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孔雀蓝番外,和主线关系不大,只有一句话,写出唐星眸其实是虞梅原和唐莲若的孩子,和唐修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76鹬蚌相争
西凤唯一能够称得上富奢的城市,就是首府凤都。这座城市汇集了西凤所有财富和奢华,其壮丽奢靡程度甚至让第一次入城的人有“大陆第一”之感。但是只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就能够察觉到豪华表象之下,如同华美皮裘中生着的虱子一样无处不在的贫穷与丑恶。
这座安居于西凤深处的城市,也汇集了西凤最优秀的武者和法师,但是这些人却并没有珍惜他们宝贵的天赋,反而在空虚的富庶里迷失了立身之本。他们的武力和法术是压迫百姓吸取税收的手段,已经无法成为这个国家保护人民维护和平的依仗。
凤都最喜欢的不是武力出众的武者,不是法力高强的法师,不是智谋过人的谋士,而是能带给他们奢华享乐的一切。越是贫苦遍布的地方,那少部分不曾罹受苦难的人越会重视享乐。凤舞九天舞团是一个历史悠久,长盛不衰的舞团,他们经常受到传召,进入皇宫为孔雀王表演,实话说来,这些享受娱乐的人物,比西凤的朝臣更容易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君王。
今晚凤舞九天又一次接到传召,他们新编的舞蹈一经推出就极受追捧,很快就被谄媚的臣子推荐给那座锦绣皇宫,进入皇宫为皇上表演歌舞。
此时的西凤皇宫深处,露天的巨大白玉水池上,珍贵木料做成的亭台像是悬在海面的天上宫阙,而西凤孔雀王,就躺在悬台的中央。
西凤人身体大多玲珑,雄性和兽人都身形窈窕,不如大隆健硕,因此在胳膊和腿上穿着薄薄轻纱,展露身上被西凤阳光晒得如同蜜汁的皮肤,顿时有种奇妙的妖娆之感。
孔雀王坐在绫罗绸缎布置而成的卧榻上,身边是几个高壮的鹰族男子,正为他捶腿揉肩,他倦怠地看着凤舞九天的舞者,眼神中流露出无聊与厌倦。
此时音乐的曲风忽然一变,柔美的铃铛和丝竹变成了低沉的鼓声,密集的鼓点中夹杂着沉重的钟声。水池上漂来无数灯笼,莲花形状,神圣而美丽,如同天上星河。四个身材高大的舞者在脖子上戴着项圈,只穿着一条长裤,露出与西凤禽人迥然不同的健美身材,他们的脚上戴着一圈铃铛,是他们踮着脚尖跳舞时唯一发出点柔亮声音的地方,在他们雄浑而充满力量的舞姿之中,孔雀王的眼神变了。
他长着一张很阴柔也很白皙的脸,在西凤这样阳光强烈的地方,能养出这样一身细嫩的皮肤,就是他显贵身份的直接铁证。雄性在很长的时光里,都不会衰老,但是他养尊处优的皮肤,却有细细的皱纹,在眼角和嘴角出现。他此时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云雾,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抬起手指,绕着圈儿,随着沉重鼓点的节奏轻轻晃动。而鼓点之中突然出现一声极烈的琵琶声,四个高大的大隆兽人猛然拉开一条横幅,长长的红色绸缎像是一张巨幕,而在幕后点着一片烛火,照亮了一个瘦长的身影,他有着西凤兽人的身高,身体充满力量却并不壮硕,在红色绸缎后面,举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姿态曼妙的舞动。
这是孔雀王从没看过的舞蹈,那个无法辨认性别的舞者身体缓缓移动,猛然极富爆发力的迅速摆动四肢定格于一个动作,姿态奇诡,如同古老的祭司舞蹈,但是却有种奇怪的诱惑感,让人有种春心萌动的心跳感觉。孔雀王慢慢起身,身上只穿着一件蓝色长衫,脚下也只有一条长裤,雄起之物昭然若揭,那些兽人悄然让开,孔雀王带着沉迷的笑容向着红绸走去。
红绸猛然撕开一道裂口,一柄黑色的匕首探出来,红绸从中断开,里面走出一个皮肤白皙的青年,他也□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缀满金珠宝石的腰带,他并不健壮,但是肌肉的线条却充满了力量。
孔雀王着迷的看着他英俊的脸,猛然发现上面长着一根翘起的角,他突然意识到,任何武器都是不允许被带入皇宫的,怎么会有能够割开丝绸的锋利匕首出现在皇宫之中。
羽歌夜握着匕首贴近孔雀王:“不要动!”实际上也没有人敢动,比起高手如云的大隆皇宫,孔雀王的身边,围绕的却是毫无用处的花瓶玩物,这座缠绕在锦绣绸缎里的皇宫,根本没有想到,从来被他们主动挑衅的大隆,竟然也会倒打一耙,派遣奇兵孤军深入西凤皇宫。
“让他们离开吧,我伟大的陛下。”羽歌夜贴在孔雀王的身边,这个刚才还色咪咪的君王,此刻也面露惊骇,听到羽歌夜刻意压低的声音,这个似乎只知道沉迷酒色的君王轻轻挥手:“凤舞九天舞团表演出众,朕心甚悦,重重有赏,遣他们出去吧。”
四个兽人向羽歌夜躬身行礼,和凤舞九天的舞者一起离开了皇宫,在羽歌夜的授意下,这座皇宫里只剩下孔雀王一个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手中应该是藏族制造的法器秘宝吧。”孔雀王手指轻轻顶着无邪匕首,“也只有法器,才能不被皇宫的侍卫当成武器,既然是法器,应该不用贴的这么紧吧。”
“陛下见多识广。”羽歌夜稍稍挪开一点,“陛下乃是一国之主,谁知道是否有什么奇门秘法,还请陛下原谅我无礼。”羽歌夜轻轻挥手,孔雀王身上的衣服就片片碎裂。
“美人这般做法,莫不是有什么想法。”孔雀王抬起手试图抚摸羽歌夜,却猛然停住,羽歌夜并没露出生气神色,然而一枚冰锥却悬在孔雀王下部,孔雀王坦然一笑放下手来,“大隆四皇子,何必称呼我为陛下。”
