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事,只是听闻这边有很多书呆子,想来玩玩。哎呦!这不是唐公子么!”
唐承昱勉强笑笑:“徐公子,没想到再见面,真巧!”
徐潇摇着头:“是啊!到哪都见到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却转过头去朝着齐少天:“齐少天,你们怎么跟这唐家‘大’公子认识的啊!”“大”字,明显被徐潇拖了一个常常的音,真是极尽讽刺。
齐少天倒不以为然:“唐公子诗做的好,秦兄欣赏,就这样!这有什么,倒是你,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徐潇眯着眼,喝了一杯酒:“哎呀,本公子忙着呢。翠云楼的姑娘,艳芳楼的姑娘,怡秀楼的姑娘,全城的姑娘我都要兼顾,你说忙不忙!”
齐少天“嗤”的一笑:“你忙你忙!你徐大公子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说到这里,四人都笑了。
只不过,唐承昱笑的有点苦涩。
齐少天与徐潇似乎极熟络,两人你来我去说的不少,到句句不忘损损对方,在这文人遍地的滕王阁,倒是另一番风景。两人边饮边说,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见底了,齐少天倒还好,看上去酒量不错,但徐潇,双脸酡红,动摇西晃,连说话舌头都打结了,一看就是喝高了。这不,不一会儿又倒在桌上动都动不了了。
齐少天看着醉的倒下的徐潇,摇摇头:“这家伙,每次都这样,无聊无聊!咱们走吧,这一楼的庸才,看着也无趣!”
“既然你想走了,我们就离开吧!听说这赣江边有家很好的餐馆,咱们去尝尝怎么样?”秦墨言站起身来,眼神朝着齐少天。然后又对唐承昱说道:“要是唐兄赏脸,秦某倒还付的起这几两银子。”唐承昱笑笑:“多谢秦兄,但唐某还有要事,改日定当拜访!”秦墨言也不勉强,扶起醉倒的徐潇,与齐少天下得楼去。
唐承昱孤身一人,在这风景甚佳的滕王阁上,耳边听的尽是无比酸气的诗句,却无任何武林人士的迹象。他心中暗暗心惊,莫不是昨天行动暴露,导致无神教改变计划。但也有可能是光天化日之下,无神教武林人士出入诗会不甚方便,待得夜深伺机行动。于是,唐承昱只得耐着性子,静待天黑。
滕王阁的黄昏如此之美,晚霞红了一片天,夕阳斜斜的打在滕王阁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美的令人心惊。渔家唱着归家的号子,慢悠悠滑行在江水之上。滕王阁诗会在此也告一段落,文人们七七八八地离开,只剩唐承昱一人坐在这日渐黑暗的阁楼上静观其变。
夜色渐渐深了,江枫渔火也熄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唐承昱静静的坐着,仔细留意着身旁微小的动静。
细小的哨声划破静寂,却是从那阁顶传来。看来那来人武功不低,竟然冒着坠落的危险,在江风猎猎、高低不平的阁顶商讨要事。唐承昱应声而动,隐在顶楼的阴影中,运起内力静静的听着来自阁顶的一举一动。
“来者何人?”看来阁顶已经来了第二位访者。
“玉人何处教吹箫。”却是句暗语。
“教主有令,万河已擒,一切照计划发展。”冷冷的声音,在这简短对话后,从阁顶飘然而下,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唐承昱全身发冷,“万河”,正是他恩师之名讳。此次恩师被无神教擒去,只怕凶多吉少,而此时掀起江湖轩然大波的赤目之毒,非是恩师绝妙医术不可解。若恩师已殁,此毒必将横行,到时,整个中原武林将落于魔教的掌控。血雨腥风,必将席卷江湖。
唐承昱待阁顶俩人离去,也离开了这滕王高阁。心中苦闷彷徨自不必说,对恩师的担忧也更甚一分。
万河,究竟为何有此能耐,能救江湖之于水火?
