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歌夜一贯起床瞬间就清醒无比,昨天真是累得狠了,才会睡得需要醒盹。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抱着希奇睡觉十分舒服以至于睡的都不想起这种事的。
希奇微微一动,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却打到一半就顿住,耳朵迅速变得红彤彤的。感受到被子下面微妙的躲避动作,羽歌夜才意识到,他已经到了每天早上都会一柱擎天的年纪了。一时羞恼,羽歌夜直接把希奇推下了床。希奇“啊”地一声,蹦了一下才站稳,羽歌夜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面对里面:“把衣服穿好!”
豹头环眼,身怀名器,其首如桃,柱如竹,簌簌如泉,味甘而腻呸呸呸,脑子里在想什么?羽歌夜恼怒地伸进裤子里狠狠掐了一下,在难以言表的闷痛中,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脑中还是情不自禁想着,是不是该做几条紧些的内裤出来,让希奇穿上,免得便那么大喇喇挺出来,想到内裤,又不由想起前世曾见过的某些花样款式,神色一呆,羽歌夜真想撞墙把脑子里那个呆呆傻傻的希奇赶出去。
他默念经文,平心静气,最终还是决定,今晚决不能再纵容自己了。
不过就像是冬天洗澡,嫌冷不想洗,洗了就舍不得出来。从云京到锦官城,跨越近半个大隆地域,足有一月路程,锦官城地处西南,群山环绕,气候温暖,那里才能体会到与世隔绝的四季长春之感。而直到进入蜀州之前,至少当前一月内,他要承受寒冷的气候对他的煎熬,所以羽歌夜还没有察觉他这个誓言有多么脆弱。
“今年是为了照应你才以车队行进,过去只有我一人千里驰骑长奔。否则每年不过十二个月,一次来往要浪费多少时间。”唐星眸看着羽歌夜的样子,冷冷讥讽,“今年因为宝芙瑞祭司换届,我们才齐聚夏至大祭,否则每年除了最终的父神节,其他时候,只有各自女神节日,女神祭司才会进京。进京时也绝不会坐马车这么悠闲,你那眉间雪是地行龙和野马王□生出的名驹,在我眼里,却不过是玩物,我的坐骑,是一头真正的地行龙。”
羽歌夜不由哽住,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危险之极的生物,甚至有的智慧不逊色于人类,武力不逊色武圣。妖兽也分为九品,地行龙就是八品妖兽。比起寻常人类聚居之地常见的,徘徊在三品左右都算是凶兽的坐骑,实在是天壤之别。
唐星眸却温柔一笑:“不过不用担心,一年之后,你也要去捕猎一只地行龙回来,到时候往返京城,也不过两日辛苦罢了。”
羽歌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著名电影《阿凡达》中“鸟大才是硬道理”的主角,顿时遍体生寒。唐星眸身为艾露尼祭司,除了八月份祭祀艾露尼女神的丰收节,只有年末的父神节才会回京,他一人骑着体积庞大的地行龙,一路奔袭进京,当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场景。羽歌夜心里既有对于未知事物的惧怕,又有一种征服未知的热血,脸色泛起微微潮红。
“《礼记》中对四大祭司的圣器,法衣,坐骑都有规定。为了不让神庙空置,被外敌入侵,所以大隆立国之后,艾露尼神庙由艾露尼祭司和宝芙瑞祭司一起主持,父神祖庙由圣尊大祭司和伊斯梅祭司共同掌管,那么羽云歌是不是也要去艾露尼神庙?”羽歌夜突然想到这件事。
唐星眸眼里露出一点不屑:“银海心看不住唐莲若,羽云歌对付不了我,景帝可真是胆小如鼠,,还不如让银海心那个老狐狸和我一起,反倒能添些乐趣。”
羽歌夜却想到的是另一件事:“那么按照礼制,羽云歌的坐骑,应该是七品以上的空禽!”