“礼不可废。”羽歌夜微笑开口,“陛下既然知道我身份,就当知道我的目的,要借陛下做一做护身符了。”
“你能进来,却要如何出去?”孔雀王并不害怕,任由羽歌夜挟持他走下悬在水面的桥梁,看到庭院中悄然静立的狮鹫,他也并未露出惧怕。羽歌夜觉得十分奇怪,这个昏聩的皇帝,却有一种十分惊人的气度,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他感到畏惧,这样突然的变故,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这场新奇表演的后续。
羽歌夜架着他坐上狮鹫,高高飞起。西凤皇室中隐藏的鹰族高手终于出现,远远缀在狮鹫身后。狮鹫飞出城外几十里地便落在地上,等在那里的大隆八千奇兵立刻开始向着北边群山进发,那条秘密的横断山脉小路,就是这八千人的救命稻草。
“陛下,我很好奇,是什么让您如此淡定,难道就不怕我在最后一刻,兔死狗烹吗?”羽歌夜的狮鹫之上,现在坐的不是孔雀胆,而是西凤最高统治者,这让他至今仍感到不可思议。
为了混入皇宫,羽歌夜带着四个都进入龙象境的武者孤身犯险,用毒药威胁凤舞九天的团主,并且打扮成那副妖娆模样,以主要舞者的身份混入皇宫。西凤森严的阶级统治,使得刺杀皇室的可能极低,而大隆北莽,都没有刺杀西凤的必要,这片贫瘠的土地,如果征服下来,只会增加统治者的负担,这也是孔雀王如此疏于防范的原因。但是被抓住之后,竟然如此淡定,却让羽歌夜感到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一个阶级森严的国家,需要的只是一个皇帝,而不是一个英明的皇帝。”孔雀王倦怠地趴在狮鹫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臀部就翘在羽歌夜的面前。羽歌夜不是一个四处发情的色狼,但是习惯了这个世界的审美观之后,若是有男人在他面前摆出如此姿态,他也会学着欣赏,但是孔雀王这个姿态,却有一种极致的颓靡之气,没有防范反而成了最大的防范。孔雀王扭动身体趴好:“这样一个国家,森严的阶级就像你们藏族发明的机器,严丝合缝,自行运转,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君主,并不需要别人来统治。”
羽歌夜有点理解,他于历史不甚了解,但是他觉得西凤非常像是历史上的明朝,一个健全的制度确保了君主的统治,即使几十年不理朝政,也会继续运转,但是这种制度,却会慢慢耗尽这个国家的元气,直到走向崩溃。
“昨天那道火焰,是什么?”羽歌夜沉声开口,此时天上的鹰族武士并没有降落,而是乌云一般盘旋在头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乌鸦,带来不祥的气息。
“我放出了西凤的灾祸。”孔雀王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就翻身仰面躺在狮鹫的头上,四肢摊开,这个不喜欢内衣的变态,明显的突出了那个部位,第一次让羽歌夜有种厌恶之感。
他仰头看着星空,看着盘旋的鹰族武士,颓废的笑道:“这个国家,有很多人试图改变它的苦难,却根本没有看到需要改变的根本。贫瘠的土地需要的是外力的巨大冲击造成的变革,从内部而言,就像这片沙化越来越严重的大地,根本没有恢复活力的可能。”
“那个灾祸是什么?”羽歌夜惊讶于孔雀王竟然有着如此犀利的见解,但是在这逃亡路上,这些对他并不重要。
孔雀王微微挺起身,哈哈大笑:“那是一个出生的时候就浑身燃火烧死生母的妖孽,流血的眼睛,鲜红的翎眼,前任孔雀翎教导多年,也放心不下,只能把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封印在凤凰大神庙的地底消磨他的戾气,那里有着金刚大沙漠千里来消失的流水,整个西凤如此贫瘠的根源。”
“传说中的天元重水?”羽歌夜面色一沉,这种传说中的液体,和唐星眸星盘中神秘的星河之水,都是这个星球最可怕的物质之一。星河之水来自天空中的陨星内部,不生不灭,像是一个活着的永不死亡的生物,而天元重水也是一样,这种水像是一个贪婪的怪物,会吸收附近所有的水源,同化成一种一滴重达一吨的可怕液体,这也是金刚大沙漠不断扩散的原因。用这样可怕的液体封印多年却没有死去,而且还成功被解开封印的怪物,该是多么可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歌夜探手掐住孔雀王的脖子,天空中发出尖锐的鹰唳,羽歌夜松开手,孔雀王揉揉脖子,不以为忤。
“就算是傀儡的君王,也要被迫演戏。”他无奈地耸耸肩,“这些贪心不足的家伙,已经无法安居在凤都了,还不如就放出所有妖孽,让他们群魔共舞。”
“而你正好被我带走,躲开这个灾祸?”羽歌夜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孔雀王反过来利用,能够掌控一个国度的至高存在,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在他们联合起来反对我之前,我先给他们一个斗鸡的舞台。”孔雀王把手放在胸口轻轻敲着拍子。
“等到他们内斗的不可开交,你就成了赢家。”羽歌夜泛起深深的寒气,“而那个可怕的灾祸,就是保证你能平安回去的护身符,陛下,你可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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