这是一段江湖老旧的历史,但是唐承昱自小就熟知。万河,江湖称号“三海医仙”,当年横空出世,医术冠绝天下,武功亦独步武林。据说当年万河与唐家掌门唐守一打赌,他愿服下唐门最霸道的毒药,看看究竟是唐家毒药天下无双,还是他的医术天下无双。此赌约引起了整个武林的关注,赌注亦是巨大:若是万河成功,唐守一必将自毁唐门,自戕谢罪。最终结果不得而知,但“三海医仙”从此未在江湖上出现。武林中传说“三海医仙”已被唐门毒药夺取生命,自此唐门声誉大盛。但不知为何,万河竟没有死,隐居在庐山深处,只留一徒唐承昱相伴,自幼授之于武功,却不曾授予医术。此中是非曲折,恐怕只有当事人自了,而知万河尚在人世者,也是少之又少。
唐承昱当年在万河处成长到十八岁,武功修为已趋江湖一流高手。万河却告知这自幼生长在此的唐承昱,他实乃唐门大公子,需出山为接掌掌门之位早作准备。而唐承昱回到唐门的这几年中,酸甜苦辣、恭维白眼,自是受过不少。作为未来唐家的接班人,唐承昱这半路出家的自是受过不少的仇视,江湖上亦有传闻,对他的身世进行大胆的猜测。对此,唐承昱并不是不知晓,但寄人篱下的他,只得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好在武功尚可,在江湖上略有地位,渐渐的这种难听的话也少了起来。但每次回到四川唐家,或是再次听到,唐承昱还是只能默默地忍受。
此次江湖落入毒药灾难中,万河这位医仙自是唯一能够配出解药的救世主。但此时万河被擒,唐承昱了无头绪,究竟如何是好,唐承昱亦是为难。
下的阁来,漫无边地在空荡的大街上彷徨。
此时虽算不得是初春,但也不是仲夏。夜晚的风颇有寒意,在这瑟瑟寒风中,唐承昱独自行走在南昌府的小巷。对自己身世的叹息,对师父安危的担心,无不紧紧缠绕在他的心上。可是从上次赤目之毒出现以来,也并没有新一轮的中毒案件,这点让唐承昱稍稍放心。但魔教入侵中原,此乃大事,中原武林能否逃脱一劫尚不可知,此次单独行动也不知有没有暴露身份,惹来杀身之祸。是否应该把这消息报于唐门,散于武林,此又是一桩难事。要知,乱世之中人人自危,一盘散沙的武林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休戚与共的联盟。只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而师父仇家不少,若是把师父受劫的消息再散步出去,只怕对师父安危又有不利的方面。唐承昱只能叹息。
☆、第8章
第二日,唐承昱打定主意,决定先回唐门一趟禀报师父的现状,再寻办法。正当要去马厩签马回四川,又想到了昨天对滕王阁的两位朋友的承诺,于是牵着马,寻找南昌府上的秦家产业。
秦家是中原第一大富商,而作为富商,秦家却有着很好的声誉。商而不奸,富而有仁,连江湖上行走的好汉也对这不涉武林的秦家敬重三分。而秦家的大公子秦墨言,更是风采翩翩,被无数人称道。
唐承昱并没有花费很多努力就找到了一家秦家的产业,而这里的老板很热情的接待了唐承昱,并叫小厮领着唐承昱去见他们的少东家秦墨言。
秦墨言现居住在秦家在南昌府修建的一座宅子内,还未进宅,唐承昱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清脆笑声。
“是唐公子呢!欢迎欢迎!”却是那齐少天,热情无比拉着唐承昱进入宅子。
唐承昱进的宅来,只见宅子虽不甚大,但布置精巧,良竹花木繁多。不似个大富人家之院,倒似个风雅书生之居。
齐少天领着唐承昱来到主屋,秦墨言已然在等待。还是文雅的气质,秦墨言微微一笑:“唐兄来访,有失远迎,秦某在此请求恕罪!”
唐承昱也笑了:“唐承昱这不速之客突然造访,主人家已经很客气了,何罪之有!”
齐少天却对这文绉绉的对话不以为然,两手一挥,丫鬟就端来了三杯茶。尚未掀开茶盖,就能闻到那茶香四溢。掀开茶盖,只见洁白如玉的景德镇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碧绿,若玉液琼浆,碧液中透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品一口,唐承昱不禁叫绝:“上好西湖龙井,此等茶水,只怕连皇帝的贡品也不过如此吧!”齐少天笑笑:“唐公子真识货,不过我们秦公子为富不仁的,这点算什么!”
听了这话,秦墨言喝的一口茶,倒险险喷了出来,憋得脸通红,呛得不停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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