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至死没有认他,他又何必稀罕,他自有师父师弟,他不稀罕。
“再不说话,我只当你同意了,嗯?”戏谑的声音传来,楚兰庭抬眼,见柳辰达微微晃着手指,“三,二——一。”
“这么说,你同意了?”
楚兰庭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呵。”柳辰达拍了拍楚兰庭肩膀,“既是同意了,那咱们就来算算账?”
楚兰庭莫名的看向柳辰达,见他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自己,扭头,“要罚便罚。”
“急什么,难得有机会动霁之的宝贝徒弟,让我好好想想——唔,罚你在此地风餐露宿五日,如何?”
“不可!”楚兰庭不假思索道。
“放肆!”柳辰达沉下脸,“我的命令,也是你能违逆的?”
“可是……”楚兰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柳辰达打断,“你若放心不下,你在京中势力,大可交付于我。”
“你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比你更适合入京。所以,”柳辰达不知何时又恢复了惯有的戏谑,“千万别惹我生气,嗯?”
楚兰庭微微一怔,低声,“先……小叔,你……”
柳辰达扬眉,“怎么?”
“多多保重。”少年认真的弯下腰,清冷中多了几分诚挚。
风雨凄迷,峻石衰草。兵甲林立的肃杀中,张墨瑾淡然长立,唇角吮着一丝温煦笑容,“宗泽先生来了,请坐。”
“呵。”柳辰达轻拂衣角,靠坐在张墨瑾身前的石凳上,慵懒随意中透出几分不羁,“十年易过,你可比从前温润多了。”
“先生说笑了,不知那东西——先生可带来了?”张墨瑾淡笑了摇头,“比起先生闲云野鹤的自在,墨瑾可是差得远了。”
“东西自然在我这儿,不过——人呢?”柳辰达扬眉。
“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将皇考遗诏给我,柳家上下百口,必将毫发无伤。”张墨瑾认真的躬身说道。
柳辰达轻笑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那帮不成器的是否又做了什么羞辱祖宗的事情——既是在皇上手中,我阖当放心了。”
“你!”张墨瑾神色略变,旋即淡淡笑了温声道:“先生说笑了,先生既为柳氏宗主,自当为柳家上下考虑。”
“柳某家事,不劳皇上操心。”柳辰达嗤笑了一声说道。
“柳先生!”温淡的声音含了冰冷的威胁,张墨瑾直视柳辰达。
“嗯。”柳辰达不抬眼的淡淡应了一声。
这慵懒不经意的神态饶是张墨瑾也忍不住有些郁怒。然而他到底是压下了胸口的怒气,淡淡,“柳家先生不在乎,那么——襄山上下呢,先生可还记得?”
“张墨瑾!”柳辰达猛然抬头,直视张墨瑾,“你太令人失望。”
张墨瑾一愣,撇过头,“朕敬重先生一身本领,此番事了,先生如若不弃,自可身入庙堂,位极人臣。”
“唔。”柳辰达复又垂下眼,目光落在那一抹明黄流苏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轻笑道:“皇上知道我与先皇相交莫逆,难道就不好奇——先皇是如何评价皇上的?”
“皇考他——说朕什么?”张墨瑾下意识的问道,温雅从容间多了几分不自觉的紧张焦躁。
“还记得那年你领兵三万回救先皇么?那次你身受重伤,先皇守着你整整三天,一应药食不过他人。”柳辰达静静的开口,他的声音,缓慢却平静,“你伤势好转,先皇高兴的拉了我喝酒,醉了便连声喃喃,有子若此,今生何求。”
分明平淡的声音,可是张墨瑾不知从哪里就听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明明是他亲手将父皇逼死,如今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张墨瑾忍不住冷哼一声,却没有打断柳辰达的叙述。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柳辰达的声音显得飘渺而遥远,“尚未入京,有人说你暗蓄兵马,不可不防,被先皇一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从此再无人胆敢提及此事。”
“先皇初始登基,有人说你兵众权威,当收归兵权以防不测。先皇却说,你是他的儿子,自会处理好这一切,战事已平,你必会主动交归兵权。”
柳辰达侧头看向张墨瑾,当年那个别扭地不肯叫他小叔的少年此刻眸中只余一片冰寒,再不会因不忿自己这个小他几岁的叔叔而带了酒来找他打架。
“再后来,唔。”柳辰达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张墨瑾不耐的目光中呵呵笑道:“再后来我也不清楚了。”
“对了,去年先皇醉酒时倒也提过你,你想听吗?”柳辰达慢悠悠的扬眉问道。
“你说!”张墨瑾强忍了怒火淡淡道。
“啧啧,这么多人在呀,这话可不太好说……”柳辰达戏谑笑道。
“你!”张墨瑾正要说话,一直站在他身边没有出声的黑衣男子低声,“皇上!”
张墨瑾骤然回神,眯了眼看向柳辰达,淡淡笑了,“先生有话,什么时候不好说呢。若是在等三弟将柳家人救出——我劝先生,还是别做指望为好,这藏人之所甚为隐秘,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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