唐星眸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想要看个新鲜?可惜呀可惜,那位闭门谢客三十年的宝亲王,还没有去收服他的坐骑呢,就算是白角,想要对付七品以上的空禽都不容易,他?哼!”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羽歌夜却像是隔着车驾看到了羽云歌,难道羽云歌就这么安心被人瞧不起?地行龙虽然只有八品,却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真正妖兽,越是高等级,一品之差越是巨大,如果羽云歌连个七品坐骑都没有,他这辈子的高度,也就只能站在地上仰望他人。
☆、31龙脊三百
比起唐星眸简单的车驾,羽云歌的卧室要安逸得多,暖垫香炉,点心书橱,看到羽歌夜进来,羽云歌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
“皇叔倒是安逸。”羽歌夜一进马车,羽云歌便不太舒坦地扭扭身子,温和笑道:“皇侄来了。”
羽歌夜抬起一侧眉毛,就那么瞪着羽云歌,羽云歌先是惊愕,旋即恼怒,又有些狐疑,猜来猜去,不知该说些什么,羽歌夜冷笑:“被自己侄儿这么瞪着,你都不敢发火吗?”
羽云歌恼怒地骂道:“放肆,皇兄就是这么教你的?”
“晚了,我亲爱的皇叔。”羽歌夜脱下靴子,探进羽云歌暖脚的锦被里,立刻舒服的□一声。“怎么这么凉?”羽云歌皱眉,羽歌夜毫不客气地伸到他双腿边,靠着最热的地方,羽云歌抖抖腿,羽歌夜动也不动。羽云歌无奈地咳了一声,捧着书接着看起来。
羽歌夜只看了一眼就哂道:“《梦匣记》?皇叔,你真是好闲情逸致,好浪漫情怀,好不思进取啊。”听到前面两个词还略显满意的羽云歌在最后一个词里沉下脸来:“羽歌夜,我对你忍耐,不过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你怎么这么不懂分寸。”
“你心里还有分寸?”羽歌夜毫不留情面,“鱼玄机让你来找我,你真的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吗?”
“等你来日荣登大宝,能够保护我这个没用皇叔。”羽云歌苦笑一声,十分颓唐,“现在看来,我很难指望。”
羽歌夜啧啧赞叹:“真难为你平安活了这么多年。”他踢踢羽云歌的腿,靠近被子中放着的小小暖炉,“唐族和羽族的矛盾核心,就是神庙权力。你如果就这么无所作为,最后说不定就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父皇早就有整饬神庙的心思,恐怕你撑不到我来保护你的时候了。”
“那我又能如何?你以为我真傻吗?我最大的用处,就是死在神庙里,然后嫁祸给唐星眸,成为神庙和朝廷正式开战的导火索罢了。”羽云歌舒展眉目,一副认命表情。
羽歌夜摇摇头:“你以为你是猪吗?养肥自己,被人宰杀?堂堂雄性,你就这么任由别人摆布。”
“他欺负我一辈子,连他的孩子都能欺负我。”羽云歌自嘲一笑。
“一时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一辈子,你自生自灭吧。”羽歌夜抬脚就要走。
羽云歌却拉住了他的脚踝:“你说了这么多,总不会真的一走了之吧。”
“看来还有救。”羽歌夜上下打量他一眼,“成为宝芙瑞祭司,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直接听你的答案就够了。”羽云歌看着眼前的羽歌夜,说他成熟,却带着过于刺眼的锋芒,说他幼稚,又有着深藏不露的心机,或许,还有修意当年的温柔?
“安居王府三十年,你很会隐忍,却不会进攻。”羽歌夜搓动自己的食指和拇指,“开诚布公,我对你的三百私军很有兴趣。”
“女神祭司的三百私人护卫?”羽云歌把手中的书无意识卷起,“这三百人对我而言可有可无,给你倒不是不可以。”
“三百护卫不过是你的三百炮灰,在我手里,却可以成为一条龙脊背。”羽歌夜舔着嘴唇,“被人强迫推上宝芙瑞祭司的位置,你就该反客为主。”他拎起羽云歌的手,像是拿着玩具一样抖动两下,“先要教会这只手,怎么抓住属于你的东西。”
“你这可是挑战唐星眸的威信。”羽云歌试着握拢自己的手,比羽歌夜宽大,成熟的手掌,却远没有这个少年那么有勇气,如果当年自己能够抓住,也许面前这个闪着光的孩子,就是他的。
羽歌夜穿上自己的靴子:“你现在不是宝亲王,不是羽云歌,而是宝芙瑞祭司,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忠告。”说完便跳下马车。
“不做朝廷的傀儡,不做唐族的敌人,试着做个中立者吗?”羽云歌能够平安从前朝皇位纷争中活下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不凡的成就。只是三十年闭门不出,已经快磨平他的勇气,看着这个依稀有着唐修意当年影子的少年,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的血,还能再灼热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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