月我记得很清楚,我赚了一万块,当时一万块钱是什么概念?深圳基层公务员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两千。到我们店里来的很多海关基层小伙子,还没我赚得多。我那时候拿着钱手都抖,第一次见这么多钱,我六年存了五十万,买房子结婚绰绰有余了。”
杨学海给他剥了虾喂到嘴边上:“虾,味道挺好的。你那个对象后来怎么样了?”
李孜张嘴,嚼两下吞了:“不知道,没联系了。”
杨学海擦擦手:“你也三十五了吧,能再找一个就再找一个,单着过还是比不上有人照顾好一些。家总是要有的,要不然不踏实。”
李孜听着这话觉得酸,嗤笑:“你们家那个还嫌不够烦的?”
杨学海剔牙:“烦也这么过了十几年了,女人都是一个样儿,能带孩子做做家务就可以了。”
李孜说:“那说不定人家还嫌弃你呢。”
杨学海要了两杯葡萄酒:“庆祝一下,咱俩认识一年。”
李孜这才明白他干什么要出来吃饭。杨学海这人看着糙,鬼心思多得很。他抬起酒杯碰了碰,唇齿扣在透明的玻璃杯上,鲜红的酒液染得嘴唇越发艳丽:“当年你也是这么勾搭你老婆的?”
要搞到崔爱华这朵白莲花可不容易,杨学海没两把刷子决计撬不动那墙角。
杨学海歪笑:“老子就勾搭了你一个,还整天吃飞醋。”
李孜听着都觉得肉麻:“我吃哪门子醋啊,有必要么我。”
杨学海坐到他旁边把他搂在怀里亲:“那都只是门面,知道吧?”
李孜推他:“你爱干嘛干嘛,我什么时候还管你了。”
“老子就爱干你。”老男人耍起流氓来:“给我亲一下,乖乖。”
李孜被他抢按着深吻,他感觉得出杨学海的迷恋。这样煞费心思的取悦让他心情特别舒畅。
亲完他一个轻轻的巴掌扇在老男人的脸上,只有挠痒痒似的力道。李孜艳笑:“公共场合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老实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崔爱华刚下飞机,累得够呛,但心情却是好的。她带的班刚刚拿了全国舞蹈比赛少儿组的一等奖,这个奖的分量不轻,足够为舞蹈学校贴一块金的了。本来她想比赛结束就回来,结果电视台打电话来要采访她,她赶紧联系了领导准备采访,这就又拖了三天才把事情弄完。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杨学海来机场接了她,发现她烫了头发。
“没办法,电视台那些人一定要采访我,那总不好邋邋遢遢的,好歹收拾一下。你放心,钱都可以回单位报销的。”崔爱华喜滋滋地拢着头发,她第一次到高级商场里的理发店烫头,花了一千多块钱,刚刚做出来的时候效果真好,理发师不住地夸她——姐姐你早该来弄一弄了,多漂亮啊跟明星似的,您这底子也太好了。
她什么样儿杨学海没见过:“这么大年纪了搞得花里胡哨干什么。”
崔爱华说:“这叫什么花里胡哨,你没看到人家那些老师,各个都是名牌的皮包裙子,我都不敢跟她们站一起。”
杨学海说:“你这么漂亮,看脸就够了。”
崔爱华轻轻哼了一句:“张恬也去了,见了人就炫耀她那双YUMIKO的鞋子。当别人都是土包子,以为就她买得起。什么人呀,跳得不行买再贵的鞋子也没用。”
“你就酸吧。”杨学海笑笑:“人家好歹还是艺术总指导呢,就以为你能跳好。”
“那是她老公帮她搞的,我还不知道?什么艺术总指导,她懂什么舞蹈艺术。”
“好好好,你懂。丫头还等你回家呢,你玩也玩了,该收收心给她看看功课了啊。”
……
杨壹已经睡下了,崔爱华洗了个澡出来,在阳台上打电话。
她回来的时候杨学海睡意已浓,她钻进被子里:“明天晚上不回来吃饭,学校组织庆功宴。你和壹壹吃吧,吃完把她送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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